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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胜者不见胜,败者未尝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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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未出全力?”秦风三人的脸色变得凝重了几分,适才秦风与杜雪棠双掌相对,自己已尽全力,两人才拼个旗鼓相当!没想到他竟然还留有余手!

    秦风虽然不解,但其实并不意外。秦风虽然一直受赵玄天悉心教导,但相比杜雪棠,他的天资确实有所不及。再加上杜雪棠早在几年前得药王鼎洗精伐髓,修为自然要高出秦风许多!

    “师弟!别分神!”一旁的断玉见秦风突然失神,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出言提醒!而与此同时,杜雪棠的双掌也已经朝着秦风面门推了过来。铺天盖地的掌风将秦风笼罩其中,秦风慌忙之间只得后退,并运起长恨掌法之‘恨海难填’接下了杜雪棠这铺天盖地的一掌!

    恨海难填乃是长恨掌法中唯一的一招守式,此招一出,杜雪棠浑厚的掌力宛如打在了一片浩瀚无垠的汪洋之中,不见半点踪迹!

    秦风勉强接下杜雪棠这一掌后迅速展开反击,凌空一脚便朝着杜雪棠的面门踢去。赵玄天虽然传给秦风长恨掌法,但除此之外,秦风也在赵双儿那里学了一些驳杂的武学,虽不及长恨掌精妙绝伦,但秦风闲暇时分也会偶尔练上一两招。久而久之便自己领悟出了一套近身短打配合长恨掌的打法。凭此招数,近身搏斗中秦风几可立于不败之地!

    “果然有一套!”杜雪棠猝不及防,胸前接连被秦风踢了数脚,被震退开来。而另一边,惊鸿拳与霸拳之间的较量也已经开始。拳神一身横练的硬功施展开来,强大无比的拳劲立刻将谢凤鸣笼罩。

    霸拳最为突出的便是一个‘霸’字!其拳意,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刚猛霸道!一拳之下,山崩石裂!摧枯拉朽的猛烈气息朝着谢凤鸣轰去,谢凤鸣不敢怠慢,只得以一招‘翩若惊鸿’堪堪躲避开。随后又是一式‘惊鸿一瞥’朝着拳神腹砸去,一击而中!

    拳神被这一拳击退数步,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刚才的那一拳并没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惊鸿拳!招式倒是挺熟练的,可惜功力还是太弱,你打我十拳,却未必经得住我一招!”说完之后,又一次挥拳而上,直取谢凤鸣面门!这一拳比起刚才那一拳更为猛烈,更为霸道!

    这一拳的拳风极为刚猛,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拳风竟然全都是朝着拳神的方向去的!拳风比起刚才一拳又强了数倍,而且还在不断地加强!这一招正是霸拳中最为霸烈的一式‘百川归海’!

    被这一式锁定的人,根本不可能避开!强大的拳风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对手朝着漩涡的中心吸引而去,让对手避无可避,只能自己迎向出招者的拳头!

    拳神诡谲地笑着,谢凤鸣努力保持自己的身形,但强大的吸力将谢凤鸣硬生生朝着拳神的拳头扯去,一双铁拳以双风灌耳之势朝中间挤压,强大的气劲让谢凤鸣连身形都无法稳住,这一次拳神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拳将谢凤鸣轰杀在自己的拳下!

    谢凤鸣整个人仿佛置身波涛中的一叶舟,任凭自己再怎么用力也只能随波逐流,只能任由这强大的气劲漩涡将自己吞噬!此时此刻的谢凤鸣,就好像一只被猛虎盯上的猎物,任何的轻举妄动都将置他于死地!而若是就此毫无作为,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拳神一拳轰成肉泥!

    一旁的秦风见谢凤鸣危险急忙以腿为刀,猛地使出一招‘惊寒一撇’!想要帮谢凤鸣解开危局,秦风虽然一直在修行长恨掌法,但除此之外,家传刀法也始终不曾懈怠!此时的他猛地使出这一招,竟化出一阵凌厉刀光朝着拳神的双臂削去!可拳神对秦风这全力一招却视若无睹,仍然专心运气,催动着强大的内劲继续把谢凤鸣朝着自己拉扯!

    与此同时,一旁的断玉急忙以指为剑,连射出两道残枫剑气!一时间刀罡与剑气同时朝着拳神而去!刀光疾驰而来,周遭的空气亦被这森寒的刀光所摄,四周气温骤降!凛冽的寒意从四方朝着拳神袭来!可刀罡仅距拳神五寸左右时便不能再进一分!而断玉所发出的残枫剑气也未能破开拳神的护体罡气!

    “就凭你们这点修为还破不了老子的护体罡气!”一声爆喝之后,谢凤鸣猛然被拳神吸扯到面前,早已蓄好力的一招双风灌耳分左右朝着谢凤鸣两边太阳穴砸去!这一招若是砸中了,谢凤鸣的脑袋必然被砸个脑浆迸裂而死!

    但就在这时候,谢凤鸣却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也很突然!

    就在他发出这一森寒笑容的时候,拳神这一式“双风灌耳”已经打出!四周被吸扯的空气在瞬间爆开,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强大的气浪将周围其他四人震得推开数丈!待这一声响动结束之后,四人立刻奔袭上前。

    烟尘散尽,拳神跪倒在地上,谢凤鸣七窍流血,勉强站定。

    适才拳神那一绝世杀招之下,谢凤鸣本已无半点生机可言!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却看出了拳神这一招的破绽所在!才弃惊鸿拳不用,转而使出家传剑法,以指为剑,将全身真气凝于右手食指,朝前一指点入拳神气海穴!以点破面,瞬间将拳神强大的拳劲破开!而那强大的气浪也是因为拳神攻势被瞬间瓦解之后所形成的!

    “凤鸣你怎么样?”秦风虽然武功修为最差,但其轻功却独树一帜,连赵玄天也不由得感叹此子对轻功身法的领悟连自己也有所不及!

    秦谢两家本就是世交,二人又同时入玄天帮,有着几乎相同的经历。感情自然要深厚许多!秦风站在谢凤鸣的身边,一边询问着谢凤鸣的伤势,一边心地戒备着杜雪棠和八臂猿。而此时,断玉也走了过来!他腿上有伤,行动多有不便,但手里却已经暗暗运劲,一股残枫剑气已经悄然凝聚,只要杜雪棠他们稍有异动,自己便立刻出手!

    “咳咳…咳…我…我…好像…赢…了!”谢凤鸣轻咳了两声,一口鲜血便随之从他口中流出。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一如他刚入玄天帮时,每次和秦风比武切磋胜利时的模样!

    “啊!!”秦风见状心中大感悲痛,发出一声爆喝!单手为刀,使出一招‘傲雪寒梅’便朝着面前拳神劈去!而跪在地上的拳神面对这夺命杀招却并无任何反应。杜雪棠与八臂猿也并没有要上前阻止秦风的意思!

    森寒透骨的刀光闪过,拳神立即被切割成碎片散落在地!

    “秦风住手!他已经死了!”身后的断玉发声阻止,但秦风一刀已经劈下,根本没留任何余地!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一个声音从杜雪棠的身后发出,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此人脸上虽然并无任何遮挡,众人也都能看到他的样子,但众人却没有一个能够看清并记住他的模样。在他的面前似乎有着一道似有似无的气墙将众人隔开一样。

    杜雪棠心知这必然是一名绝世高手,当下也不敢放肆,值得乖乖为那人让出一条路来!断玉也知道这人必定极不好惹,有心收敛。但秦风却不为所动,冰冷的刀罡聚集在他的手臂上,比这刀罡更为冰冷的,则是他那一双冰冷的双眼!

    “我为朋友报仇!干你何事?”秦风一双冷眼扫过,便是一记手刀挥出!森寒刀罡朝那人面门而去,那人却不闪不避也未见他使出任何招式!刀罡便在他面前消于无形!在他的面前宛如有着一道三尺气墙一般,根本无法破开!

    “你眉宇间明明透着一股英气,行事怎如此狠辣?”那人穿着一身蓝色长衣换换走来,抬眼看向秦风。秦风见自己一招未能奏效,立刻又提起真气凝聚于腿上,猛地一踢,又是一招“傲雪寒梅”朝着那人攻去!

    “能以腿带刀,倒也不易!”那人一眼便看出了秦风所使的招式,但却仍然视而不见,径直朝着秦风而去!刀罡再次撞在气墙上,仍然如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有本事的!撤了护体罡气!与我硬对硬打一场再说!”秦风此时怒火攻心,哪里还听得下眼前此人的劝告,直接运起内劲朝着那人便冲了过去。一旁的谢凤鸣与断玉准备开口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秦风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那人冲去,双手呈刀,分左右向着那人的颈部劈去!

    而那人也在同时撤掉了萦绕在他身前的护体罡气,只一抬手便将秦风来势止住!

    “惊寒刀之傲雪七式的确是天下间最为霸烈的刀法!可惜你虽得刀法之神韵,却无宝刀在手中!难以发挥出此刀法全部的威力!”那人双手钳制住秦风,淡然说道。

    而此时的秦风虽然已被人制住,但却仍然在拼命挣扎,整个人宛如一只被困的野兽一般,双眼泛起点点猩红!口中不断发出阵阵低吼!整个人宛如失去了理智一般!一旁的断玉等人见状也感到莫名惊骇!自己与秦风相处这几年下来,秦风一向温文尔雅,几乎从未发怒过!但此时此刻却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让人又惊又怕!

    “喝!”那人钳住秦风,发出一声暴喝!顿时如狮吼呼啸,卷起阵阵气浪,洪钟一般的声音将秦风暂时震晕。也将周围人震得难以向前迈出半步!

    “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而已,过一阵便会醒来!”那人将秦风放开,转过头看向了杜雪棠的身后。

    “媚儿!我们走吧!”说完之后,杜雪棠身后的草丛之中跳出一女孩儿,身穿杏色纱衣,肤白若雪,脸若凝脂。粉色的嘴唇更显可爱。脸上挂着笑容扑到了那人的怀中!

    “嗯!爹爹好厉害!”那个被唤做媚儿的女孩儿显然十分的高兴。媚儿从那人怀中放开,随即又牵起了那人的左手。两人朝着古道远去,而此时八臂猿与杜雪棠看了一眼面前的玄天帮三人后两人相视一笑,其中意思两人已心领神会!

    八臂猿手中两颗铁蒺藜发出直取秦风与谢凤鸣咽喉,口中一枚银针,衣袖下一支袖箭同时朝着断玉心口射出!八臂猿之所以有此外号,正是因为此人擅使暗器!手中暗器既快且准,施放起来宛如有八条手臂手臂一般!

    可他这么多的暗器发出,却并未能如他所愿取了玄天帮三人的性命!他所发出的四枚暗器竟被人全数挡下,随即在古道两边,不知是何东西黑压压一片如蝗虫一般朝着他与杜雪棠汹涌而来!

    两人避无可避只得以双手护住全身要害,并运起功力与之抗衡!可袭来的东西却如快刀一般锋利,只一瞬间,杜雪棠与八臂猿就已遍体鳞伤!惨嚎不已!

    “若再敢动杀念!必不轻饶!”正是之前那人的声音从古道的尽头传来。杜雪棠抬头看向古道,之前那人却已经消失不见!而之前那一片黑压压而来的利刃,竟只是道路两边普普通通的枯草而已!

    杜雪棠与八臂猿无奈,值得慢慢退走!而此时的玄天帮三人也已战至力竭,只剩下断玉尚有战力!但腿脚却多有不便,也只能心离开!

    断玉将二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在古道上行走,朝着玄天帮最近的据点而去。而杜雪棠也与八臂猿一同转身离开了这里。夕阳之下,周围一片肃杀!拳神碎裂的尸体还在路边,但入夜之后郊外的野狼便会将其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古道上,杜雪棠走在八臂猿的身后,八臂猿缓缓走着,鲜血滴落在古道上,一言未发!杜雪棠走在他的身后同样一眼未发!

    “这次,算是我们赢了吧?”许久之后,杜雪棠终于用说话代替了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不是我们赢了,是青木堡的人赢了!”八臂猿转过身看向身高只到他胸前的杜雪棠缓缓说道。此时的他受伤颇重,说话都显得有些费力。

    “他们不是已经归顺天地盟了么?他们赢了,不就是我们赢了么?”杜雪棠有些不解地问道。

    八臂猿苦笑了一声后长出了一口气道:“他们今天可以归顺我天地盟,明天也可以再依附玄天帮!只要他们的实力未损,哪一方势力都会想要拉拢他们这一大助力的!”

    “这么看来!天地盟和玄天帮都输了!但…”杜雪棠说道这儿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但什么?”八臂猿有些不解地问道。

    “但我也赢了!”杜雪棠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身上的杀气瞬间散布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杜雪棠右手一拳轰向了八臂猿的胸口,随即左手一掌拍在八臂猿的腹。八臂猿本已受伤,此时杜雪棠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出手,只简单两招便要了他的性命!

    “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八臂猿最后一句话说出,整个人已经倒飞出去老远。落在地上再无生息!

    杜雪棠脸上毫无表情,他要报仇就必须要依靠天地盟。但钟玉群老奸巨猾,一直对他有所保留。之前韬光养晦就是因为怕钟玉群忌惮,而此时杀死八臂猿,则是为了剪除钟玉群的羽翼,等他手下无人可用的时候,钟玉群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你我并无仇怨,但为了报仇,我只能不择手段了!”杜雪棠平静地说完后,随即便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