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秦安妤被逼得喘不过气来,更让她觉得不安的是霍诩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似乎逃不开了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让秦安妤迫切的想要逃离。
但是她越是挣扎,霍诩眼里的光便越是暗沉。
“放开你?你要去哪里?”
她听到男人的冷哼,那是比他的眼神还要再冷酷上几分的冰凉:“不喜欢我这里?只喜欢和骆平远在一起吗?嗯?”
越是低哑的声音越是接近,就越是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秦安妤耳朵全都红了,连脖子那一块都染上了殷红的色泽。
她甚至都不用抬头,只消一眼,就能够对上男人寒冰一般的眼眸。他们靠得很近,脸和脸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大。
秦安妤不敢动了。
霍诩低着声音的说话的温热气息就那样喷到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的酒气。
她觉得那气息太过灼热,便侧开了脸,但又被男人掐着下巴掰了回来。
她眼里带上了恼怒:“你发什么酒疯!”
男人很少有这样一点冷静都没有的疯狂,秦安妤将这一切的变故都推到酒精上。而男人,也鲜少的没有反驳。
他只是冷冷地勾起嘴角,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从这里出去,你要去哪里?去和谁在一起?”
男人的双脚就在她身子的两侧,他们的姿势暧昧得对秦安妤来说就是一种威胁。
她憋红了脸:“没有!我只是闷坏了,想要去工作而已!”
“而已?你不过是接受不了自己是我的情人这个事实吧?”
秦安妤的话一下子就被男人的冷言冷语所反驳,那些话就像是一把在寒冷的冰川中泡了一年的利刃,一下子扎穿了她整颗心脏,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全都解剖开来,展开在她最不想要让其看到的那个人的面前。
她精致的脸难受得皱了起来,她拼命忍耐的样子落在霍诩的眼中,只是火上浇油罢了。
“果然是骆平远。”男人的唇猛地靠近,落在她的锁骨上。
秦安妤浑身一抖,连声音都开始发颤:“和骆平远又有什么关系!”在她看来,男人在耍酒疯,从回来到现在,显得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锁骨猛地一疼,秦安妤下意识的往后缩,但是她退不了。
男人抱着她的腰,又将她整个人拉近了很多。
霍诩的声音就在耳边:“不是?那你叫的那么亲密是做什么?”
“我和他是朋友……”叫亲密点怎么了?
但是这个话题,怎么越走越偏?
秦安妤冷汗都冒出来了,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想要将男人推开。霍诩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一坐起来,整个人就被霍诩抱在了怀里,两个人现在连一个拳头的距离都没有了!
她的汗毛全都立起来了,几乎耗费所有精力,才压制住了自己的尖叫声。
“放开我!”
她咬牙说道。
“凭什么?”男人却将她拉的更近了,眼看着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她下意识的侧开了脸,那个温热的吻,便只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呵,秦安妤,恐怕你现在还没有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情人,这是你该做的事情,我放不放开你,是我的事。”
说完,温热的气息便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上。
情人两个字,扎到了秦安妤的心上去。
她红了脸,手没有了力气,任由那带着酒气的熟悉味道将她卷席。
唇齿相依,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总算是将她放开了。
那冰凉得犹如局外人的目光终究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秦安妤的眼眸往下,看起来没有一点的灵魂。
霍诩皱了皱眉,被酒气熏染的深色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悦。
“看着我。”
秦安妤娇的身子抖了抖,最终还是缓缓的抬起眼去看男人。她似乎能够透过男人的眼看到自己,空洞得如同万念俱灰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光芒。
平日里圆亮可人的大眼忍着泪成了兔子一般的红眼。可怜又脆弱,惹人怜惜。
霍诩的手指微微抬起,落在她的眼睛上,秦安妤本来想要躲开,但是想到男人的话,又没敢躲,僵直着身子任由霍诩动作。
轻柔得和那眼神仿佛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动作。
秦安妤的心微微的动了动,却又被自己狠狠的压制了下去。
“睡吧。”
霍诩抱着她躺下,在她震惊的思绪下,抱着她缓缓的睡了过去,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
那种灼热的感觉似乎还留在灵魂深处,久久没有散去。
为什么?
秦安妤没有问出口,自然也没有得到答案,她被霍诩抱得很紧,甚至连抬头去看男人神色的机会都没有。
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秦安妤就自己躁得脸红。
至于霍诩,昨天那块地皮竞标成功之后,霍诩就开始成为了财经新闻的各种头条,几乎每一次打开电视或者是连接络,都会弹出来关于城北那块地皮的新安排。
霍诩变得更忙了。
而秦安妤在和霍诩抱怨完自己闲的发慌想要回去工作之后,门口守着她的保镖反倒是又多了几个,而时代周刊的总监也刻意打电话过来,让她放心休假,不用着急回去上班。
这倒是让秦安妤更加肯定霍诩应该是和他们老大打过招呼了。认定了男人真的不会让她随意出门的秦安妤只能自己找办法出门了。
闲暇之余,她便开始在整个别墅周围晃悠。
城郊开发得不错,这一大片基本上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的私宅,看起来都十分的精致,只是相隔甚远,就连计程车也很少往这边开来。
秦安妤带着那些保镖在附近逛来逛去的时候倒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左右应该不会遇到人,更何况就算遇到人了,凭着那些人的地位,出入也是要带保镖的,她不带反倒会让人觉得可疑。
她还想要和别墅里的下人打听关于霍诩的事情,没想到那些人一问三不知,对秦安妤的态度算是毕恭毕敬,但是仔细去看,又会觉得十分的冷漠。
不到几个孩是,秦安妤就自动放弃了这个方法。
还没等她转悠完呢,霍诩的车子就慢悠悠的开过来了。
秦安妤一愣,才发现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可现在的霍诩应该比之前的还要忙,怎么还会准时上下班?
霍诩回来了,保镖们也不敢让他随便在外面晃悠就半求着人,带着秦安妤回去了。
她这个时候并不是很想要面对霍诩,趁着霍诩还在书房,一溜烟跑到卧室去了。可一进到卧室,脑子里又猛地蹦出昨天夜里的画面,让她一下子面红耳赤的。
没地方去了——
秦安妤索性推开阳台的门,坐在阳台上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起。
她以前很喜欢玩秋千,长大了也喜欢。
但是长大了之后推着她玩秋千的人一消失就消失了七年,回来的那个人,她却不知道是不是他了。
秦安妤晃着晃着,就睡着了。
一直到霍诩来了,也没有察觉。
夕阳的光微微往下撒,落在男人的肩上和发上,岁月似乎一直没有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秦安妤一睁开眼,就看到男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她走过来。
她有些恍惚,以为还在梦中。
嘴角勾起的弧度比那午间的阳光还要璀璨几分。
“阿诩……”
亲切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间隙。
霍诩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向下,眼里风云变化。
秦安妤却看不见,伸出双手对着男人:“你来接我了?”
霍诩的眼眸微微放大,眯着的眼中透出些许让人胆寒的气息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话如惊雷落下,秦安妤猛地惊醒过来,从秋千上倏地站起,脸色变得苍白:“对不起……”
说完,便恨不得消失在男人的面前,想要掠过他离开,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臂。
“秦安妤,你别妄想我会像之前那么傻,沉浸在你设计好的陷阱里,傻傻地任你所用。”男人猛地将她拉回来,逼迫她和他四目相对。
那眼中浓重的怨恨将秦安妤逼得眼眶都红了起来。
“什么叫我设计好的陷阱?”连她自己都能听到从自己口中出来的话,颤抖得不成样子。
难道那些让她感到甜蜜的过去,对眼前的人来说,都只是提前算计好的,带着阴谋的黑暗吗?
“呵~”霍诩的嘴角却微微向上,带着嘲讽的弧度,让秦安妤心寒,“难道你敢说不是吗?”
“我说了‘不是’,你敢信吗?”
秦安妤恶狠狠的瞪着霍诩,眼里的不敢置信几乎要破开所有的理智,让她只余下冲动。
“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在狡辩,那你又觉得我该说什么才好呢!”
秦安妤觉得可笑,有时候你觉得放不下的珍贵事物,到了别人的眼里,却是那样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