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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慕思芸之“死”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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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府门前

    “锦衣卫佥事陆绎,有要事求见张首辅!”

    陆绎身穿飞鱼服,话未出口气势已经到了门前,张府的护卫们见状应礼。知道张府的规矩,陆绎一只手出示锦衣卫令,古铜色凿暗联纹的制牌上,“锦衣卫”三字笔画流向大气,锋芒毕露。

    张府护卫们交换一个眼神,确认来人身份无误。他们见过陆绎往来张府,自是认得陆绎的,但是在见到陆绎身后跟着的眼生女子还是眼神小心的仔细瞧了一眼,“陆大人,这是?”

    今夏一愣,正要说话,陆绎眉眼一低,很自然地答道,

    “这是我内人,六扇门捕快。”

    “……”今夏抬眸,闻言稍稍站前了些,双手出示自己六扇门的制牌,笑容可掬,“各位护卫大哥好!六扇门,袁今夏。”

    “原来是陆大人的夫人!”护卫确认完了两人的身份,连忙抱拳致礼,“二位稍等!”

    护卫快步进了府门。

    今夏收回制牌,眼睛看向陆绎,已是收敛了笑容,“大人,你觉得张首辅会知道什么吗?”

    陆绎耐心的解释,“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慕思芸曾经接触过潞王府的人,那来见张首辅就一定会知道更多的内情……”

    “啊?”这下今夏更糊涂了。

    “不对啊!潞王府的话,我们直接去找潞王不就好了?”

    陆绎正要回答,护卫们带了内宅的下人出来请两人进去,“首辅有请。”

    “那请问,潞王的生母是谁?”手握住绣春刀的刀柄,陆绎嘴角一勾,淡淡抛下这个问题给她,便随张府下人迈步进府。今夏仔细梳理着想这个问题,步伐稍微停了一停,“潞王的生母,自然是太后娘娘啊~诶?……原来如此!”今夏一想就回过了味来,脸上表情顿时变得了然,赶紧跟上陆绎的脚步。

    “我明白了!潞王府里潞王的亲随差不多都是太后娘娘的人,所以,既然慕思芸接触过太后的人,太后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既然宫里得了消息,也一定会告知张首辅的!”今夏一边随着陆绎行走,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来,思路越说越清晰,她的眼神亦愈发明亮,“因为太后娘娘身处内宫,我们很难见到;而张首辅深得朝野信任,另外耳目众多,所以大人首先来见首辅大人……”

    说着就到了内堂前,下人示意稍等,匆匆进了后宅。

    “进步许多!继续。”陆绎看今夏的眼神含了赞许,微笑看着她。

    “真的?”今夏很高兴得了陆绎的肯定,心下受鼓舞不少,有些小得意但还是迅速把注意力放回了正事上。把玉牌递到陆绎手里,她不再解释直接发问,“那大人走这一趟,是要直接向张首辅问明白潞王和慕思芸之间的关系吗?”

    “这个你就猜错了!”陆绎看了手里一眼潞王府的玉牌,再把它还给今夏。

    “嗯?大人此话怎讲?”

    “望江楼上张首辅交给我重新追查浙东岁贡案的密旨,他既知道慕思芸与此案的联系,那个时候就可以直接相告,却只字未提,由此可见他并不想告诉我,至少,那个时候不想……”

    从内堂侧门进来的张居正正好听到陆绎的这番话,当时眉眼中便蕴了喜悦。

    “听起来,陆佥事对老夫的行事,有很多疑问啊!”

    沉稳端正的话腔响起,话语不闻凌厉之气却亦能叫人闻而生敬,陆绎和今夏见张居正出现,立刻端好了礼数,齐齐向他见礼。

    “下官见过张大人!”陆绎侧了绣春刀,身子微倾。

    今夏则是抱拳,一个大躬鞠得十分实在,“张首辅安!”

    “哈哈哈~不必多礼了。你们的来意老夫已经知晓。”张居正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向自己致礼笑了起来,按手示意他们坐下,又仔细端详了今夏的模样,对陆绎道,“自你成婚以来,今日倒是第一次见你的内眷,看着聪慧伶俐,你眼光独到!”

    听了这一句夸奖的正主袁今夏怪不好意思的,面上笑意流露,正要说些什么答谢,却听陆绎开了口。

    “首辅过奖!今夏愚钝,不过是长得可爱精明些……”陆绎偏了头看今夏一眼,又补一句,面对张居正神色自若,“大人少誉,她不禁夸~”

    今夏的脸色由着陆绎越来越明亮的神色突地暗沉。

    “我自己可以说自己愚钝,那是谦词,可这从大人你嘴里直接说出来,味道可就大不相同了啊!”今夏脸上微笑着点头,并未太多表露不好的颜色,可忍不住微微撅起的下唇却把她心里暗暗把陆绎指着鼻子数落了好几遍的心理状态暴露个干净。

    “夏家的丫头,听闻一手追踪术京中法司小有名气……你们夫妻二人,若是都能参与到此案的调查里来,那老夫对这个案子便甚是放心了!”张居正瞅准时机,捋着胡子看两人的反应。

    陆绎神色一变,今夏却是一脸由阴转晴。

    “果然,张首辅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夸奖今夏呢?原来已经有了让她也参与进这个案子的想法。”陆绎把思绪扳回来,一个眼神按住目光欣喜的今夏,冷淡出声,“大人,今夏不过是区区一介六扇门小捕快,怕是担不起岁贡案这样的案子。”

    陆绎其实并不想让今夏搅进这岁贡案子的浑水里,为此都未明说与今夏有关于案子的更多细节,希望她能留在京中得保平安,却不想张居正居然有这样的打算和想法,有些难办了。

    张居正虽然因为年纪大了面目显了老态,但眼睛一如年轻时候眸光炯炯,正对上陆绎的目光,“杨程万的徒弟,老夫自然是信得过的。”

    两个人皆是强悍地硬接过对方的气势,以眼神过招,堂上恰似没有硝烟的战场。

    “好像跑偏了吧?!”今夏看着眼前首辅与夫君间火花四溅的试探,一下楞了神,“不是说好了来问消息吗?怎么变成讨论我参不参与这次的案子?”

    “首辅大人什么时候和杨捕头有来往了?”陆绎不禁疑惑。

    “杨程万在与你父亲共事时,老夫便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也听闻过他的手段。”张居正顿一顿,“当然,也会去观察他的徒弟。”

    没多久,张居正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的妥协,

    “老夫已经知道你对我未曾告诉你舞姬慕思芸接近过潞王府中人的事有所戒备和怀疑,不过老夫可以保证,潞王与此案幕后绝无任何干系!”突然拉回正题,张居正面色转了严肃。

    陆绎微眯了下眼睛,没想到张居正会如此直接,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大人坦率,陆绎可以不多问潞王方面的事,也可以相信大人说的所有话,但是烦请大人日后不要如此欲盖弥彰……”陆绎神色稍微放松,“既然如此,大人可以说了吗?”

    “潞王府文书司徒辙川是我的门生,太后派他辅佐潞王处理王府府务。在一次礼部侍郎府的宴会上,他结识了一名舞姬……”

    “这个舞姬,是慕思芸对吧?”陆绎嗓音低沉。

    “正是,慕思芸与辙川往来,不久便主动透露了自己的身份,还拿着岁贡案的消息让辙川通知太后。皇上太后密诏老夫,老夫也是半信半疑之下去查,结果果真查出了问题……”

    陆绎越发疑惑,觉得事情不简单,“如此,慕思芸这个人太过可疑!她既听从她主子的命来做女间,为何会主动靠近潞王府的文书自揭身份?而她明明靠着岁贡案的线索寻求首辅您的庇护,又是为何要将自己重新放进幕后黑手的掌控之中?”

    “这样看来,确实十分可疑。”

    张居正和陆绎的脸上皆是一番沉思的状态,好像彼此都在思考慕思芸这些完全不合常理的行为的隐瞒之处。

    慕思芸确认是艳煞这个细作组织的人,可是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敢有贸贸然背叛主子的女间,一方面她们的命门都攥在主子的手里;一方面她们基本上不会有脱离组织掌控的机会。可是现今的情况看来,慕思芸一头牵着朝廷的线,一头又陷在她原本的窝里,现在更是因为望江楼一事生死不明。她身上联系着的诡异的一切,都让人琢磨不透,想得脑仁都疼!

    “这慕思芸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既是那伙幕后黑手的人,怎么又转过头把消息给朝廷呢?”今夏听了两人的话,想了又想神色不由得紧张起来。

    陆绎亦是忧虑,“岁贡案子还未真正开始细查,就已经在京城闹出了这么多花样,或许幕后的力量不只一支。”

    “正因为这个案子特殊,又有无法完全公开审理的理由,所以才需要锦衣卫去查!”张居正扬了扬手,示意下人捧上一个书匣,“望江楼回府,我就知道你们很快会来,特意整理了辙川收集的有关慕思芸的密信卷宗打算交给你们,本觉着时间充裕,没想到你们会如此之快!”

    书匣被放在陆绎和今夏座位中间的桌子上,在两人端详书匣的目光里,张居正继续说,“这个案子交由北镇抚司,也就是陆绎你来主导,是皇上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岁贡一案牵涉甚大,若不能清查明白,一定会给朝廷留下无法弥补的隐患!”

    “老夫这样说,你夫妻二人可能领会我的意图?”

    陆绎心中失笑,胸中怀疑放下,脸上有了片刻的轻松,他轻笑道,“既是密旨,陆绎自是能领会大人的意图的。”

    “首辅大人,您说得其实……并不算隐密!今夏虽愚钝,也是能明白的~”今夏笑着回答张居正,还小小瞪了面前陆绎一眼。

    张居正却被他们夫妻二人的表态给逗乐了,严肃的神色变成了和蔼的笑,“果然如传闻所说,你们夫妻虽恩爱却也彼此嘴上互不相让”他笑得开怀对陆绎道,“你夫人对你言她愚钝可是计较得紧,陆佥事回府可要小心着些!”

    “我们夫妻叫首辅见笑了。”陆绎回答说见笑,面上却不尴尬,随即站起了身告礼,“既然话也和您谈了,卷宗也已拿到,那我夫妇便不再多叨扰,告辞了!”

    今夏见首辅大人私底下言语直率有趣,倒是个老顽童的模样,想起了自己的祖父,对张居正此刻含了些亲近的尊敬,她行礼笑道,“今夏多谢首辅大人,告辞了!”

    得了张居正允准,今夏便和陆绎跟着领路的下人,手里拿着书匣慢慢走出去。

    “夫妻两个,都是妙人啊……”

    张居正捋着长髯笑着呢喃出声,目送两人刚离开内堂,一道黑影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禀告首辅,慕思芸被弃在了潞王府的后巷!”

    “不急,有陆绎着手,咱们就不操这个心了。”

    “好茶!”张居正捧起桌上的茶碗茗得仔细,看起来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