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回到乔府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只是烟婆婆在门口不停张望,见到乔司面露欣喜。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刚宫里来人了。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来了,说是皇后娘娘醒了,想见您,宣您进宫呢”烟婆婆走到乔司身后伸手为她披上风衣。

    “马上入夜了,天凉,小姐刚醒可别着凉了”

    “老婆子见小姐还未归来,便与王公公说小姐出门了还未回来,小姐也没跟老婆子说去哪,王公公问起,老婆子也无从回答,他便回宫复命了”

    “接下来怕是宫里那位要有意见了”

    “小姐,小姐,您慢点。需要现在进宫吗?还是。。”

    乔司停下脚步。回望烟婆婆。

    “烟婆婆,你与我相依为命几年了?”

    “回禀小姐,十五年了,小姐一岁的时候老婆子来到乔府接管小姐的日常起居。”

    十五年,怎么也是养育了十五年,烟婆婆明显是皇后的人,关心乔司却也是真心实意,罢了,只要不是她安分,也不再计较那些小心思了。

    “乔府可有马车?”走了一天的乔司,现在只想舒服的泡个脚,还好从小并未裹脚,不然这会估计腿都要断了。进宫,没有马车走着去不死也没半条命。

    “没。。没有”烟婆婆心虚的低头。

    “乔府除了咱们主仆二人,并无其他人乔府门外的士兵也是因小姐昏迷不醒而留守乔府,如今醒了也由王公公带走了”

    好一个并无其他人,一个县主,连出门的马车都没有。这皇室可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烟婆婆怕是藏了不少银两。

    “烟婆婆,你去雇个车夫再雇辆马车。一刻钟后出发”

    “烟婆婆,如今我不是痴傻儿,别跟我说乔府这点银两都没有,十五年来皇室再不待见我这个县主也绝不会在生活起居上亏待与我,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小。。小姐。。我。”

    说完乔司快步走向寝室,不再理会身后烟婆婆的只言片语。

    “呼,可疼死我了”关上门,坐在床边,乔司脱下鞋子,一双玉足满面红肿。

    闭眼抚上尾戒默念“止疼膏,取”

    片刻,一支小乔的药膏出现在乔司手中。

    “也只是先消肿止疼了泡脚看来得等晚些时候了”

    可真是低估了这京城闹市街与乔府的距离了。

    这皇后娘娘刚醒就唤我入宫,这会黄昏时分,到宫里怕是要落钥了。

    留宿皇宫?那能出的事可就太多了。

    乔司边给自己上药边想着一会入宫的对策。

    一想到,乔府,哦不,堂堂一个县主穷到光脚上街。身边没有一个仆人,甚至连个洒水丫鬟都没。怎么想怎么凄惨吧。

    上完药,穿上鞋。

    “嘶,”这冰凉凉的辣可真是想无奈笑啊

    听到小姐的声响。恭候多时的烟婆婆在门外问道“”

    “小姐,马车与车夫已经备齐。现在启程吗?”

    乔司打开门,虽然脚很痛,但还是走的摇曳生姿。

    “走吧,你不用随我入宫,我一人即可。你去招呼个人伢子,我需要丫鬟。”一个人就一个吧,安全起见。免得明枪暗箭,她会不会害她先不说,难保牵连到她也是不该。再落人把柄属实不该。

    “小。。。”烟婆婆正欲开口说没有银子了。

    看见乔司投来的眼神,低头改了话头:

    “小姐,需要死契还是活契。”

    “都要,只要底子清白的都带来,等我回来亲自挑选”死契活契只要愿意都能改。”

    烟婆婆看着乔司的背影,又拧了拧早被她拧的不成样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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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马车一路无话,交代了车夫几句便,靠着假寐。

    宫门口,马车还未走近就看见一个王公公迎面走来,乔司为什么知道。因为他的帽子是印着一个生怕高度近视都看不见的一个乌龟。

    这是什么审美,难道是在帽子上加王字冲撞皇室所以皇上让他画个龟。意寓“王八?”

    不得不说,乔司真相了,还真是这样。说来皇上也是觉得好玩。不但没有怪罪王公公反而让他画了个乌龟。于是南启国的动物锈帽也因此盛行,这是后话。

    “哎呦,乔县主,可把你盼来了,赶紧的吧,别让皇后娘娘等久咯。“

    王公公推着笑,准备掀开这马车扶乔司下马车。

    “皇后娘娘怕县主啊身子太虚,特意嘱咐奴才在宫外候着轿撵呢。县主,请吧。”

    按规矩应该给王公公点银两的,在这皇宫生存哪有不贪财的,特别是这种皇后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可是乔司属实没银子,伸手入袖,抚上指环

    不多时,一个小巧的瓶子出现在乔司手上。因为袖子大旁人也看不出从何而来,以为是事先准备的。

    “有劳王公公了,本县主身上未带什么值钱的,但是这瓶子是之前一位波斯高僧赠于我,据说是波斯奇药,可以提神醒脑,治疗头疼等病症,本县主也算借花献佛了,王公公切记只可外敷不可内服。”

    说着便把小瓶子放在了王公公手中。走向轿撵。

    王公公,被乔司这一波操作吓到了。片刻不能回神。

    不是传闻这乔县主痴傻多年,上次见到还是痴傻模样,怎的落水一次竟变得如此聪慧懂得人情世故了?

    难道以前全是装的?王公公还在头脑风暴中,心里还在琢磨着以后怎么对待这县主呢。

    “王公公?可是有何不妥?若室王公公不喜欢本县主这药。。”

    “不不不。奴才很喜欢,谢县主厚爱。只是有点讶异,县主病了多年如今开口说话了,奴才实在是太激动了”王公公,赶紧跟在轿撵旁边。

    “乔县主,皇后娘娘呀,担心你的身体忧思过度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这会啊,安心公主呀陪着呢。前些时候皇上派人来问了问情况。”

    “一会呀,县主可要小心些,皇后娘娘也是为你好,操办了及笄宴,但是宫人们看护不到位这才让县主不慎落水,皇上便责罚了皇后娘娘面壁思过呢。皇后娘娘觉得也是属实疏忽了,听说县主醒了,就想啊让御医去看看。”

    “不料啊,安心公主提议,你这及笄宴办一半呢,既然你能下床走动了,就想着办个家宴让你啊把这及笄宴给过了”

    王公公跟在乔司旁边有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听着王公公的话看来,皇后娘娘因被责罚,这面上是过不去了,明的不会对她如何,怕是暗里。。。

    坐着轿撵来到皇后的中宫,乔司下了轿,抬步往里走。停在了宫门,不再往前,她知道没有通报贸然进去是要被叱呵的。

    “奴才这就去通报,请县主稍后”王公公见她停下,本着中立的王公公便知道这县主不简单。而后慢慢的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