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忘了,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不过,人家既然都说不记得了,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在追问下去了。
就算是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况,她从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
来日方长,今后他若想说,自然会说出来。
程心月微微一笑,声音轻柔道:“好吧!既然你只记得一个衡字,那么我以后就叫你阿衡吧!”
阿衡阿衡,叫起来还怪好听的呢!
阿衡点点头:“好,就叫阿衡。”
他的声音很淡漠,不悲,也不喜,唯有的感情,恐怕就只剩下那悦耳的声音了。
“妹妹,你在和谁说话呢?”屋外的程武肩上扛着梯子喊道。
他去隔壁借梯子修补屋顶,一回到家就听见妹妹屋里有声音,虽然听不清里边的人在讲些什么,可是他能听出来那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程心月连忙应声:“没谁。”
说罢,便一把抓住阿衡的袖子,拉着他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走,我带你去外边晒太阳去,总是在家闷着可不好。”
这腊月的天,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雪,这不,天刚刚放晴,外面便出了暖暖的太阳,若不出去晒晒,还真得发霉了呢!
程心月将阿衡扶到了院子里,找了个凳子便让他坐下。
一旁刚准备放下梯子的程武顿了顿,见自家妹妹对这个外来的瞎男人如此的好,心中还真有些不爽,要不是因为这个瞎子,妹妹也不至于受那么大的委屈。
想着这些,程武便没好气的说:“妹妹,你咋把这瞎子给带出来了,让他继续躺着不是挺好,出来让人看着怪碍眼的。”
“二哥,你别胡说。”程心月连忙阻止。
之前她以为阿衡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在他面前说些什么也从不忌讳,可这会儿不同了。
现在的阿衡除了眼瞎是真的,其他感知都正常,所以,又怎能当面说人家什么?
可程武不知道啊,所以,他想说什么便直接说了,自然不会在阿衡面前忌讳什么。
程武放下梯子继续道:“我怎么胡说了,要不是为了这个瞎子,你用得着受那么大的委屈吗?你说你在这个家里,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了?咱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即便咱家很穷,可也不会像其他人家,把女娃不当人看。”
程心月知道,古代有很多人家都把女儿称为赔钱货。
因为女儿和儿子一样,从小养到大,供吃供喝,最后还是给别人家养的媳妇儿。
出嫁时有聘礼是不错,可也得陪送嫁妆,除非是那种不要脸面直接把女儿卖了的。
可儿子就不一样了,儿子能下地干活,有的是力气,有出息的还能考取个功名,给家里光耀门楣扬名立万。
程武还在噼里啪啦的说着,程心月见情况不妙,不停的给他使眼色,可并无半点用,他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他继续道:“我就说让你把他给扔了,你非不听,还要嫁给他,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