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为了黑珍珠,她亲手毁灭了欧阳瑧脑海里所有关于她的记忆。
也就是说,在欧阳瑧的世界里,司徒月这个名字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司徒月的眼睛模糊了,她抓住虞澄的手,“咿咿呀呀”想要传达出自己的愿望,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她的喉咙能发出声音,哪怕只会说三个字:
——“瑧哥哥”。
那天在驱除欧阳瑧脑海里的记忆时,因她不会说话,又听得那声“瑧哥哥”唤得如此深情,便悄悄地把这个声音留下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充满私心的举动,竟成了一切事情的关键。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说不出话,连一个完整的字音都发不出来,更不必说在欧阳瑧的面前唤一声“瑧哥哥”,企图让他想起她、想起他深爱的也深爱他的司徒月。
头,又开始痛了。
子野大概觉得她此刻的表现有些反常,因此眼里的担忧愈发明显,他的眉毛几乎都快皱成了一团,不停地问她“怎么了”、“没事吧”。
而司徒月只是摇头。
看到她反常的表现,虞澄似乎猜到了七八分,他则叹了口气说:“为师尽力而为。”然后便走了出去,留子野一个人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司徒月看着虞澄的背影直至消失,囤在眼里的两行清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此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有多无助,因为她就连伤心哭泣,也是无声的眼泪,这是她最大的悲哀。
看着他们担忧的眼神,司徒月只得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冷静之余,司徒月突然又想起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脸顿时又变得惨白。
……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别过来……你别过来!不要靠近我!”
司徒月吐出一口鲜血。虞澄见状,连忙扶住她,并封住她的心脉,转而问她:“莫苏,你怎么了?”
司徒月深吸一口气冷静了许久,才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她想大声说、她想告诉虞澄:不要叫我莫苏,叫我司徒月。
可她明白这是徒劳的,她的声带在三年前的那次意外中不幸损坏,从此再发不出一个完整的读音,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月儿,待我衣锦还乡,许你十里红妆。”
……
——“夫人,少爷四月十五便要与齐阳公主成婚了。”
尘封的记忆霎时重回心头,莫苏——不,是司徒月,终于想起了三年前的所有事情。
噗——
——“我只要我的瑧哥哥。”
——“父皇已经赐婚了,欧阳瑧自是我的未婚夫!我劝你还是想一点实际的!”
——“月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月儿,我生来就是要娶你的。”
——“那月儿怎么办?”
……
——“司徒月,只要你离开欧阳瑧,我可以给你所有东西。”
——“什么?有这样的事?”
——“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是皇上赐婚。”
啪——
手中的铜镜掉到地上碎成了几半,莫苏只感觉头痛欲裂,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拼命地想要钻出来。
——“人之神态,尽在眼间。妹妹双眸似水镜,莹莹然彻也,目光似明月之辉,清冷高贵。依我之见,莫若月字最为恰当,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