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啥?”水凤不明所以----现成的这么大还不够用么,咋还要挖洞啊?
水清没有解释,只神秘的对她一笑,便先去忙活了,水凤赶紧跟了过去。
两姐妹花了两个钟头,挖好一个半手臂深的小洞,又把周围处理干净了,把盆子另外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藏严实了,这才回到屋里。
水清随便洗洗便准备入睡了。
家里就一张炕,水清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之前下面有稻草遮着,她还以为这张炕挺结实的,后面听声响不对,才发现这居然是个稻桶,下面塞了些破瓦碎砖填充,再把桶倒扣过来,上面垫上稻草,便做了一张炕。
听着这“炕”吱呀作响,水清真疑惑这物件还能用到几时?不过现在也不能讲究这么多了,她匆匆洗了把脸,倒卧在炕上。
油灯早就熄了,黑暗中,她听到姐姐轻轻的上炕声,接着一个温暖的臂膀擎着一个单薄的被子过来盖住她,原来是姐姐担心她冷。
这种天气,中午是热的,早晚却有些凉意。水凤把被子尽量挪给妹妹多一点,现在母亲没了,俗话说,长姐如母,她要像母亲在世一般照顾好妹妹。
单薄的被子盖在身上,水清却觉得心里一暖,上一世,家里大人都忙着工作,疏于照顾她,她是在年迈的爷爷身边长大的,但爷爷很严厉,对她是不苟颜笑,水清从来没有体会到过如此温暖的感觉,她假装睡着了,一翻身,被子又踢回到姐姐那边。
隔不多久,那床被子又被悄悄的移过来了,一双手更温暖的圈住了她。
天蒙蒙亮时,林家的门被人拍得“啪啪”作响:“林家的,开门开门!”
水清水凤一下被惊醒了,外面的高声呐喊让她俩不由得面面相觑,林父也被惊动了,看着门在动,他抖得比门还要厉害,大概是想起以前总是这样被突然拎走去挨批斗。
“别怕,爹,我去看看!”水清忙嗤溜滑下炕,她从门缝里一看,只见村长刘二栋正带着好几个袖子上套着红袖章的人正堵在门口呢。
“我说林家的,赶紧开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你这资本主义的破门能挡得住我社会主义前进的步伐吗?”
别说这刘二栋喊起口号来还是一套接一套的。
水清猛地把门一拉,刘二栋差点一个跟头摔了进来,他忙扶着帽子站稳了脚跟,回过头瞪了水清一眼:“我说你干什么呢,磨叽半天!”
水清说道:“我说您没事吧,刘村长,这一大早的就来查岗啊?”
“哼,查岗?查的就是你家的岗!”
刘二栋带着这几个人大摇大摆就要走进来,水清忙叉身一拦:“干啥啊,屋里还有人没起床呢!”
刘二栋却是把水清一推:“告诉你吧,你们这些个黑类份子,就是黄花大闺女,她也不清白!少给我在这猫儿腻的!”
水凤听到响动早已麻利的起身穿好衣裳,并且把林父也挽扶起来了。
看着刘二栋带着一群人丁里咣铛的闯了进来。
“搜!”刘二栋气势汹汹,那几个带着红袖章的立马在屋里翻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