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好?我又不是让她去盗墓,”
主编说着嗤笑一声,“你要是看不过去,你陪她去啊。”
“不过看在你是我下属的份上,我也劝你一句,有些女孩漂亮是漂亮,可也不是你这种穷屌丝能追得起的,人家的眼界可是高的很,非帝都真正的大豪门不嫁的。”
三言两语刺的那位男同事便怂了下来,其他平时对颜漫有些想法的男同事也立马假装很忙碌起来。
对于这些现象,颜漫早已经习惯了,她点点头,“不就是去趟墓园,我去就是了。”
主编双手环胸高高在上地打量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语调。
“这才是一个新闻工作者该有的样子,记住了啊,既然去了就拍点有价值的东西回来,然后再好好地写篇稿子,这个我打算用头版头条的!”
晚上十点清溪园公墓。
冷冽的寒风一阵阵吹过,颜漫被冻得瑟瑟发抖着躲在墓地的一个角落里。
整整两个小时了,她在这里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
说不害怕也都是假的,可,能怎么办?
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没有完成,帝都晚报记者这个身份能帮助她很多事,所以无论主编怎么刁难她,她都不会离开报社的。
再说主编每隔十分钟就给她来一通视频电话,明显地就是在监视着她,躲得了今晚,也跑不了明晚。
“嗷呜嗷呜…”
不远处的深山里忽然传来几声狼叫声,颜漫吓的又缩了缩小身板。
她还没来得及平定一下情绪,就又听到一阵清脆沉稳的皮鞋声。
颜漫紧张地吞口口水,缓缓地探着脑袋朝声音的源头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高又很健壮的身影,太黑了,完全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在这样阴森森的墓园里,格外的让人胆寒。
颜漫没再多想地赶紧取出来手机准备拍几张照片。
黑影却在这时停住了脚步,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目光深讳朝这边看过来,带着一股子强烈又势不可挡的杀气。
颜漫吓坏了,完全忘了逃跑。
心脏一下又一下剧烈地跳动着,黑影越来越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下,将娇小的她完全覆盖住。
颜漫头也不敢抬,她脑子里飞快地脑补着,如果他要对她做什么,那她就用包里的辣椒水喷死他。
可一直等了好半天,那黑影都毫无动静。
大半夜荒山野岭的,颜漫垂着小脑袋,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轻颤。
“说吧,你是来偷东西的,还是也是来这里挖新闻的?”
“……”
令人窒息的沉默。
又过了几秒钟后,颜漫实在忍不住了,她刚要抬起头,看看黑影到底是何方神圣,熟悉的男低音就响起来了。
“来看朋友行不行?”
“是你!”颜漫抬眸大松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也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借着清冷的月光,她看清楚面前的男人,他还是穿着早晨的那件黑色羊绒大衣,近一米九的身高往她面前一站,着实就像一座刀枪不入的大山一样。
“傅璟渊,你吓死我了,”女孩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自知的娇嗔。
男人单手插兜站在那里,看着小脸蛋冻得通红的小人儿,薄唇轻启,“我打扰到你了?”
颜漫摇头,许是被冻的时间太久了,小腿那里突然抽起筋来,她疼的低叫一声,一个不小心,直接跌入了男人的怀里。
他的大衣是敞开着的,西装布料很凉,刚一靠过去,顿时又一阵凉意。
下意识地,颜漫就要后退一步,可抽筋实在太疼了,她怎么都站不稳。
“小朋友,”男人沉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来,“投怀送抱选错地方了。”
颜漫……
这老男人。
看起来挺成熟斯文的,怎么一点都不绅士。
她撇撇嘴,努力让自己离开他,站稳一些。
刚刚只顾害怕了,完全都没记住他第一句说了什么,不由得就问,“你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浓眉拧了拧,眼前浮现出上午她跟高梓谦在一起拉拉扯扯的蠢样,下一秒,冷冽地吐出三个字。
“看朋友。”
“……呃,”颜漫的好奇心刹那间全部垮掉。
方才有那么一丢丢的时间里,她差点儿就以为他是来找她的。
不过,大半夜的来墓园看朋友,还真是够,低调的!
傅璟渊低眸之间看颜漫似乎还挺有心情继续待在这里,也就懒得再理她,径直迈着长腿朝目的地走去。
“喂,”颜漫急了,“傅璟渊,你别走啊。”
她揉揉刚刚抽筋过的小腿,小跑着抱着怀里的包跟上男人。
男人身高腿又长,步子迈得又大又沉稳,她又矮又冷的,完全没什么力气,没过几分钟,两人之间就有了距离。
很快,傅璟渊在一个空旷僻静但看起来就很贵的一块墓碑前停住。
颜漫望着男人站立的位置,后脊背一阵凉意。
清溪园这里的墓地可以说是整个帝都风水最好也最贵的,她也听说过,这里位置,风格等等各种条件最好的一块墓地被一个很神秘的人买走了。
诡异的是,那个神秘人将那里布置的一切都很高档,可墓碑上面却是什么也没有刻。
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还沉静地伫立在那里的男人,颜漫忽然觉得这里比之前她一个人时还要阴森森的。
思绪游走之间,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刚还想着坐他车走的颜漫,突然就犹豫了。
男人显然也没有要载她回去的意思,映着寒凉的夜色,他冷漠的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不可否认,傅璟渊这个人不论从哪一个方面都勾起了颜漫强大的好奇心。
半天后,她咬咬唇,还是决定跟上男人。
毕竟这个点了再不走,很可能今晚就走不了了。
“傅璟渊,”她追上他,“你别走这么快行吗?”
男人淡睨她一眼,高冷地没有说话,自然脚步也没有放慢。
“喂,”颜漫想不明白明明早上送他到报社时,还跟她好好说话的男人,忽然一下就变脸了,“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吗?”
“你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