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涌入柴房所在的小院。
“羽,证据呢,我倒要看看证据在哪里?”马财还未开口,阿健已经急不可耐的叫了起来。
马财扫了阿健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羽的身上,阴寒的面容,冰冷的几乎滴出水来。
羽上前两步,指着柴房破碎的大门,气定神闲地说道:“证据,就是这两扇被阿健踢碎的大门!阿健,这大门可是你踢碎的?”
只见羽手指之处,两扇腐朽的门板散落在柴房之内,其中一扇上面还有一个大脚印子。
“是我踢碎的又怎样,你偷懒睡懒觉,把你这两扇破门踢碎算是轻的,这如何能够算得上是证据?我……”阿健脱口而出道。但话刚一出口,脸色却突然惨白下去,不再言语。
马财并不傻,只听完这一句话,嘴角已经勾起了一丝血腥的弧度。
羽微微松了口气,又道:“你若是不承认,还得麻烦我将你的臭鞋脱下来,比对门上的脚印,好在你承认了。”
他面向马财,恭敬地跪伏在地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哭泣道:“还请马少爷为小奴做主啊!这阿健一来就将门板踹飞,若是我当时真的在睡懒觉,定然被门板踹飞的声音吵醒,阿健如何能听到我在说梦话?何况当时我已起床,正要去服侍少爷。”
“阿健所言,听到我做梦说的梦话,都是他自己编造出来的!他竟然敢编出这种话出来,是对少爷的大不敬,还请少爷按照家规处置这胆大包天的阿健。”羽声嘶力竭道。
马财双眼如钩,在阿健身上扫来扫去,好似在考虑从哪下手,那目光盯的阿健汗如泉涌。
“阿健,你有何话说?刚才那句话,都是你自己编造的?”马财呵呵笑道,眼中闪过血腥而兴奋的光芒。
见到马财的表情,熟悉对方的阿健身体抖如筛糠,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哆哆嗦嗦道:“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刚……我刚才在门口听到……听到羽说了那些梦话,才……才一怒之下踹飞了门板。”
“哦……”马财拖出一声长音,呵呵一笑,又问道:“羽?你如何解释?”
羽此刻早已胸有成竹,他恭敬道:“还请少爷移步道柴房门口,再请一名家仆到我床铺的位置按照常人说梦话的声音说话,少爷可尝试能否听清。”
这柴房面积其实不小,只是由于里面堆满了柴火,羽住在里面才显得拥挤不堪。
柴房大门的位置距离羽床铺足有十余步远,中间又有堆起足有一人高的木柴阻隔,若是羽睡在那堆茅草上说梦话,站在门外的人绝对是难以听清的。
哪怕门口的人耳力异于常人,也只能听到有人在说梦话,绝然听不清梦话的具体内容。
如此一来,羽与阿健二人的说辞谁真谁假,哪怕是旁观的几个家仆都一目了然。
阿健坚持不住,不再嘴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少爷,少爷啊!饶了小的一命吧!小人也只是一时糊涂,想要少爷狠狠的处置羽这小崽子,刚才我都是随口乱说,算不得真的。少爷饶命啊!”
马财终于不再躺在躺椅上,身体没有骨头一般滑了下来,一步三摇地走到阿健面前。站定后,在阿健惊恐的目光中,直接抬脚踢向阿健的下巴。
只听得咔嚓一声,阿健的下巴被这凶狠的一脚直接踢的粉碎,整个人倒飞出去近三米远,身体摔倒在地上,抽搐一下就昏死过去。
羽见到这一幕,目光一凝。
在马财动手之时,羽能感受到对方体内浑厚的七彩梦雾的力量,那浓度超出他十倍都不止。粗略估计,马财最低也是入梦境的巅峰了,距离游梦境只差一线。
以往在羽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虽然知道马财很强,但强到何种程度,却没有清晰的概念。如今他成为梦师,已经能清晰的感受到马财的强大,不由得暗道侥幸。
在梦里能够杀掉马财,全靠自己的小手段和寒光匕的出其不意,若是光明正大的和马财拼杀,只怕会几招之下就被对方干掉。
“你若是只对羽睡懒觉添油加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居然胆敢编造梦话来诋毁我?该死!”马财咆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柴房小院,院内众人无论是家仆还是侍卫都在瑟瑟发抖。
“拖出去,凌迟!”马财的声音里都带着血腥气,院内众人身体一颤,两名侍卫咽了口吐沫,拖着整个下巴都被踢没了的阿健匆匆离去。
马财又将视线转向羽,冷声道:“你很好,也很聪明,这次留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鞭刑五十,如何?”
羽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貌似激动地道:“谢主人不杀之恩,谢主人不杀之恩!”
语罢,连连磕头,连额上都磕出血来,地面的石板上鲜血四溅。
马财见此,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回到躺椅上,摆了摆手,一行人扛着躺椅,拖着羽纷纷离去。
马府中院。
羽再次被绑在刑架上,一名健壮的刀手,手持被桐油浸透的鞭子,每抽一下都在羽身上抽出一条血淋淋的鞭痕。
羽似乎已经昏死过去,头耷拉下来,鞭子抽在他的身上,只能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抽动。
但实际上,他正闭着眼睛,控制着身体的肌肉。
这种被桐油浸透的鞭子极具杀伤力,再由一名熟练的刑手使用,几鞭子就能将一个普通人抽昏过去。若是换成之前瘦弱的羽,五十鞭看似不多,至少能要去羽半条命。
如今羽成为梦师后却大不一样,每当鞭子抽下来,他就运用七彩梦雾之力,操纵被抽打地方的肌肉,巧妙的卸下鞭子的力道。
表皮虽然被抽的鲜血淋漓,看似凄惨,却都是皮外伤,一点也不影响行动,哪怕是鞭痕也几天就能结痂。
相比过去某次,羽受鞭刑三十后,躺了近三天才爬起来,已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