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李莹恩一脸认真：“虽然我刚开始是有点犯浑，但我保证日后对你是真心的！”
有对比就会有伤害，见着李莹思的烦人，她就忍不住要恼，忍不住想要待苏晚晚更亲近。
撇开她对汝南王府的心思不提，她觉得苏晚晚挺对胃口的，甚至开始看她哪哪都好。
“……”苏晚晚十动然拒：“谢谢你了，但我现在很忙，没有办法陪着你的。”
“可我们是朋友呀！你就陪我回家一趟，当做是认个路，日后可以多些往来嘛。”
李莹恩开始软磨硬泡，非得让她留下。
“大不了、大不了我跟祖母说说，一定多多帮衬你的生意。”
说着说着，李莹恩不免心虚，她好像是挺耽误人的。
自打上了马车后就没有停下来的李莹恩仿佛是又一个大号崽子，磨得苏晚晚都没有脾气了。
她说：“算了。”
李莹恩欢呼，神色欢喜。
边上的李莹思看着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秀气的眉头越发皱起，垂于身侧的双手更是握紧成拳头。
她冷笑：“大姐这样是非不分，不怕娘生气吗？”
放着她这个亲妹妹不去亲近，偏偏和旁的这些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人亲热，李莹恩的脑子是坏掉了吗！
“你是三岁奶娃娃吗，除了会喊娘给你撑腰，你还会做些什么？”李莹恩一脸不屑地扫过去：“自己招人嫌就要有点自知之明，别整天像个丑角儿似的跳来跳去。”
李莹思气炸了：“你！”
“我什么我，你爱告状就告去。”李莹恩冷哼，无所谓道：“反正有祖母在，祖母定然会明辨是非的。”
她从小就知道她们的娘亲偏心了，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担心苏晚晚受到了影响，李莹恩还不忘强调道：“晚晚，你别怕，祖母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不怕啊。”
李莹恩脑筋转得太快，苏晚晚都有些跟不上，她有些头疼道：“我不需要她们喜欢我的。”
这又不是她的家人，她现在充其量就是一个躺枪的小透明，她只想着去跟李家人打个招呼，将他们家的大小姐送回去，顺顺当当地离开。
李莹恩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反而眼前一亮。
她蠢蠢欲动地想，现在不是一家人，所以不喜欢，那只要她们成为一家人了，祖母会喜欢晚晚，晚晚也会喜欢自己啦！
她越想越妙，尤其是将苏晚晚和李莹思放在一起对比后，她越发坚定地想：如果能选择，她一定选苏晚晚当妹妹！
妹妹候选者们暂时还不知道李莹恩的想法，李莹思一个劲地盯着苏晚晚，就想着找到一些她的把柄，好等会告诉李夫人，狠狠地给她一个教训！
而苏晚晚，纯粹是没将过家家放在心上。
虽然李莹思打量的目光让她略微不喜，可身上已经没有再出现那种奇异的感觉，她也就还好。
三人各怀心思下，李宅到了。
李莹恩二话不说地拉着苏晚晚去给李老夫人请安，李莹思慢了一步，又顾忌着祖母并不那么喜欢自己，索性换了个方向，去找李夫人告状。
她们到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小佛堂礼佛，想来没有那么快能见她们。
李莹恩干脆带着苏晚晚到花园闲逛，顺道为她介绍家里的情况。
“祖母可厉害了，她可是戚武侯府唯一的嫡出姑娘哦！就是可惜，不知怎么的看上了祖父，不然她肯定能留在上京的！哪像现在啊，祖父过世得早，她非但没有再嫁，反而将我爹过继到膝下抚养，逐步将李家的产业扩大……”
李莹恩是个话痨，加上她存着将苏晚晚拐回家当妹妹的心思，恨不得将所有情况都掰碎了跟她讲。
至于早些时候还嚣张跋扈地跟人家女儿搞事的回忆，李莹恩权当失忆。
在话痨的叙说下，苏晚晚被迫听了一耳朵的李家故事。
老夫人和老先生感情甚笃，老先生病逝后，她不忍见丈夫的血脉就此决断，便从同宗过继了一个孩子，视若亲子。
那个孩子便是李莹恩的父亲。
只是她父亲李维安资质平平，也不是块念书的料，经商又平平，老夫人创下的家业到了他的手里，也只能勉强守住罢了。
老夫人权衡利弊后，又为她父亲求娶了罗家姑娘，同年她出生。
……
李莹恩双眸亮晶晶地望着苏晚晚：“所以你看，我祖母是不是很厉害！”
“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值得钦佩。”
苏晚晚起了敬意，她虽然也养了四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可将心比心，处在老夫人的位置上，她未必会做到那个份上。
老夫人是有退路的，可丈夫病逝后，她没有选择离开。
当孩子成家立业时，为防止毫无血缘的孩子成了白眼狼，娘家再次向她递来橄榄枝，愿意让宗族的姑娘嫁过来，侍奉她安享晚年，可她依然选择最适合孩子的妻子。
“那是当然的。”李莹恩挺直胸膛，与有荣焉。
她扬起下巴，郑重其事道：“我们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祖母的！”
“那是应当的。”苏晚晚点点头，开了个玩笑道：“对她老人家不好，你们会遭天谴的。”
“我也这么想，没有祖母就没有我们了。”
李莹恩表示认同，同时定定地望着苏晚晚：“你也收养了四个孩子，像你这样风光霁月的姑娘，祖母定然欢喜。”
苏晚晚嘴角微抽，大概明白了她的脑回路。
“你已经有了一个祖母，不需要再另外找一个了。”
她摸了摸脸，有些沧桑地想，原来自己已经长得那么着急了吗？
李莹恩扑哧一声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把话说开了，她越看苏晚晚月就越顺眼。
“哎，我们结拜吧！我年纪比你稍大一些，我会让着你的，将你当做我亲妹妹一样疼爱。”
为了证明自己是认真的，她将崽子们都考虑进去了：“我已经和小秋成为好朋友了，你那个妹妹，唔，我也跟她道过谦了！我会和你的孩子好好相处的！”
“别，大小姐你还是安生一些吧！”苏晚晚头痛，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还是咋滴？
仿佛听到了她的号召，背后传来了一道气势汹汹的女音：“怎么，你是对我这个当娘的有意见吗？连妹妹也要自己另外找一个！”
伴随着这记声音而来的，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李莹恩难掩紧张地拽住苏晚晚：“完了，我娘过来了！怪我不好，光顾着跟你聊天，忘了先将你送去祖母那。”
换言之，对上她娘，她们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苏晚晚：“……”
所以这位大小姐强心将她拉过来，是为了一同承受这出怒火？
李莹恩轻咳了声，心虚地低下头。
李夫人不满的声音清晰入耳，怒意更深：“怎么，还要我把请你们过来吗？”
后背被盯得滚烫，饶是苏晚晚都有些不自在了。
“见过母亲，母亲万福。”
“见过李夫人，夫人万福。”
人在屋檐下，礼貌这东西她还是有的，不消李莹恩多提一嘴，就与她一道向李夫人福身行礼。
李夫人是听了小女儿的话，认定了李莹恩联合外人欺负小女儿，才气势汹汹地来讨公道的。
不想见着了苏晚晚，她也怔住，连兴师问罪都忘了。
“你是？”
李莹恩没有收到劈头盖脸地一骂，松口气之余忙道：“母亲，这就是孩儿的朋友，苏晚晚。”
“苏晚晚……”李夫人轻声念着她的名字，“你的名字很好听。”
李莹思看着这一幕，眉头越发皱紧了，这和她想象中的场景都不一样的！
她抿着唇，几不可见地扯了扯李夫人的衣角，她低低地唤道：“娘！”
怎么就连她娘都看呆了，苏晚晚这张脸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好看一点吗？
李莹思不高兴了。
李夫人可算是想起自己为何而来，她的小公主还在不高兴呢！
李夫人当即板起脸：“恩儿，你怎么回事，老是欺负妹妹，现在还拉着外人一道给你妹妹难堪？”
“苏姑娘，你初次登门，我本该欢迎你的，只是你看现在……”李夫人顿了顿，看着她熟悉的眉眼，终究没有说狠话，只道：“不若苏姑娘改日再来。”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虽然听着还挺温和的。
苏晚晚毫不迟疑：“叨扰了，我这就走。”
她爽快，李夫人反而是迟疑了：“倒也不用那么急，你应该还没有见过我们老夫人，打个招呼再走吧。”
李莹思见状，气得跺跺脚：“不用了，你们既然喜欢她、不喜欢我，那我走好了！”
李莹思脾气上来，甩下冷脸就跑，李夫人下意识地要去追，主角儿都不在了，为难自然也不存在。
苏晚晚顺势道：“今天也打扰了，我该回去了。”
李莹恩笑意盈盈地挽留：“别急呀，先见见祖母！”
想着老夫人的事迹，苏晚晚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那便去见见吧。”
打个招呼也是应当的，她如是想着。
可谁知这一留下后，短时间还真就没办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