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时候对白河抛尸地点附近的再次搜索终于取得了一些进展,在河里石头的夹缝里搜到了一个烟头,在路边可能是抛尸车辆停放的位置,又搜到了一个烟头,陈稳安排人员把烟头送回去检测,自己站在车辆停放的位置左右张望。
这条乡道西边是白河,河的的西边挨着罗庄,属于戊戌市的城乡结合部,河的东岸就不用说了,自然是更加的偏僻,所以沿着河的东岸有很多收废品,收金属,以及一些纸箱,展柜等等的小作坊,当然也有不少的仓库在这边,有的仓库比较大,是当地一些稍微大些的企业存放货物的地方,有的仓库比较小,可能就是一户人家的院子,由于去市里发展了,所以把房子租给别人当院子。也是由于这里有些偏僻,所以摄像头基本上就是秃子用梳子-没啥用,想通过摄像头去查找车辆,那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陈稳决定自己沿着嫌疑车辆往前走的方向去看看。
这条乡道依河而建,完美的把繁华和宁静,整齐与杂乱分隔开来。走了四五公里路,已经快接近乡道上村民修的隔离桩那里了,依然感觉不到有什么不一样的院子值得去看看的,出了隔离桩,也就过了与黑河交叉的路口了,沿着黑河有条东西走向的县道,向西走可以路过市区的几条南北走向的主路,走过这几条主路后,则是去往另外一个市的道路;向东走则是戊戌市的西南高速出入口,陈稳给于喜来打个电话,安排他联系交警队和高速公路公司,调取监控,查查是否有符合这个轮胎痕迹的车辆路过,尤其是13款的汉兰达车,他自己决定下车,去附近调查一下情况。
陈稳选择步行去看看,前天晚上杀人抛尸的,那么车辆的痕迹应该还在,步行更保险些。
陈稳先是沿着乡道往回走着,寻找进入村子的口子,路边的院子都是有人居住或者是做生意的。陈稳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可用的线索,走了大概两公里的位置,他看到了一个进入村子的稍微大些的路口,路口来来回回的轮胎印有很多,他决定进去看看。
这条比乡道还小的路依然有不少的很小的岔路,每条小岔路里边都会有不少的院子,陈稳觉得杀人这种事一定是需要隐藏起来进行的,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在村里边行凶杀人,根据死者身上的伤痕,那么应该会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才可以,他选择继续往村子的后边走去。
越往后走,大大小小的院落越来越少,走到一个池塘边,陈稳发现池塘的对面有零零散散的院子在周围,可以看到院子的大门都关着的。
这边路上的轮胎印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路上的轮胎印也越来越清晰,陈稳仔细观察着,最终选择跟着一条好像跟现场留下的轮胎印比较相似的走了下去,轮胎印消失在一个大约一万多平的院子前,门已经上了锁,陈稳仔细得在门前观察着,这里凌乱的脚步把轮胎印踩的乱七八糟的,路边的小臭水沟扔了好几个烟头,他仔细得把烟头捡起来,烟头在水里应该是被泡了很久了上边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了,但他觉得应该是个有价值的东西,把烟头收好,向周围张望,果然偏僻,这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他又看了看附近的几个院子,门全部都是锁着的,门前虽有脚印,但脚印上都有了一层浮灰,看来好几天都没有人回来过了,他拐回到这个可疑的院子,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他跃上墙头,院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从墙头扣下半截儿砖头扔了进去,把头缩起来观察里边的动静,确认真的没人,他一翻身进了院子。
轮胎印在进入门口两三米的位置再次清晰起来,在往前延伸了二三十米后,向左拐了个弯,停留在一片空地上,空地上还有另外几个轮胎的痕迹,看来这个院子里最近是有好几个人来过的。
院子里有有好几排六七米高的房子,陈稳选择进离停车区最近的房子先看看。门上上着锁,他不像把锁破坏然后留下痕迹好让别人怀疑,他观察了房子上的窗户,看得出来这些房子应该空置很久了,有些窗户都已经破了,他选择一个破洞较大的窗户,翻了进去,脚一落地,地上被扑腾起来一大片的灰,陈稳被呛的咳嗽起来。
看得出来这些房子以前都是仓库,里边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看得出来这以前应该是仓库,房子内部被隔成了很大很大的房间,陈稳一间间得找着,最终他发现了有一间房不太一样。
房间里的地上有几块木板,他伸手摸了摸木板,木板上比较干净,地上凌乱的脚印太多了,已经完全分不出来谁是谁的了,除此之外里边什么也没有,直觉告诉他这里应该跟这起命案应该是有关系,可依目前自己的装备,他发现不了什么。
他继续观察剩余的房间,直到他用了两三个小时把整个院子全部检查完,也没有任何其它线索了,已经临近中午了,他决定暂时停止搜索,去附近打听下后再来做进一步的检查。
陈稳走到街边的小饭馆里,这个饭馆很小,只有四五张矮矮的小桌子,每个桌子也就能做个四五个人,刚刚才中午,饭馆里只有陈稳自己一个食客,他要了一碗烩面,一碟牛肉和一瓶啤酒,老板非常热情地准备着。
厨房和大厅就隔着一个帘子,陈稳给自己点根烟,问老板是否是本地人,老板不是,是外地来这里收金属的,后来囤了一批货等着价高再出的,结果价钱跌下去后再也没涨起来,亏的一塌糊涂,后来就处理了手里的货,看了个小饭馆,等机会再去做,谁知道小生意还行,一做在这里就做了五六年,虽说没有做金属生意时一次赚的钱多,但也没有亏钱的风险,倒是也挺好。
听老板这一套话说完,陈稳插话进来,问道:“这每天来吃饭的人都是这附近的人,应该都是你认识的吧?”
老板笑道:“对呀,这块儿人基本都是做生意的了,本地人已经很少了,这些人平常都比较辛苦,自己做饭的很少,来这里吃饭的很多,但他们做生意的时间不定,所以吃饭没点儿,说没人就没人,说有人,我这几张桌子就忙不过来了。”
这老板的话真多,陈稳心里暗笑,又问道:“那像我这样的生人来这里吃饭的多不多?”
老板把烩面也端了过来,看饭馆还没有上客人,陈稳热情招呼老板来陪他喝两杯,老板笑着谢绝了陈稳的好意,并掏出一根烟递给陈稳,陈稳接过烟,也不急着吃饭,给老板把烟点上,等着老板的回答。
老板用力得抽了一口香烟,说道:“外来人嘛,印象里好像除了你,我最近真的还没见过什么生人呢。”
陈稳并不确定那院子里到底是否就是凶手藏匿的地点,他决定暂时不透漏自己的身份去问太多。
离开餐馆陈稳走到离路口不远的那个目前见到的唯一的小卖铺里去买烟。
小卖铺很小,几个被乱七八糟堆的看不清的柜子上凌乱的放着食品,小玩具,鞭炮,火纸,洗衣粉等货品,陈稳要了一包那个小烟柜里最贵的香烟,老板娘笑得脸上的褶子变得更皱巴了。
陈稳是个很有套路也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他知道老板娘一定会给他说什么,所以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就好像是一个等公交车的人一样。
今天没有风,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太阳刚好晒进房间里,老板娘那贼兮兮的声音伴随着暖暖的阳光一起进入陈稳的耳朵,“老弟,你是警察不?”
“你怎么这么问呢?”陈稳笑着回头,说道:“我不是,我是来这里找个地儿当仓库的。”
“不是啊?”老板娘的语气有点失望,脸上的褶子也平展了些,又问道:“找的咋样了?”
“不怎么样。”回答了老板娘后,陈稳就不再说话,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有话是憋不住的,再加上这里人这么少,老板娘肯定也很想找人聊天,果然他还没抽两口烟呢,老板娘那贼兮兮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这附近死人了你知道不?”
“哦,刚才吃饭时候听那饭馆老板提了下,”陈稳的语气很平静。
“听说是被人勒死的啊,舌头都伸出来老长,可吓人了,”老板娘那危言耸听的语气让陈稳很想笑。
“那你觉得会不会是你们村里的谁杀的呢?”陈稳压低嗓子,故作神秘的问她。
“哎呀!那怎么可能!”老板娘大惊失色,连忙说道:“我们这里都是做生意的,都在这里好久了的,不可能杀人的。”
“那死者是你们村的?”
“也不是。”
“那奇怪了,死者不是你们村的,凶手也不是你们村的,谁闲的没事把尸体扔到你们这附近啊。”陈稳用这不着调的推理引着老板娘的话。
“有啥奇怪的,肯定是外边的人杀了人,怕被怀疑,所以故意扔到我们这里的呗。”老板娘对自己的推理很是得意。
陈稳继续问道:“听你的意思,你见过这个外边的人嘛?”
“你不就是外边的人嘛?”老板娘故作妩媚的笑道。
陈稳故作吃惊地摆手,说道:“大姐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只是来这里看房子的,我第一次来,你总不会这么久久见过我一个外人吧?”
老板娘咯咯得笑着,说道:“肯定不止你一个了,好久以前我还见过一个人,好像也是这个时辰,他进来看了半天,拿了拿我那些吃的东西,到最后只是买了包烟,我还说他’我的东西又没过期,你放心拿就是了‘,那人也没理我,跟个女人一样矫情,真是的。”
陈稳笑着附和她的话,顺口问道:“啥时候的事儿啊?”
老板娘沉思了下,说道:“一个多月了吧,他出来后,我看他往村里边走去了,但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陈稳觉得自己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决定先把收集的烟头带回警局做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