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一点芽头正冒脑袋,太阳当空,不算暖的夏风轻轻扫过人心头的不适,烦躁的心思还没冒,就被伸出来的手掐灭。
礼堂里的学生都正襟危坐。
仿佛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身子扎了钉子般丝毫不敢挪脚,个个满脸紧绷。
尤其是一些女生,脸色潮红,不安的扭来扭去。
只剩下那些一眨不眨放光发亮的眼睛,瞳孔深处渐渐汇聚两颗金灿灿的小星星。
台下安静如鸡。
直到男人踏上高台,修长的身形站定好后,风轻淡道。
“我是瑛璟学院的资方,相当于瑛璟一半的教师,以后会常常在学校里,你们可以叫我项老师或项导。”
项樊骆一双凤眸平静如水,他捻了捻莹白的指尖,稍稍低头,刚要在开口说些什么。
咣——
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霎时,几乎是所有礼堂的学生,齐刷刷的看向了靠门而站的那道身影。
项樊骆轻眯眸子,抬头盯向了前方的人。
高挑纤瘦的身影靠门而站,细碎的金光零散的打在发顶的鸭舌帽上,帽檐低的看不清本来样貌,只是站在那,便有一种俯视天下的睥睨感。
学生们大多呆呆的没缓过神。
突然被打断的讲话莫名有点尴尬。
阮栀慢吞吞地扫视一圈礼堂,桃花眼微眯,啧了一声。
没有她的位置了呢。
瑛璟虽从不缺钱,但礼堂这种建筑可以看出来打造得不是很上心。
除了每年升学举办开学仪式之外,基本上学生们不需要踏进这里。
那些重要的演讲或活动,瑛璟都也只会在大使馆或响名国际的演奏厅里挑地方,根本用不着这里。
现在人满厅满,瞄不到一个空位置。
隔着流动的空气,项樊骆眯眸打量这个打断他发言的女学生。
阮栀收到了远处微热的视线,微勾唇,她也挑眉看过去,眸中染上几分警惕。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其余的学生们感到身上一阵发麻。
阮栀率先收回了目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站定在最后一排座位靠后的方向。
没有能坐下的地方,那她就站着听。
本来她是不想浪费时间跑这一趟,转念一想今天她才过来,看看也无妨。
项樊骆的眼神随即也慢慢的收回来。
继续他不到三分钟的发言。
阮栀在后面盯着表,另一手玩游戏。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收起手机,悠闲肆意地回教学楼。
还没参观她未来的教室呢,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推开门的前一秒,台上的男人也恰好结束了讲话,身后一片乱哄哄的噪杂声。
阮栀快步走出去,速度极快,帽檐下的眉微皱,带上几分不爽。
好不容易走到一片清净的树林底下,她伸手摸摸衣兜,掏出一颗拇指大的糖,撕开漂亮的糖衣,抛进嘴里,舒适的眯眼。
把糖衣随意扔进兜里,踩着鹅卵石铺成的七彩小路不紧不慢的走。
———
“三哥,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项樊骆揉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斯斯文文的,“不想吃,”然后走到椅子旁坐好。
“怎么这么颓呢?三哥,你刚遇到什么事了?”
曲修煜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一脸担忧的对着项樊骆左瞅瞅,右瞧瞧,嘴里还不停地来来回回嘘寒问暖。
他心烦的很,两只手死命的堵住耳朵,不露一丝缝隙,试图不让那些声音钻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