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手忙脚乱的撕下来一堆布条,只差把长袍撕成齐膝短裤,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狗蛋,刘斯昊大笑不止,暂时忘记了鼻子疼痛。
“狗蛋,把这些布条都粘上点血,再打结连起来,一会有大用。”
“嗷!行,二牛哥!”不大一会狗蛋就麻溜的把分段的布条连了起来,然后粘着刘斯昊留下的血,开始染人血红布。
“二牛哥,好了。”说完把染成斑斑点点,片片红团的布递给刘斯昊
“狗蛋,你别动哈!我给你包装包装,等下能不能讨到饭钱就靠它了啊!”
接过布条,刘斯昊先是在狗蛋脑袋上缠了两圈,系住打个结固定好,然后把剩余的布条,又做了个吊带,挂在狗蛋脖子上,吊起胳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看,然后又转了一下头上的布条,把血块大的地方,转到额头最明显的地方。总算是完成了初步包装。看着面前的狗蛋,刘斯昊皱着眉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直到看到狗蛋那双露着脚丫子的破草鞋时,刘斯昊恍然大悟!然后走到胡同角落里找了根棍子,递给狗蛋,
“狗蛋,拿着这个,装瘸,装瘸知道怎么装吧?”
“知道”
“那就把鞋脱一只,挂在棍子上,”说完刘斯昊把地上粘血的泥巴扣起来,想要抹在狗蛋脚上,可以有点干了,挂不住,
“a,总不能浪费小爷的精华啊,” 拼了老命的吐了几口口水,又让狗蛋吐了些,这才把泥巴抹在狗蛋脚上。
“好了,大功告成,狗蛋,走去讨饭去!狗蛋啊,等下你出去的时候别跪着了,就靠着墙根坐下,把这摸了血的脚放到前面去,记住啊,不要不说话,你要痛苦的!这样才能表现你的痛苦!如果再加上一句,我好惨啊,你们可怜可怜我吧!这句话就要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喊出来,对声音一定要大!要有饱满的情绪!听到没?”
“知道了,二牛哥”
“好,那咱们出去吧。”
经过粗加工,效果还是很显著,刚出胡同口,就有不少行人驻足观看,等狗蛋驻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到原先的地方,身后已经围了不少人,
“各位好心的大爷大妈叔叔们,我好惨啊!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我老家遭了灾,又出了匪祸,全村八十余口,就剩我一个了,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好饿吖!” 狗蛋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表演着哭诉着,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狗蛋发挥的越来越好,时而大声痛哭泪如泉涌,时而呜呜咽咽凄凄切切,时而抚额柔弱无助,时而抬脚嘶吼青筋暴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围观的群众,他好惨好饿,你们快给钱吧,我都这么惨了,你们不会不好意思不给钱吧!看的一旁的刘斯昊有点目瞪口呆,这厮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人呐!骗人的事一学就会!还发挥的这么好!哈哈。。。
尽管狗蛋的表演略显浮夸,不过效果还是杠杠滴,破布上渐渐变多的钱,就是最好的证明。等地上的钱加起来约莫有个二三两银子的时候,刘斯昊赶紧制止了狗蛋即兴的表演。
“狗蛋,好了,这些钱够咱们吃半个月的了,赶紧起来去吃饭,饿死了!”刘斯昊悄声提醒狗蛋道。说罢两个人赶紧收拾起破布,快速穿过小胡同,摆脱了了观看的人群,兜兜转转三条街拐进一巷子里,清点一下这一上午的收获,散银一两半,铜钱1640文,合起来竟然有三两之多,这么多钱看的狗蛋两眼放光,不住的狂吞口水。
“二牛哥,还是你有本事,随便让俺包装包装就赚这么多钱,俺以后就跟你混,行不?”
“哈哈。。。你演的也很好嘛!军功章里也有你一半!走,咱们先去吃饭,说罢你想吃什么?今天管饱!”
“包子,也想吃肉包子,每次从包子铺路过,好香啊!”狗蛋伸着脖子长吸一口气,彷佛能闻到包子香味一般。
“ 好,管饱!”刘斯昊听到狗蛋的话,有些心酸的看着狗蛋,这孩子跟他一样是孤儿,在这混乱的世道中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长这么大连包子都没有吃过!两个人来到一个叫包满意的包子铺,包子铺不大,店门口挂着硕大醒目的幌子随风招展,一溜的蒸笼整齐的码在一口大锅上,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香味飘满了半个巷子,干净整洁的四张桌椅就在旁边摆着,两个人刚走到案板前,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卖包子的喊:“赶紧走!别耽误我卖包子,你们两个在这别人还怎么买包子,赶紧走!”
“ 呔!瞎了你的狗眼!今儿我是客!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钱!”
“哼哼!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赊欠!” 卖包子的一脸不相信刘斯昊他们两个能有钱,看打扮就知道是乞丐。
刘斯昊也懒得跟他废话,随手掏出一大把铜钱撒在桌子上,给你看看爷有没有钱!这势利眼!
“ 唉呀!哎呀!两位客官赶紧做,二位想吃点啥?”
“肉包子给我上十笼,两碗豆浆,四个茶叶蛋,两盘小菜,要快!”
“ 好咧,两位请稍等”
不大一会,就端了上来,刘斯昊和狗蛋就开始了狼吞虎咽,拳头大的包子一口一个,使劲的往里塞,噎住了就灌点豆浆,那两盘小菜也没来得及用什么筷子夹着吃,直接下手抓着吃,更绝的是狗蛋连鸡蛋壳都不剥,往嘴里一丢嘎嘣嘎嘣一下下硬是嚼完了。两个人消灭完了桌上所有能吃的一切,肚子差点撑爆了!
“老板,结账!”
“两位一共是60文” 接完账,刘斯昊问狗蛋:
“ 狗蛋,你能走不?咱们回去?”
“能,能走” 狗蛋挣扎着站了起来。
“二牛哥,你咋样了”
“我,我我不行,站不起来了,你过来扶我一把,咱们回去吧,今儿下午不挣钱了。”
刘斯昊在狗蛋的搀扶中终于是,站了起来,两个人一手扶着墙,一手插着腰宛如怀胎十月加高龄产妇般慢慢悠悠向城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