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窗外的雨珠先是几颗打在了教室的窗户上,随着雨势的增大雨水在窗户的玻璃上汇聚成一条小河。那密密麻麻的雨水如同针线般将整个天地缝合了起来,乌布满了整条街道。
“滋——滋——”教室里亮起一盏盏的白炽灯。
“明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怎么就乌漆嘛黑了?”
六班的化学老师江思茗,顺手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灯,原先昏暗的办公室顿时明亮了起来,每个老师的办公桌上都整齐地摆放着一摞书本,课程表则贴在办公室的墙上。
“四点二十”江思茗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说道,“还有半个钟头才放学,看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回不了家了”
现在这个办公室里就只有江思茗一个人,内部的空间在外面的雨声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安静。
“咚——咚——”什么东西在尤玲的抽屉里跳动了起来,感觉像是只兔子,出去好奇江思茗打开了尤玲老师的抽屉,而墙上的时钟则在一分一秒一点一滴地摆动着。
“这就是n市三中了吧,没有想象中的大吗”三中门外的咖啡厅里两个女孩正观赏着雨中的街道。
“是吗?感觉的确不怎么样啦,对了沅家发给我们的定位是这吗?”郭霭坐在窗前调弄着手中的咖啡,身上穿着的黑白格子衫和咖啡厅内的摆设有些不搭。
“是这啦!”段澜说着就对着手机来了张自拍,“今天在三中的对面喝咖啡,忘记加牛奶了咖啡太苦了,比心”段澜乐此不疲地为自己的自拍加上了文字。
“再有半个钟头就下课放学了,你能不要玩自拍了吗?不会有人看你的x博和x圈。”郭霭不厌其烦地说道,“你——省省心思用在工作上好吗?”
“要你管!”段澜抱怨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干活,剩下的六十五天有三十天还都在加班,吃的不好睡得不好,隶属度的工资还发得贼少,要不是有妖怪们孝敬我们早喝西北风去了!——来合个影!”
段澜从桌子的那头跑到了郭霭的身边,无奈之下郭霭只能抱着段澜在咖啡厅里,照一张闺蜜间的亲密照。
“拉倒吧你,缚命里最偷懒的就是你,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妖怪们的孝敬、隶属度的福利,跑在最前面的是你,每一次出了状况你都是最后一个到的,最可气的是每一次都是我给你檫屁股,你说这话害不害臊啊你。”
“知道您老人家大仁大义了,拜托我们把命都卖给了妖域,偷会懒不行?——来再拍一张!”段澜抱着郭霭又来了张合影。
“所以说你这种人真的是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和你一组真是悲哀。”
“至于吗?就偷个懒还往国贼的方向挤兑吗?这张不漂亮删了,这张哪来这么大的雾气啊!删了!删了!”段澜摆弄着手机说道,“咦?怎么回事刚刚还有信号,现在怎么就没了呢?”
“没信号了吗?你连的是什么?自己的流量吗?”郭霭拿起自己的手机检查道。
“不是我连的是咖啡厅的ifi。”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尤老师说来不了我替她过来了。”咖啡厅的门外一个穿着红衬衫的中年女性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身上衣服上全是雨水,脸上的粉底和眼影也全被雨水打湿,留下一道道黑色且“不可名状”的物体。
“抱歉我赶时间,所以没带伞。”江思茗就近坐在了郭霭和段澜正对面的位置,“你们是新来的两位缚命吧。”
“额这个大妈是谁?2货你认识她吗?”段澜看向郭霭说道。
“我不认识啊!她应该是来找你的吧贱货!”郭霭回答道,“肯定是你欠人钱了,还不还给人家!”
“欠钱也不应该来这找我啊!她身上又没我的定位!”段澜装作恍然大悟,“对了傻妞那个谁我们来这找谁来着?”
“憨货你是白痴吗?”郭霭则是很不耐烦地回答道,“我们来这找n市的里正,成院长死了现在n市只有一个里正了,出于工作需要我们隶属度应该和新任的里正交流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进展,对不对?”
“那我们来这找的应该是n市的里正,那么这个大妈和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吧!”段澜一不小心将手中的咖啡打翻。
“没事吧——”江思茗急忙地拿起手边的纸巾说道,“我来弄干净吧。”
“你还真好心啊!”段澜擒住江思茗的手腕说道:“大妈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我是替尤玲老师来的”江思茗从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说她事情比较忙,所以暂时来不了,所以你们的事情可以和我说,我会转答给她的。”
“那个还真是辛苦你了啊!”从郭霭的手腕处凭空幻化出一对峨眉刺,那武器长约一尺两头较细中间较粗,在武器的外侧布有利齿状的刀刃,而最前端则留有三寸极为锋利的刀尖用于拷问和刺杀。
“白浪费了这么多功夫居然还是被看穿了。”江思茗的上方凭空倒下一坨坨的黑色物质,那些东西散发着强烈地腥臭,郭霭段澜见此只能松开江思茗起身后退。
“看样子我们来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咖啡厅内雾气开始弥漫,倾泻在江思茗身上的那团黑色物质就像一个大型的垃圾堆,从里面开始爬出一群群杂碎妖怪。
“这些东西看上还真的恶心。”说着段澜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从自己的胃里抽出一柄短刀,那刀长约四寸,刀身还滴着段澜的胃液,“我这可是涂满剧毒的小刀,舔~”
“嗯你比那这家伙还恶心。”
“是吗?我不觉得啊”
“两位看上去还真是惬意啊”从那团黑色物质的中央露出了江思茗的脸,“准备工作做完了吧,现在可以开打了吗?”
“嗯?等等我先把刀上的口水擦掉。”
“不等,给我上——”江思茗一声令下,周遭的杂碎妖怪们通通扑向了郭霭段澜两人。
“说了还没好~”段澜将手中的刀挥向那些妖物,从刀身上洒出的酸液直接把大半的妖物击退。
黄褐色的酸液夹带着臭味附着在妖物们的身上,那些带有甲壳的妖物们壳上散发出“兹拉——兹拉”响声,而没有甲壳的妖物们粘上了段澜的胃液,立马便发出了惨叫。皮肉被完全的腐蚀,里面骨骼与脏器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都说了还没有准备好”段澜将手中的小刀用衣服擦拭干净,银灰色的小刀在雾气中散发着黑青色的光。
“好臭~”一旁的郭霭捏着鼻子说道,“你不是说你咒刃的酸液是没有味道的吗?怎么哪来这么大的臭味?比那些妖怪的妖气还重”
“大概是我口水的味道吧”段澜解释道。
“口水你几天没刷牙了?”
“那个现在大敌当前!别在意那些细节吗!”
“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说完了没有!”江思茗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生气,“一句两句也就算了!你们两个话说得没玩,真怀疑你们是不是说相声的?”
“以前其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将来毕了业就去说相声的。”段澜回应到,“可是”
“你b的蹬鼻子上脸,还没完了——”从那团黑色物质里一双爪子飞向了段澜,“从一开始到这个咖啡厅就不断在bb,你们两个东西不是抱怨公交车难看下雨天地难走,就是在说咖啡厅摆设不行,最 n的是说学校附近风水不行,你们两个到底是来找人接头的还是来找茬的?”
“虽然说段澜那家伙废话很多,不过看上去你的话也不少吗”就在黑色物质发射出那双爪子的同时,郭霭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江思茗的背后,峨眉刺尖端的利刃直接刺进了黑色物质的内部,“来吧既然知道的那么多那么就再说一点点给我们听好了,我们绝对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阿——嚏——”下雨天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感冒,放学前的十分钟柳琴如往常一样在教室里整理自己的教案。
“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了,还有五分钟才下课,等下课铃响了你们再回家吧。”说着柳琴拿着已经整理好的教案走出了教室。
“下雨了你们谁有带伞?”
“好烦啊!新买的球鞋又要被淋湿了。”
“我只带来一件雨衣,有人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嘿嘿,sb天气,还好老子穿了凉鞋。”
“你们看学校那边的下水道都涨水了”
“是吗?我来看看。”
“真的涨水了!别把我的袜子弄湿了。”
教室内同学们对着这倾盆大雨开始了各自的讨论,而柳琴一个人走回了办公室。办公室内亮着两盏惨白的节能灯,角落处一个人影蹲伏在哪。
“谁?”柳琴向着角落走去,顺带打开了办公室后面的几盏节能灯——六班的化学老师江思茗斜靠在角落的墙壁上,张着大嘴打起了呼噜。
“江老师?”柳琴轻轻地推搡着江思茗。在江思茗的眼角处、嘴角处,一股黑色的粘稠物粘在上面。
“这些是什么东西?”柳琴拿起办公桌上的纸巾,尝试着为江思茗擦拭掉这些黑色物质。
“咦?这是谁做的恶作剧?太过分了!怎么擦也擦不了!”无论柳琴如何擦拭,江思茗脸上的黑色物质一点也没有变少或是变淡。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为什么会粘在我身上!”段澜的刀上身上挂满了浓重的黑色粘稠物,这些粘稠物将她牢牢定死在墙上,而地上则零散地分布着被段澜的酸液腐蚀掉的手臂和爪子。
“2货!你快来帮我啊!”段澜对着站在江思茗身后的郭霭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些什么玩意!我一个人搞不定啊!”
“我哪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我自己我自己的咒刃也被黏在这东西的里面了,拔不出来——”郭霭的右手被牢牢地固定在黑色物质的内部,可任凭她如何反抗,右手都没有一点拔出来的痕迹。
“二位,说得够多了吧。”黑色物质中央的脸开始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了眼球的嘴。那些眼球像蜗牛的牙齿一样排列在嘴里,时不时地眨一下眼以确定郭蔼和段澜的位置。
“有点饿了”从黑色物质的嘴中一双双手从里面爬了出来,先前那些被段澜酸液所伤的妖怪们纷纷被拉进了黑色物质的那张嘴里。
“咯吱——咯吱——咕噜咕噜。”段澜和郭霭好像听见了杂碎妖怪们被咬碎吞下的声音。
“卧槽!贱货那家伙不会是太岁门生吧”郭霭后知后觉道,“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我哪知道啊!”段澜挣扎着想要从黑色的浓稠物中爬出来,“反正我就觉得恶心!恶心!还是恶心!我不要死在这种东西的嘴里!”
“是吗?”此刻江思茗的脸已经贴紧了段澜的脸,那浓妆艳抹的脸加上鼻子上大如芝麻的黑头,段澜感觉自己恶心坏了。
“吃我可以!但能不呢换个帅哥的脸,我不想被一个大妈啃死!”
“你怎么这么烦啊!”从江思茗的嘴里无数的触手飞了出来,直奔段澜的嘴巴。
“铛——”学校的下课铃响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顿时全部消失,触手也好,太岁门生也好,长满眼睛的血盆大口也好,咖啡厅里的鬼市妖雾也好,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段澜和郭霭瘫坐在咖啡厅的地上。
“请问你们需要帮忙吗?”咖啡厅的男侍应生看见郭霭段澜两人瘫坐在地上,于是伸出手说道,“下雨天地滑,要小心一点。”
“啊~谢谢我要一杯卡布奇诺多加糖,顺便”段澜直接握住了侍应生的手说道,“能留个电话给人家吗?人家下雨天一个人害怕”
“我要一杯奶茶,还有我不认识那个犯花痴一点都不熟!我只是路过!”郭霭吐槽道。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学生们纷纷急不可耐地跑出了教室,毕竟今天星期五,明天就是新的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