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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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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代的历史人物中,被黑得面目全非的恐怕是福康安了,这个乾隆年间的一代名臣、民族英雄,在金庸武侠小说里简直是废柴一个。

    更可笑的是,一些野史中,说他是乾隆的私生子,气得富察傅恒大口吐血,差点抱着富康安去司法鉴定机构做亲子鉴定。

    徘闻,总是存在着一些似是而非的依据。富察傅恒有四个儿子,三个成了当朝附马,唯独富康安不是,那乾隆为何不赐女儿给他为妻呢?难道是避开血缘关系?自平定三藩之乱后,康熙规定异姓不能封王,而乾隆打破了祖宗之法,赐富康安为贝子,后追封富康安为嘉勇郡王,配享太庙。假如富康安不是乾隆私生子,至于吗?

    以上的两点若是事实,那么乾隆和富康安的母亲瓜尔佳氏就有着飞毛腿的关系了。唉!一个是风流倜傥的皇上,一个是满清第一美女,怪不得后人想入非非……

    何况满人没有孔孟之道,在性与爱的认识上充满着一种原始的野性,并不拘于什么狗屁的礼数,诸如在传说中,摄政王多尔衮和嫂子孝庄也有着一段苟合之事。

    所以说,正史也好,野史也罢,大可不必认真,权当一笑而过。

    不过,肯定的是,不管富康安是富察傅恒的儿子抑或乾隆的私生子?若用现代的台词说来,他铁定是一个高富帅并且有着高贵血统的人物。

    他自幼随姑母富察皇后在宫里生活,享受着皇子的待遇及最高规格的教育平台,研文习武,平步青,13岁授三等侍卫,命在乾清门行走。两年后擢二等侍卫,命在御前行走,16岁就成为一等侍卫,穿上黄马褂,戴上蓝宝石花翎顶戴了。

    相比较之下,乾隆的宠臣和坤22岁时才是三等侍卫,在年龄与职位上被他甩了几条街。

    是龙,注定要腾飞的,若是蛇,就算被老鹰叼到空中也没用。富康安青直上,靠的不仅仅是过硬的关系,应该说,他确实是一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奇才。否则,他不可能得到乾隆的垂青。

    他的文采有多好?读他写的《重修昭觉寺志》、《寄惠椿亭侍郎》、《七律四首》

    、《关帝庙碑文》等,即略见一斑,他的军事才能及武功有多厉害?一句话,他彪炳于史的战功,足以傲视群英。

    有人说,他喜欢坐轿,并且坐36人抬的大轿,这不是扯蛋吗?按大清律条,武将不能坐轿只准乘马。他就算浑人一个,也不敢公然藐视王法。

    乾隆35年冬,鹅毛大雪飘飘扬扬地下个不停,整个北京城在大雪的重压下,如一座寒狱,显得死气沉沉。

    随着沉重的城门徐徐地打开,十匹膘骑疾驰而出,马蹄后扬起一路雪花。

    骑马人的装束都是清一色的红披风黄马褂腰刀,只是暖帽上的珠子不同,有三品的蓝宝石、四品的青金石、五品的水晶,知情者一看就知是大内待卫了。

    按大清王朝的拔选制度,大内侍卫确实是不简单,武甲第一名的旗人入选头等侍卫,第二第三名的入选二等侍卫,第三名至第十名的入选三等侍卫。若没有功名的旗人想当侍卫,要么有战功,如海兰察,要么靠运气,如和坤。

    他们入皇宫当侍卫,肩负着的不仅仅是保护皇帝的责任,还可以出将入相。在乾隆王朝时期,很多知名人物都是从侍卫出身,诸如富察傅恒、富康安、和坤、海兰察等,其中富康安最负盛名,战功显赫,生前被乾隆赐为贝子,死后封为郡王,这种荣耀连其父傅恒都不如他,至于和坤等人,更是无法仰望其项背了。

    一般地,这些侍卫蜗居在皇宫里,很少出京城,除非是皇上出巡或是上战场。可今天一下子溜出十骑,规模之大,乾隆年间还是第一次,是什么事值得乾隆如此重视?

    原来,小舅子傅恒丧事满百日后,乾隆喝了一杯忘情矿泉水,从伤感中醒过神来,又想到高大宾那神仙乘浮槎入海之说,还有蔡新上奏福建漳浦闹天地会的事,他就感到头昏眼花,不是老了,而是这些事触动了他的心病呵,因为他知道,南方看似井水无波,其实暗流汹涌,日后挑起战事甚至灭亡大清的,必定是南方这只朱雀。

    祖父康熙六下江南,他也六下江南,并不是象一些王八蛋所说那样为的是贪图风流快活,皇帝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夜翻一牌都翻不完,还希罕外面那些野花杂草,不怕染上梅毒花柳?

    出于一个政治家的敏感,他觉得这个天地会可不是一般的民间团体,既然敢于聚众闹事,公然攻打县衙,必是一个反清复明的恐怖组织,所以,他有必要派出专员赴福建调查此事,以便斩草除根。

    可派谁去好呢?若派一名大臣出京,似乎有点不妥,前年南方煽起一股“叫魂”妖风,因处理不当,搞得大江南北昏天地暗,差点激起民变。

    因吸取这一教训,他决定派一名不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官员暗里调查此事,以免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经过几天的筛选,他的眼光最后落在富康安的身上,这个小犊子今年刚满十六岁,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了。

    按大清丁忧制度,汉人官员可以回家丁忧27个月,而满人官员尤其是武官,只能守孝3个月,最长百日,期满即打卡上班。因而富康安也不例外。

    丁忧期满后,他回到了皇宫,刚值勤的第一天,就被乾隆宣入乾清宫。

    第一次奉旨出京办案,他没有撒欢儿,更没有尥蹶子,而是少年老成,蓝宝石花翎顶戴下,一张英俊的脸庞,绽放着贵族傲慢的气质,却是掩盖不住稳重与睿智。

    为了避开地方官员的羁绊,他们绕过各省的府衙,沿着驿道快马加鞭。十天后,抵达“八山一水一分田的福建行省。

    闽浙总督崔应阶见钦差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仔,打心眼里埋怨皇上老糊涂了。但富康安是傅恒的儿子,乾隆的内侄,因而他不敢流露出丝毫的得罪之意,毕恭毕敬地向富康安汇报了整个案情的经过。

    “你们如何窃知卢茂举事的?”富康安听后问道。

    “卢茂手下有一个叫‘老鼠仔’的年轻人,胆小怕事,事先向官府告密,官兵才得以将天地会举事的三百余人一网打尽,当场击毙了几十名拒捕者。”崔应阶应道。

    “你确定一网打尽了吗?卢贼既然和何哲等人结盟,后来还设立元帅、游击将军、军师等职衔,纯粹是一套准军事机构,这讲明天地会的水深着呢,若依我看,你们所擒到的凶犯,只不过是元帅、将军、军师之流,天地会会主是谁?卢茂又是执行谁的指令准备攻打县衙的?这些你们都弄清了吗?”

    富康安的黑瞳有如寒星,逼视着崔应阶,提出一连串的质问。

    “一开始我们也怀疑这个天地会有强大的背景,想挖出幕后指挥者,奈何举事者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严刑拷打,死不招供,以致拖至近两年无法结案,惊动皇上,下官罪该万死。”

    崔应阶见富康安心思缜密,言词犀利,与皇上的口吻一致,明显是问责而来,惊得整条脊梁都成了冷气管,冒出丝丝寒气。

    “草莽之徒,如果有三两个不怕死的,我还可以相信,近三百人抱着必死之心,不得不教人怀疑,除非是有人在背后胁迫。”富康安并不理会崔应阶的神情变化,继续分析道。

    “钦差大人所见极是,不如再施酷刑,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巴。”崔应阶不敢再小觑这个小钦差了,忙附和着。

    “没用,折腾了两年都问不出子丑寅卯,能指望这次刑讯就能见效?不如把他们都放了。”富康安沉思一会儿,道。

    “放了?”崔应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

    “对,除了什么元帅、将军、军师等首犯,其他从犯都放了。”富康安重申道。

    “下官不明白,愿闻其详。”崔应阶一脸惊愕而茫然。

    “猫虽然是老鼠的天敌,但它难以寻到鼠窝,只有老鼠,才能知道自己的伙伴隐藏在哪里,这样,我们分头跟踪而去,准能把他们一窝端了。”富康安满有信心地道。

    “妙,想不到钦差大人年纪轻轻,居然如此足智多谋。”崔应阶不由赞道。

    “此事还须保密才是,一旦泄漏,偷鸡不成还蚀一把米。”富康安叮嘱道。

    “这个自然,据传天地会之祸已蔓延至闽浙苏等沿海地区,这两年来,下官不敢怠懈,对沿海的战略要地逐一调查,编写了一本《台山志》,并附有多幅插图,完全是出于军事上的需要,为的是防范天地会蠢蠢欲动。”

    崔应阶从案上取出一本书,递给富康安过目。

    “此书具述甚详,山川险要一目了然,公呕心为国,大清之幸也。”富康安接过,认真浏览了一遍,赞毕,又蹙眉而道:“不过,毛贼藏于野,巨逆混于市,前者不足为惧,后者令人堪忧。若依本钦差之见,贼人亡我之心不死,日后必是攻城掠镇,中心开花,以达到一呼百应之效。”

    哎哟哟,我的乖乖,这哪里像一个十多岁公子哥说的话?分明是一个老于世故城府沉深的爷们,莫非是其父富察傅恒的亡魂附托在他的身上?都说纨绔子弟少伟才,可眼前这个在皇上膝下长大的富察少爷,却是一个将相的胚子。

    看来,决定人生成败的不是勤奋,而是天赋,老牛奋蹄终是老牛,不可能成为麒麟。

    仅几个回合,崔应阶这个久经官场的封疆大臣,就被富康安的才智与气势折压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