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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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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恭喜您。”

    女孩再次与李白并排坐于巨石上,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开心得像个人间精灵。

    见识了李白的强大,众人一阵感叹后再次回归了自己的生活,该干嘛干嘛去了。如此优秀的人,离开清风村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清风村的每一个后辈,都必须经历考验,通过后方可入世历练。

    记得当年木兰,十五岁时便已是武体巅峰,只是一直陪着李白,才没有去闯机关道。当她得知父亲战死时,当夜她便突破到灵泉境,次日提剑杀穿机关道,离村而去。

    “是我谢谢你才对。”

    李白说着,便跃然而起,作揖单膝下跪。

    “感谢才女陈圆圆指点再造之恩,老李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啊不对,唯有做牛做马,任君差遣。”

    “呵呵,先生,你又顽皮了……”

    女孩一手捂嘴浅笑,一手忍不住去拍打作揖的李白。眼中,却含了淡淡的欣慰泪光,多少年没见过如此有朝气,还带着一丝顽皮的先生了。

    他回来了。

    她了解他,她太懂他了。表面上看似是随意,玩笑般的感激,实际上他已经记在心中了。将来无论自己何时何地需要他的帮助,只要自己开口,他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帮助。

    这是文人书生与生俱来的那股子酸性。

    他是,她也是……

    李白虽为书堂先生,但与圆圆却是亦师亦友,或是友胜于师。二人不仅在方面有诸多共同语言,更是钟爱琴棋之道,经常琴箫齐鸣,棋逢对手。

    在李白堕落的几年时间里,唯有她一直陪伴在他身旁,悉心照料,不管他人说再难听的话语,她依然选择陪伴。

    无论他是醉成一陀泥,还是哭成一条狗,始终是她爱慕、崇拜的先生。

    他诉,她倾听。他醉,她清醒。他疯,她陪伴。他累,她照顾。

    他们,是彼此的知已……

    “哈哈,我可是很诚心诚意的。”

    二人心里其实都明白,彼此之间,已经不拘于表面的形式与话语了。

    “那也没见你的诚意表现到位呀,也没有礼物什么的,作为报答。”

    陈圆圆笑靥如花,开心地打趣道。

    她很高兴,但,心底里却又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有有有,有礼物。”李白灵光一闪,掏出别在腰间的酒葫芦道:“这酒,就是我为你备的礼物。三年来,都是我喝醉,你照顾我。今天,你喝醉,换我来照顾你。”

    陈圆圆一听,秀脸瞬间就垮了。

    “啊~又是酒啊……”

    “哈哈,此酒非彼酒。今日这酒,你不喝也得喝。”

    对,今日这酒,还真的是不喝也得喝。很显然,这将会是二人的离别酒。

    李白已经练成武体,正式踏入武界,或许明天,他就会去闯机关道,以他目前的实力,过机关道那是吃饭喝水般简单了。闯过了机关道便象征着他拥有着独自离开清风村的资格了。

    二人心有灵犀,很多话语都不必言浅明说。陈圆圆也知道,心中那患得患失的事,终于来了。

    “好,我陈圆圆今天就舍命陪先生了,喝!”

    陈圆圆体态略显娇小,五官精致秀美,俨然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小家碧玉模样,此时却也迸发出一股豪迈的气势,接过葫芦,仰首就是一口灌。

    咳~咳~

    烈酒烧喉,更烧心。

    “不对,酒不是这样喝的。”抢过葫芦,李白含住葫嘴,葫身一起一落,一口好酒便已入口。

    咕噜~

    “滋~啊,这样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给,再来一口。”

    看着李白推到面前的酒葫芦,陈圆圆望了一眼被含过的葫嘴,脸颊微红,不知是酒精已经生效还是想到了什么羞羞的事情。

    “来啊,走一个。”

    被李白一催,陈圆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接过葫芦,含住葫嘴,学着李白的模子,一起一落,咕噜一声吞下,口中余酒滋啦一响,回味无穷。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

    李白大笑,说完抢过葫芦,自己又下一口。

    陈圆圆不甘示弱,这酒刚下咽时烧得厉害,可喝多几口倒是觉得顺溜得不行。二人你来我往,一葫芦酒很快就见底了。而陈圆圆的酒量也见底了。

    “有人陪着喝酒的感觉真好……”

    看着依在肩膀上已以醉熟的陈圆圆,李白轻轻挽了挽她稍显凌乱的发丝,不知何时,自己眼中的小女孩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唔~没酒了吗?我还能喝耶~”

    陈圆圆不胜酒力,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此时完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李白背上,自言自语。

    淡淡的少女体香穿透过浓浓的酒气,袭至李白鼻腔,很是好闻。

    “傻瓜,快到家了,不能再喝了。”李白微微地笑着,他很眷恋这种感觉,似乎令人无比的充实。

    ……

    天亮了,昨日醉酒的陈圆圆从床上爬了起来,强大的酒水后劲使她的小脑壳还微微作痛。

    “完了,先生,先生呢!”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身体四面八方袭来。

    果然,刚下床就见桌上留着一页绢纸。

    “你我相识八年,相知三年,很庆幸,此生与你相知。我要去做盖世英雄了,我要去追逐我的梦,就像你说的,人活着就该拼一把。你也要快快长大,寻找自己的幸福。愿你余生安好,皆是睛天。记住:我与你一直同在。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李太白留”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如同断线珠盘般哗哗坠落。若是有人能有幸见到此时的陈圆圆,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儿,怕是会融化一颗铁血男儿的心。

    “我要寻找的幸福,就是你幸福~”

    哇的一声,她失泣了。陈圆圆痛苦地趴在桌前,捂面而泣,香肩剧抖。有些感情可以控制,但有些情感,却是控制不了……

    她似乎……也踏上了曾经李白那些年走过的路……

    她似乎……也应该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拼一回命了……

    此时的李白,早已离开了清风村,踏上了前往王城的道路。

    昨天送完陈圆圆回家后,他就前去剑堂,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在里面挑选了一柄宝剑,命名为‘青莲剑’。带着青莲剑,他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就闯过了阻止着所有清风村少年追逐梦想的机关道,带着三伯公与机关道道主的祝福,踏上征程。

    他现在只是武体境界,无比羸弱。他要去考取最好的学院,学习最强的武技,煅练出最强大的武体,获取最强的战力。要用百倍千倍的努力,争取早日成为一位光芒万丈的男人,做木兰心中的盖世英雄。

    我想,我的决定一定会给她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