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管家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已经出现幻觉了。
自皇后宫中一场大火后,他们这个大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平日沉着冷静,从未有半分失态。
今日,这是怎么了?
因为一条手绢,大小姐竟然有这样的反应。
可他一个老奴哪里敢去多想主子的事,温言躬身道:
“老奴让他在前厅等候,可那少年掘得很非要在府外站着不进来。”
听到容管家这么说,玑已经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
当即抬步朝门外走去,手中紧紧握着红莞的手帕。
醉红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门外的少年能暂时解释一二了。
容管家见玑要走,连忙追着喊道:
“大小姐老爷让你忙完以后去找他,老爷有话要问你!”
“知道了!”玑轻声道。
镇国公府外。
大宝一身杏色布衣紧紧盯着镇国公府的大门口,一张脸崩得紧紧。
直到见到玑走出来后,一直紧张的小脸终于松弛了一些。
镇国公府地处繁华地段,玑将大宝拉倒一旁的角落处。
扬了扬手中的手帕:“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宝当即便红了眼眶,唇瓣颤动:
“今日下午突然闯进一伙穿着红衣服的人,手中拿着像蛇一样的长刀要砸醉红楼的场子!”
“楼中好些护卫都打不过他们,红莞姐姐出手与他们带头的那个打斗没一会就从楼中打到外面!”
说到这里,大宝抬头看了一眼玑眼中含泪:
“谁知红莞姐刚走,那些人就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和黑油放火烧了醉红楼!”
此时的大宝已经满脸含泪:“当时我是因为在后院跑得快才幸免一劫!”
玑抿了抿唇,眸中已是彻骨森寒。
黑油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油,是从深海中提炼出来的一种矿物油。
这种油非常粘稠且是黑色的,一旦点燃火势迅猛非常难以扑灭。
黑油点燃的火别说消火队的官兵,哪怕天降倾盆暴雨也是无济于事。
对方的来意十分明显,是摆明了要将醉红楼一楼的人活活烧死。
黑油是十分珍稀的一种油,寻常百姓根本都不知道黑油这种东西。
既然对方用的是黑油,手中还用像蛇一样的长刀。
身穿红衣,这些信息组织在一起查询对方的来历自然不难。
玑将大宝带回府中,让大宝在青岚院守院门。
只是多了一个小小的仆从,容管家自然也不会多问。
玑将大宝安置好之后,便去容国公的书房找容国公。
玑才走到书房便发现今日容国公的书房,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往日容国公的书房都只有容国公一人,而今日容白氏和容玑娥还有容玑璇都在书房的茶桌上喝茶等着玑。
玑眉头微蹙,对着容国公微微一福身:
“父亲叫我来是为了何事?”
容白氏坐在茶桌最中间的位置上冷冷哼了一声:“何事?你还有脸问何事?”
容玑娥当即狠狠的瞪了玑一眼,落井下石道:
“身为镇国公府嫡女,不顾身份体面在外飞檐走壁成何体统!”
“就是,也不知道是跟谁学了妖术突然就能飞檐走壁了!”容白氏一脸不悦:
“老爷,这玑虽然与太子有了婚约但是她的一言一行可是会影响我们府上女儿的名声的!”
说道这个容白氏紧张得站起来,就像发生了天大的事一样。
字字珠玑,希望容国公重视玑的行径:
“老爷,咱们镇国公府还要颜面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
“之前当街打骂贵女常去一些青楼小巷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还在街上飞檐走壁那大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可丢死人了!”
容白氏说着,容玑娥恰到好处的拿起手绢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嘤嘤嘤,父亲女儿还没有嫁人呢!”
“嫡姐这样做我和五姐姐以后可怎么办,有头有脸的人家听到姐姐这样的名声哪里敢上门说亲啊!”
“给我闭嘴,别哭了!”容国公朝容玑娥吼道。
容玑娥被吓得身形一震,她本以为容国公会为了府中的女儿责难玑。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是玑放浪形骸不顾体面被容国公吼的人是她。
原本只是假哭,现在那眼眶里是真真的蓄满了泪花。
“老爷,明明是玑有错你吼玑娥做什么啊?”容白氏替自己女儿出头道。
容国公看着容白氏哼了一声:“就算没有玑,之前她在宫里那样的行径还指望找一个好人家吗?”
原本容玑娥眼眶中强忍着没有溢出的泪花,因为容国公这一句话瞬间变成豆大的泪珠哗啦哗啦流了出来。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说玑娥她可是你女儿啊!”
容国公最烦女人间婆婆妈妈这点哭哭啼啼的事,只是转头看向玑严色问道:
“今日百姓口中说在街头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而且不到一刻钟便行了数十里的人女子真的是你?”
玑没想到自己今日情急竟然犯了这么大的披露,以她跟容国公学习武功的这段日子的确还不足以有那样好的功法。
沉默了片刻,玑重重点头:
“没错,是我!”
容白氏见玑亲口承认,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就等着看容国公怎么发难玑。
谁知道原本还一直黑着脸的容国公,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哈,真的是你!”
“我就知道我容家儿女都是好样的,也不枉为父苦心教导你多日!”
说这话时,容国公眼角要有些湿润。
心中欣慰极了,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玑一脸错愣的看向容国公,画风转变得太快她一下适应不过来。
容国公也是习武之人,应该很明白如今以她的学习时间还不足以飞檐走壁更别说一刻钟行数十里了。
对于这个容国公竟然没有一点起疑,反而欣慰的觉得
他的女儿出息了?
就连一旁的容白氏和容玑娥、容玑璇都张大了嘴巴看向容国公
以往容国公向来严厉不思一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傻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