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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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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全力追捕,盯紧杏园和圣京城的西区”南夜尘迅速吩咐下去。

    我就不信你能逃出本座的天罗地网。

    玄冥领命,下去安排人手。

    主子已经追捕灵蛇月余,没想到每次都被他逃脱了,这还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报告老大,找到一条手帕。”手下找到蛛丝马迹,迅速来报。

    “主子,你看。”玄冥将手帕呈上,他觉得那条手帕的材质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竟想不起来。

    雪蚕丝织就的物品是沈语歌的最爱,冬暖夏凉韧性极好,整个天圣王朝每年也只有三匹,因为十分珍贵,所以整个羽的雪蚕丝制品都送到了沈语歌的手上,并没有对外出售,别人也不知道雪蚕丝的存在,这也是为何沈语歌穿着雪蚕丝制成的衣裙在沈清颜的眼里却觉得穷酸。

    南夜尘看着手里的手帕,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在哪见过同样材质的物品。

    随手一翻,南夜尘看见手帕的边角处绣了一个可爱的小熊,与他认知的熊不同,这个熊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憨态可掬很是可爱。

    “追查这个图案。”南夜尘慢条斯理地说道,已经没有刚才的怒意,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了小火苗,莫名的嘴角微微上扬,玄冥见了,吓得一哆嗦,那个手帕上到底是什么,这么神奇。

    沈语歌成功回到沈国公府,被子一盖谁都不理爱。

    “小姐,赶紧起来了,教习嬷嬷到了。”执棋见时间越来越紧,也管不了许多,直接掀了沈语歌的被子,沈语歌突然暴露在空气里,瞬间清醒“执棋,你最好给本小姐一个掀被子的理由,否则就去七杀训练一个月再回来。”

    执棋瞬间蔫了,努力挤了挤眼泪,说道:“小姐,国公爷给您找的教习嬷嬷,已经到府上了,奴婢听说嬷嬷是宫里太后娘娘的人,手段多着呢。”

    “沈国公来真的?”沈语歌不敢相信。

    “我可不是沈清柔又不当皇后,干嘛要学那些个三跪九叩的俗礼?”沈语歌非常不满。

    “去告诉父亲,就说我舟车劳顿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嬷嬷,改日再学。”沈语歌深思熟虑后决定,还是装病简单点。

    说完给自己的手臂上施了几针,小脸顿时无比苍白。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可不要吓奴婢啊!”执棋被沈语歌的举动吓到,赶紧跑过来抱住沈语歌的就哭诉,无非是劝沈语歌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

    沈语歌无奈,等小丫头哭闹够了才说:“要不去七杀训练一月?”

    “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执棋这就去禀报”执棋瞬间也不哭诉了,立马笑脸盈盈的跑了。

    开玩笑,那可是七杀,天圣王朝最好的杀手组织,传言只有付不起的佣金,没有完不成的任务可不是吹的。

    想到沈语歌训练七杀弟子时的恐怖,执棋不寒而栗,在那训练一个月肯定会要了她的小命,还是先走为上。

    “沈语歌病了?我看她是装病还差不多,昨儿个还好好的,林嬷嬷一到就病了,谁信呐?”沈清颜阴阳怪气的说说这么多,为的就是要林嬷嬷觉得沈语歌不待见自己,从而厌恶沈语歌。

    执棋内心独白:五小姐,不得不说你真相了。

    林嬷嬷不负所望,听了沈清颜的话后,冷哼一声:“既然沈七小姐身体抱恙,那老奴就回去禀告太后娘娘,国公府的门第高,老奴高攀不上,也不够资格教授国公府的小姐们。”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

    沈清颜本想着让嬷嬷多针对沈语歌,不曾想连自己也学不了,气得风风火火的带人冲到落花苑找沈语歌麻烦。

    “沈语歌,你这个煞星,把林嬷嬷气走了,连累我也学不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是沈清颜。”沈清颜说完拿着皮鞭就往沈语歌的身上抽去。

    “啪”

    打脸的声音,不是皮鞭。

    周围的下人一个个的处于震惊状态,沈语歌疯了吗?

    当年沈语歌还是嫡女的时候,都被沈清颜姐妹欺负,如今没了嫡女的身份竟然敢打五小姐?

    “大小姐是不是疯了?”

    “不会是因为赐婚给齐王殿下被克傻了吧?”

    府里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说沈语歌今天死定了这样的话。

    沈清颜不可思议的捂着红肿的脸,满脸怒气目光阴翳的吼道:“沈语歌,你敢打我?你敢打嫡女?来人,沈语歌以下犯上,不分尊卑,给本小姐抓住了送到母亲面前请家法!”

    一旁的丫鬟婆子赶紧撸起袖子凶神恶煞的上前,想要在沈清颜的面前极力表现忠心。

    “我看谁敢!”沈语歌目光冰凉,周身怒气把沈清颜都怔住了:“本小姐是皇上亲自赐婚的齐王妃,沈清颜上来就要打要骂才是以下犯上,不分尊卑,不顾君臣,打她一巴掌已经是轻的,本小姐就算将她杀头都不为过!”

    沈清颜一听立马哈哈大笑,不小心扯到嘴角,疼得厉害,对沈语歌的恨意更甚:“哈哈,沈语歌,你以为你真的是尊贵的齐王妃?你只不过是嫁给齐王殿下冲喜的女人而已。”

    “知道为什么你和齐王在三月后就成亲吗?我告诉你,那是齐王殿下命不久矣,皇上想要选一个王妃为他陪葬!”

    “否则就算齐王殿下身有隐疾双眼失明,也轮不到你这个克星做齐王妃!”

    沈清颜的话字字诛心,她一直说的畅快,没有看到沈语歌越来越暗沉的神色以及周身的冷意。

    “啪”

    “啪”

    “……”

    沈语歌一连打了好几个巴掌,浑身寒意,冷冷的说道:“沈家有女沈清颜,诅咒皇子,侮辱未来皇妃,公然挑衅皇家威严,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来人,给本小姐抓起来,送大理寺严加审问。”

    沈清颜捂着肿成猪头的脸,呜呜的说着什么,却没有人听懂。

    沈语歌用了三成功力,直接将沈清颜打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下人一个个都愣住了,除了震惊于沈清颜的话,更加震惊于沈语歌的行为。

    “若是送到大理寺,五小姐这辈子可就毁了。”

    “公然诅咒齐王殿下,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七小姐好霸气啊!”

    “沈语歌,你放肆,你竟然想把颜儿送到大理寺!”被下人匆匆跑去请来的秦氏,人未到声音先传来过来。

    “颜儿啊,我可怜的颜儿,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秦氏抚上沈清颜的脸颊,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被沈语歌打成了猪头状,看向沈语歌的眼神极其恶毒。

    “沈语歌,颜儿是你的嫡姐,你怎么敢打她。”

    “打她就打她,还需要什么条件吗?!”沈语歌此刻怒火中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沈家欺人太甚!

    “好!沈语歌,今日不给你教训,我把名字倒着写”秦氏一脸阴翳,突然开口大喝一声:“秦,给我杀了她。”

    秦氏身后迅速蹿出一人,拔剑就往沈语歌身上招呼。

    沈语歌一边应付一边怒斥秦氏“你敢公然杀害皇妃?!”

    “皇妃?哼,还真是不知羞耻。”秦氏冷笑,“沈语歌不小心溺水身亡,能怪谁?”

    反正与齐王订婚的姑娘,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沈语歌自然也不例外。

    沈语歌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所以一直上蹿下跳的逃跑躲避,在众人眼里,沈语歌被追杀得很狼狈,只有秦知道自己也追的很辛苦。

    每次刚好要抓到沈语歌时都会出现意外,不是手麻了,就是腿突然一疼。

    沈语歌见时机正好,一步跳到秦氏的面前迅速蹲下,看起来像是摔了一跤,而此时的秦风正蓄力一抓,被沈语歌一躲,正好抓在了秦氏的脸上。

    “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霄,整个国公府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五个口子鲜血直流,秦氏的脸只怕是毁了!

    老夫人赶来,见此状况赶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有人叫得如此……惨烈?”因着秦氏的叫声实在算不上悦耳甚至还惊悚,老夫人换了个形容词。

    “母亲,沈语歌这个小贱人毁了我的容貌,还打伤了颜儿,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秦氏一见老夫人,赶紧恶人先告状。

    老夫人本就不喜秦氏这些年在沈家一手遮天残害子嗣,闻言,发怒道:“什么小贱人?秦家就是这样教的女儿?身为正室夫人不但不爱护妾室所出,反而左一句贱人右一个打杀。”

    “沈语歌是沈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入了宗祠族谱,岂是你一个扶上位的夫人可以打杀?”

    沈语歌看着老夫人,眼眶子微微发红,原来这个家还有人关心她的。

    老夫人见沈语歌红红的眼眶,心里更是发酸。

    当初老夫人感染恶疾,是薛萍救了她,老夫人感激薛萍的救命之恩将其留在身边住了一阵儿,没想到沈凌越看上了薛萍,老夫人喜欢薛萍自然乐见其成。

    可惜后来薛萍嫁入沈家数年竟无所出,以至于后入府的姨娘在她之前诞下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又因为生产时难产,亏损得厉害,难得再次有孕又赶上沈凌越要娶王家女。

    薛萍被弃为姨娘后终日郁郁寡欢,也只有到了老夫人面前才有点笑容,只可惜还是逃不过女人生孩子那关。

    老夫人看向沈语歌,想起了薛萍临终之际,将沈语歌托付给自己的情形,泪水蓄满了眼眶,动了半天的嘴唇,最终只是说:“孩子别怕,以后在这个家,有祖母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