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尘在沈语歌的房间里腻歪一会儿,终于被沈语歌赶出了国公府。
“这家伙,怎么比我两世为人见过的男人还要妖孽……”沈语歌将人赶出,背撑着门,双手扶着胸口平复心情。
“咚咚”
“我说你怎么……”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沈语歌吓了一跳,
随手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执棋莫名其妙的神情。
“小姐,张嬷嬷来了。”执棋愣了一下,赶紧说道。
沈语歌一听是老夫人身边的人,理了理衣角,随着执棋到了落花苑的小花厅。
“七小姐好,老奴给七小姐请安了。”张嬷嬷老远看见沈语歌到来,一脸的欣喜。
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沈语歌,完全没有了几天前刚从北城回来时的狼狈模样。
被南夜尘擦去了脸上涂上的那些斑斑点点,沈语歌清丽的小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竟叫人大吃一惊,比上名满圣京城的沈清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清雅中带着些许妩媚,略加修饰的野生眉更突出几分英气。
张嬷嬷看见看着眼前的人儿,心中的喜悦之情洋溢在脸上,沈语歌见了也欢喜,轻快的嗓音说道:“嬷嬷客气了,不知嬷嬷到落花苑来寻我,可是祖母有什么事吩咐?”
“正是老夫人有话要说,今儿早上宫里来了个帖子,邀请沈国公府的夫人和小姐们参加宫宴,老夫人派奴婢前来,询问一番七小姐也可有适合的衣裳首饰。”张嬷嬷开心的说道。
通常皇家宴请的时候,宫里的规矩是皇上给家里的男人们下圣旨,家里的女眷由皇后娘娘自己下帖子。
沈国公府的小姐已经及笄,若是能够在宫宴上,入了哪位皇子王孙的眼,对沈家来说也是一大助力,因此老夫人特别重视这次宫宴,特别派人到落花苑,看看沈语歌缺些什么。
沈语歌知道老夫人的意思,也明白老夫人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面,没了掌家权自己的日子过得也并不舒心,这次宫宴为沈语歌打算,动用的也是自己的嫁妆银子。
沈语歌心中一阵暖流经过,今后一定要替原来的沈语歌好好的孝顺祖母,报答老人家如此为她考虑。
“辛苦嬷嬷走这么一趟了。”说完示意旁边的执棋递上一个小荷包。
“老奴是应该的。”张嬷嬷推却一下还是收了荷包,里面沉甸甸的,让张嬷嬷有些感动,这些不知道是七小姐存了多久的体己银子。
若是张嬷嬷知道,如今的沈语歌早就把天圣财富收入囊中大半,已经对钱不感兴趣了,估计得吓得够呛。
“走吧,咱们去陪祖母用膳,自从回来就病到现在,耽搁了给祖母请安已是不孝,怎么好再劳烦祖母等我呢。”沈语歌见张嬷嬷收了荷包,心中一松,邀了张嬷嬷一起去老夫人的荣华苑。
荣华苑中假山流水,古老的迎客松种了好几株,老夫人所在的厅堂,仙鹤造型的铜炉,神奇袅袅青烟,那香味沁人心脾,闻着让人舒心。
“歌儿给祖母请安”沈语歌款款而来,举止端庄优雅,哪是沈清柔口口声声毫无礼数的样子。
老夫人见了沈语歌,心中甚是欢喜,招了招手,和蔼地说道:“歌儿来了,快到祖母这里来。”
“祖母,歌儿病了一场,迟了给祖母请安的日子,祖母可不要怪歌儿哦”沈语歌窝在老夫人怀里撒娇。
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从前的沈语歌最喜欢窝在老夫人怀里向她撒娇。
老夫人看着怀里和小时候一样在她怀里撒娇的孙女儿,一颗心都要融化了,“不怪,不怪,歌儿身体好了就是祖母最开心。”
一旁站着的秦氏看着这幅祖孙相拥的景象,只觉得刺眼得紧。面上不显,心里想的却是:别人家的孙女当眼珠子一样的疼,自己的亲孙女在跟前孝敬了这么些年,竟比不上一个野种。
秦氏越想越气愤,看着沈语歌的眼神像毒蛇见了心仪的猎物,想要活活吞了下去。
“老夫人,宫中来了旨意邀请沈国公府的所有小姐参加宫宴,可颜儿正在清正庵礼佛,若是不去……只怕皇后娘娘怪罪。”心中就算有再多不满,秦氏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对待老夫人,天圣王朝素来重孝,沈国公更是圣京城有名的孝子,故而,秦氏也不敢忤逆。
沈语歌知道,沈清颜肯定不会在清正庵里待的太久,毕竟秦家如今在天圣王朝可是数一数二的家族,秦家老爷子素来疼爱这个外孙女,自然也不会让她受苦。
秦氏今日顺口一提,明着打的是皇后娘娘的旗帜,实则不过是她自己的想法吧。偌大的圣京城,众多的高门贵女,皇后娘娘哪里会在乎少了谁。
“清颜礼佛许久,性子也养得差不多了,明儿个就去接她回来吧。”老夫人也做了个顺水人情。
继而又说道:“参加宫宴可不是小事,几位小姐的衣服首饰要好,不可失了国公府的颜面。”
秦氏明白,老夫人这是怕她亏了沈语歌,也只当不知,应了声是,随后下去安排。
今日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有个借口将沈清颜接回来,现在目的达成,秦氏自然不会在老夫人跟前找气受。
所谓媳妇熬成婆,不管是高门贵妇,还是乡野平民,在这一点上都是一样的,婆婆面前永远不会有她们的地位。
而秦家现在风头正盛,所以秦家的女儿过得也都不错。
沈语歌见秦氏离开,脸上的担忧慢慢显露,随手摸了一把老夫人的脉搏,假装不经意的说道:“祖母最近可是失眠多梦,常常夜里惊悸?”
“歌儿怎么知道祖母这样情况的?”老夫人缓缓问道,显然心中有数。
沈语歌见老夫人毫不吃惊自己说中了病症,也不再隐瞒:“祖母的屋子许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祖母这才夜里惊悸。”
“七小姐这话何解,难道府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张嬷嬷闻言,赶紧问道。
“脏的不是东西,不过是人心罢了”沈语歌抚着老夫人的胸口,神色凝重。
“那铜炉里的香料就不要我在使用了,祖母的身体不适合清心香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