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欢想也没想的接过那手中拿着的一杯清水,一股脑的给喝进口中,缓了好一阵才给咽了下去。
总算是能正常的舒口气,萧瑾欢抬头,“谢……”
“……”
“怎么不说了。”见她久久没有下文,喻之燃温和的问道。
此时的萧瑾欢仰着头,仍坐在榻上,整个人的神情还没从那苦口的药汤的迫害中完全抽离出来,整个人拧着眉头,瘪着嘴,直直地撞进了喻之燃柔和的目光中。
萧瑾欢一度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暗地里掐了自己一下,轻嘶了一声,察觉到疼,才知晓眼前发生的是事实。
“你怎么进来的?”萧瑾欢一脸疑惑,她此时可是在宫中。
喻之燃拂了拂衣衫,坐到了桌子另一侧,说的极其轻松,“翻墙啊。”
萧瑾欢愣在当场,宫中的围墙可比王府中的高了不知道多少,说是两处宫殿仅一墙之隔,确是很难有做邻居的感受。
虽说就住在隔壁,萧瑾欢都没怎么见过他。
“那墙,很容易翻嘛?”萧瑾欢十分疑惑,她觉得那墙她是爬不了的,若是不小心摔下来,怕是断条胳膊断条腿都算轻的。
喻之燃也不在乎她为何关注点在这,耐心的回答着她的问题,半炫耀道,“我的轻功很好的。”
萧瑾欢似乎已经察觉不到口中的苦涩,整个人的表情都放松了下来,看着喻之燃正摆弄着那个木锁,萧瑾欢一时之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
“等会,你这么晚了,跑我房里干嘛?”萧瑾欢总算是想起了哪里不对,大抵是刚退了热,头脑还有些迷糊,这时候才发觉最不应该的,是他喻之燃大半夜的闯了她的闺房。
“我以为你睡了。”喻之燃没说假话,她刚生了病,按理说这个点也到了入寝的时间,只是她进来之后才发现她此处还点着灯。
“哦。”萧瑾欢点头,随即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向她,“我睡了你也不能就这么闯进来啊!”
萧瑾欢言语间总算是带上了些质问,她生病的时候,反应总会慢半拍,整个人倒是显得有些傻,少了许多平日的那份精明劲儿了。
“殿下,我担心。”喻之燃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眸,不曾偏离半分,烛光摇曳,萧瑾欢一时之间竟只能看得见他眼睛里折射出的柔光。
萧瑾欢觉得自己可能是离那烛光太近了,脸上竟能察觉到些许的发烫。
向后仰了仰,萧瑾欢坐直了身子,想来今日也是多亏有他,怎么也要道个谢。
“今日事发突然,听闻你帮了许多,多谢你了。”萧瑾欢此时倒是也是真心真意,只觉得给人添了麻烦,“但是你明明可以明天光明正大的从晗欢的门走进来,怎么非要像这登徒子一般,随意的翻墙进人的闺房!”
萧瑾欢反应虽是慢了点,但又不傻,深更半夜的,她虽不在乎什么礼节,却也没想到一向很有礼数的喻之燃会做出此等行为。
萧瑾欢眯了眯眼睛,清晰的看见了喻之燃拼木锁的动作愣在了当场,明显是心虚被她拆穿,不知为何,萧瑾欢心里还有些快意。
揣了揣胳膊,萧瑾欢倒是饶有兴趣的等着他的解释。
喻之燃轻叹了口气,像是在撒娇一般,瘪了瘪嘴,说了句,“等不及。”
“……”
她刚刚没看错吧,怎么刚刚一瞬间,萧瑾欢感觉自己对面坐的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呢。这突然漾出来的母爱,又是怎么回事。
萧瑾欢心痒痒的,好像上去抱在怀里,安慰上那么几句,“小之燃不怕,姐姐在呢。”
轻咳了两声,萧瑾欢懒得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葛,“那现在看过了,我没事了,你还有事吗?”
明摆着下了逐客令,开玩笑,这可是在宫中,要是被发现,他俩的名声要不要了。怕是再清白也不会有人信的,萧瑾欢只当他翻墙这么跳进来,是一时冲动,此时虽宫人们大都休息了,但也难免会有一两个没睡的,要是察觉,他俩该怎么解释。
深更半夜,喻之燃出现在她的房内,跟人解释说是来探病的,她自己都不信。
喻之燃留在宫中本就有不少的非议,但琮儿坚持,他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若是此时因着自己被败坏了名声,怕是会连累英国公一家都受弹劾。
因而萧瑾欢一直留意着门外有没有什么动静,跟喻之燃说话都不敢提高声线。
“有。”喻之燃回答道。
未等萧瑾欢反应,喻之燃便起身走向了萧瑾欢一侧,伸手触向了她的额头。萧瑾欢下意识地后退,喻之燃顿了顿,依旧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确实是退烧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喻之燃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现在没有了。”
收回手,不打算再停留,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被萧瑾欢拉住了胳膊。
猛地一拽,喻之燃倒在了萧瑾欢身上,来不及多想,翻身将他压到身下。
“嘘!”萧瑾欢伸手附上了他的嘴。
“殿下,不知屋内可是有什么情况?”是晗欢的管事宫女惜若的声音。
萧瑾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重新坐直了身子,眼神警告喻之燃乖乖躺好,一点声音都不要出。
“怎么了?”
惜若回道:“刚刚奴婢路过,听闻屋内似乎有人在交谈。”她刚刚路过,恍惚间还见到灯光折射,窗子上印出了两个人影。
眨了眨眼睛,再回神去看,便只看到了公主一个人的声影。
担心有什么情况发生,还是出口问了。
萧瑾欢正打算回答些什么,就感受到自己腰间被戳了一下,那喻之燃此时躺在她身前,一手撑着头,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腰。
萧瑾欢向上跳了跳,明显是被吓到了。
刚打算出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萧瑾欢伸手握住那只捣乱的手,用力的攥着,仿佛这样就能让喻之燃吃些苦头一般。
那喻之燃也只是垫着头,轻柔的笑着,只是任由萧瑾欢那么攥着手指,不再刻意捣乱罢了。
“殿下?”惜若的声音又从外边传来。
萧瑾欢清了清嗓子,“没什么,本宫自己解木锁玩呢,有些困惑,自言自语罢了,这就睡了。”
门外惜若了然,“既如此,那奴婢来给殿下掌灯。”
“不必了!”萧瑾欢立即回道,“不过两盏,你也就别进来了,夜里的风凉,别再开门把风再送进来,本宫自己来就是。”
那惜若是个有数的,觉得公主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再让公主受了风,病情加重,她可担当不起,“那惜若在此待公主入睡,今夜惜若在此守夜,公主且放心。”
萧瑾欢无奈,她要是在门外一直呆着的话,喻之燃怎么走啊!这丫头平时觉得挺懂事的,怎么关键时候,给她拖后腿呢。
正思考着说些什么将她暂时支开,给喻之燃点时间让他先走。
她这边的这盏烛火摇曳,突然灭了。
这下子怕是那惜若都以为自己是要睡了,再点燃怕是又平白地招惜若怀疑,这烛火怎么早不灭晚不灭,这时候灭了。
萧瑾欢适应了一会,才勉强能看清周遭的事物。
喻之燃收回手,动作隐蔽,没让萧瑾欢发现刚刚的烛火是怎么灭的。
此时门外也看不清里面的人影,喻之燃坐了起来,想也没想的拦了萧瑾欢的腰,将她压到了身下。
周遭黑暗,萧瑾欢刚刚还在思索怎么能放喻之燃出去,突如其来的翻滚,明显出乎她的意料,及时的捂住了嘴巴,才没能惊呼出声。
反应过来此时的情况,萧瑾欢脸涨的通红,纵使没经历过,却也知道这时候他俩的举动有多不合适。
伸出胳膊,抵在了喻之燃的肩膀上,想要将他推开,却发现他根本动都不动,萧瑾欢压低了声音,带有明显的窘迫,“你要干嘛!”
喻之燃跪在她身侧,伸手将她抵住他肩膀的两只手给拿了下来。
分别压倒了在萧瑾欢两边,整个人几乎就要趴在她身上一般。
萧瑾欢屏住了呼吸,察觉到喻之燃凑近的脸庞,急忙将头偏向一侧。
萧瑾欢清晰的听到了喻之燃嘴角露出的笑意。
“喻之燃!”萧瑾欢半带警告的叫道,却丝毫没有见到喻之燃要停下的样子。
萧瑾欢紧闭了双眼,只察觉到了自己左耳边,多出来的喘息。
“殿下,你知道,孤男寡女,深更半夜,都做些什么吗?”喻之燃贴的极近,几乎就是在她耳边说的,萧瑾欢瑟缩了下脖子,整个人紧紧的绷着。
“或者说,殿下觉得你我二人这般情境下,会发生些什么?”
明显的撩拨,调戏,萧瑾欢却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怕不小心真的惹到了这家伙,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本宫素来清白,怎可任你随意轻薄!”萧瑾欢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时真的是有些害怕,但是气势装的还是很足的。
喻之燃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殿下觉得,我会不会继续呢?”
萧瑾欢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喻之燃笑了,“殿下不也轻薄过之燃吗?”
萧瑾欢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正打算说些什么,便察觉了自己耳垂附上了一片温热。
萧瑾欢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僵硬的不得了。也总算是明白了喻之燃为何说她曾经也轻薄过他。
萧瑾欢都要哭了,耳垂感受到了湿热,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萧瑾欢整个人僵直着身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喻之燃薄唇轻启,厮磨在她的耳边,又轻轻的咬了一下。萧瑾欢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喻,喻之燃。”萧瑾欢觉得此时的喻之燃怕是失去了理智,只能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期盼他能及时收手,“当时是个意外!”
她那日只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朵而已,哪像他今日这般故意。
“你就不怕本宫喊人吗?”萧瑾欢威胁道,喻之燃顿了顿,看样子真是害怕了,都自称本宫想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些。
喻之燃将头从她的耳边抬起,望向了她的眼睛,此时周围都是黑的,但她的眼睛倒是明显的能看出怒意。
恶狠狠的瞪着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喻之燃觉得有趣,勾了勾嘴角,“殿下可以试试。”
“你!”
萧瑾欢自然知晓他此刻的意思,此时她的两只胳膊被喻之燃用一只手摁在头顶,她的嘴唇,正被喻之燃的另一只手不停的摩挲着。
这才是真的威胁。
萧瑾欢自觉不是对手,此时若是真的开口叫人,只怕,那刚刚吻在她耳垂上的唇,下一秒便会附在自己的嘴唇上。
萧瑾欢受气,不再言语,只是瞪着他。
那只手不停向下,摸到了萧瑾欢的脖子,她的脖子又细又长,白嫩光滑的皮肤,摸起来手感极好。
萧瑾欢咽了咽口水,紧张到了极点。
那只手自顾自的向下,萧瑾欢喘着粗气,缓解着自己的情绪。
随即察觉到腰间一紧,萧瑾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此时喻之燃正解着缠在她腰间的腰带,她本就穿的不多,身上披的外袍在刚刚两人翻滚间就被垫到了自己身下,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身上的这件外衫若是被脱下,就只剩了单薄如蝉翼的里衣了。
“喻之燃!”萧瑾欢压着嗓子怒道。
他的唇随即又贴在了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传来,她整个人都跟着发着颤。
“殿下,不是你先的吗?”喻之燃贴在她脸颊边问道,“是殿下你刚刚将我留下的不是吗?”
“我那是……”未等她辩解些什么,就感觉到了自己耳垂被轻轻的咬了一口,似乎是在惩罚她的不承认一般。
那是为了让你不被发现!
萧瑾欢当即不敢再出声,没等她再做什么反应,就感觉腰间一紧,自己再回神便已腾空,双手也得以释放,却又害怕掉下去,攀上了喻之燃的双肩。。
她被他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的向着里屋走去,屋里最后一盏点烛火被喻之燃转身带起的风给吹灭,随即,自己被放到了自己柔软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