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霸占都说得理直气壮,除了穆靳商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安绵本来期待的心情刹那间沉到谷底,她不死心地追问,“谈恋爱的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你说什么就什么的!”
这反倒让穆靳商眯起眼睛,“无聊透顶的女人!”
“无聊吗?可是在女人眼中这很重要呢!”
真是失望透顶,安绵为自己曾有过的期盼而感到发笑,穆靳商是什么人,自己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她拖着拉杆箱,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安绵你敢走!”穆靳商站起身,大步跨过来,阻挡了安绵的去路,“这是不答应了?”
“对。”安绵淡淡地开口,挥手请他让开。
穆靳商却纹丝未动,冷笑着说,“别告诉我你对他情根深种。”
嘴边发冷,他到现在都以为她和丁广琛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安绵再也提不起一丝交谈下去的兴趣,她眉眼温顺,不起波澜,“随你怎么说。”
呵,果然是这样。
在她说完后,穆靳商已是心中一沉,长达二十四小时以上未休息,脑袋中已是“嗡嗡”作响,明明此刻房间里光线充足,穆靳商的眼前却被黑暗笼罩。他疲惫地几乎站不住脚,然而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
“安绵,你是非走不可了对吗?”青筋明显。
如今她的决定分明足够明了,安绵并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便未作答。她随手一挥将穆靳商推开,奇怪的是,身为女人,她的力气一直不如穆靳商,假设穆靳商站在面前的话,她是一定推不动他的。但这次却轻轻松松,丝毫不费力的将穆靳商推到了门上。
“砰……”
房门传来不小的响动,安绵没有细想此事的不合理处,为了避免自己心软,她也没有再回头,所以也就没能看见穆靳商表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浑身失力般从房门上缓缓滑落。
直到安绵离开后,有佣人路过这一处,才发现了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穆靳商。佣人吃了一惊,赶紧通知其他人,帮忙将穆靳商送回床上,紧接着再请家庭医生,有在穆氏工作多年的老人在思索了片刻后,紧急联系了徐治。
……
出了穆氏别墅后,安绵一眼就瞧见丁广琛靠在路虎车门边等着她的身影,正遥遥对着她微笑。在安绵靠近后,甚至绅士地取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自己拿过去放进后备箱里。
安绵坐上他的车,车辆开始发动,在一众穆氏保镖的不解神情下,扬尘而去。
丁广琛口中位于久达广场附近的住宅不大不小,一个人居住足够了,两人上了电梯,丁广琛用钥匙开了门,随后示意安绵进来。
安绵进屋的时候不住打量,里面的装修很简约,挺符合丁广琛自身的风格,这里虽未有人住过,然而却纤尘不染,看得出是有请人每周来清扫。
客厅中间摆放着一架钢琴,周围两米内空旷的并未放置任何东西,显得这架钢琴绝世而独立,十分赏心悦目。
注意到安绵视线长久停留在钢琴上,帮她放置好了行李的丁广琛微微一笑,“想试试吗?”
“我?”安绵讶异。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丁广琛挑眉
“但我不会。”安绵诚实地道。
丁广琛没有再说话,他不在乎的耸肩,没经过安绵同意,便突如其来地拉过了她的手腕,让她坐在长长的琴凳上。
随后自己弯下腰,纠正她的指法,慢慢地教她敲击琴键,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伸了个懒腰,自嘲道,“好多年不练,都生疏了。”
“你学过很多年?”听到他的话,安绵不禁问道。
“对,小时候一直在学。”
既然学过这么多年,轻易放弃不是挺可惜的嘛。
安绵略感不解,有些想追问,可丁广琛从她表情里便能看出她的心思,他随即也坐下来,与安绵并排。
“有很多事,要长大后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我是这样,穆靳商也一样。”
丁广琛望过来的眼神里带着深意,他脸上的笑容得体,可安绵却感受到了淡淡的压力。
幸好在对视期间,丁广琛的手机响起来。
他人长得高,就连坐下都比安绵高出一截,即使在同一张长凳上,丁广琛拿手机的姿势也完全让安绵看不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只能注意到丁广琛在瞧了一眼屏幕后,一向从容的神色轻微地变了。
安绵知情识趣地提出自己要去新房间整理东西,不方便再留他。
丁广琛将手机重新揣进口袋,并没有去理会依旧在震动不停的手机,镇定地对安绵告别,“既然这样,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好的。”有心想要他明天不用来,但转念一想这房子还是人家提供的,安绵再怎么厚脸皮,也无法拒绝,于是她只能客套地微笑送走对方。
在走入电梯后,丁广琛才重新取出手机,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有个未接来电。
丁广琛凝着眉眼,顺手拨回去。
“喂。”属于丁二狗的嗓音响起。
“二叔。”恰逢此刻,电梯已到达地下层,丁广琛边走边对着电话那端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中长久没有人说话。
丁广琛直觉不妙,他眉头蹙成“川”字,再一次呼唤,“二叔,您还在吗?”
几乎在漫长的沉默后,丁二狗才开口,“广琛,二叔一直认为你是我们丁家这一辈里最有商业头脑和远见,同时眼光也很好,相信以后一定会有很大的出息。在与你同辈的人里,二叔一直最喜欢你。”
“侄子也喜欢二叔,不过您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有人在您耳边说了闲话?”在丁二狗还没说完时,丁广琛已经心中一沉,丁二狗对自家人一直很不错,但该有的脾气也是不少的。他最讨厌有人与他意见相左,背着他作对。
年前,在亲戚圈里曾有个和丁广琛差不多岁数的青年,也算的上与丁二狗沾亲带故,只因为忤逆他的意思,偷偷接济了一家被丁二狗搞垮的小公司,之后被丁二狗视为叛徒,一直到现在都不好过。
丁广琛一边在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最近有什么事做的太明目张胆,一边嘴上不停。
电话那头的丁二狗叹了口气,语气中仿佛带着恨铁不成钢,“我今天下午接到唐氏唐保锋的电话,我才刚接起来他就破口大骂,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你知道怎么了吗?”
听到这里,丁广琛已经脸色难看起来。出了电梯后是一面擦拭的非常干净的玻璃窗,丁广琛在窗前停步,从玻璃上甚至还能看到他自己的身影。
他的眉紧紧地皱着,他知道丁二狗并不是真心想要他的回答,于是也静下心来继续听对方诉说。
果不其然,丁二狗在反问完后笑了一笑,继续道,“结果我差自己最信得过的得力助手秘书长去询问,唐保锋说你帮着安宁药铺对付他们,偏生他手里还有证据,侄子啊,你说我该相信一个勉强算是老友,并且还掌握着确凿证据的人呢,还是相信自己一直很听话,从没让我失望过的侄子好呢?”
“抱歉,二叔,我有我的做事风格。”
丁广琛并不准备辩解,他一向了解自己这个本事不小的叔叔,但也并不妥协。丁二狗若是没有明确知道这事儿是他动的手脚前,并不会跑来询问他,更别提听到唐保锋手上还有证据。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丁二狗在电话那端如此说道。
丁广琛望着玻璃上眉头紧蹙的自己,说出来的话确实淡定的很,完全让人听不出他此刻糟糕的心情,“侄子的确有话要说。”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丁二狗的话语依旧,似乎很轻松。
略一沉吟,丁广琛便道,“对付景药堂并不是侄子本意,只不过当时他们的行为太鲁莽了,穆靳商势必会帮安宁药铺翻盘,侄子只是想抢占先机罢了。”
“鲁莽?”丁二狗纠着字眼,“我记得那个建议还是你提出来的,而我负责转告唐氏,现在怎么说鲁莽了?”
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丁广琛不慌不忙开口,“当时侄子并不知道景药堂会在那个时间那种场景下行动,二叔也知情,久达广场的店铺附近一直装有监控,若是侄子动手,就会选择没有监控的仓库,即使效果小些,也算稳妥取胜。”
“你的意思是,穆靳商会为了那个女人不顾企业自身播出监控?”
“一定会。”丁广琛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