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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声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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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吃过午饭稍作休息便又开始忙碌的劳作。刚过半个时辰 ,正在帮王家兄弟铲土的徐松就听不远处有人惊呼,吵杂声渐起,徐松扔掉铁锹快步向人群处走去。

    一处工地,许多人围在四周。看不清出了什么事情。徐松拨开人群发现一个四十左右的劳力汉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正要上前,一队守]迅速赶至,为首一个都尉模样的青年军官向前查看一番后,对众人道:”此人劳累过度,体力不支昏迷过去,并无大碍,大家都回去干活吧。”

    人群散了一些,仍有许多人在原地议论纷纷。

    “这个小刘很能干,干活也麻利,一个人能比我三个那么快。”

    “没错。这里就他干的最快 ,一天能刨三米多,发工钱时一天六七十个铜板来。”

    “不能干能行吗!俺跟他是一个村的,他爹娘年纪大了做不了多少活了。去年他爹不小心把腿胯摔伤了,下不了床。干活买药全都是他的,他媳妇身子骨也弱,干不了沉话,就在家看两个小孩子。唉,命真不好,小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得了一场重病差点没救过来。看病拿药花了不少钱,还欠了人家五六十两银子。一家子全指望他。”

    “我大汉的百姓日子过的艰难,苟捐杂税繁重。为交粮稅只吃产量大的地瓜,还吃不饱,看不起病,百姓为看病花钱发愁,孩子下地干活只盼望吃饱吃的好点,更不用奢望去学堂学习了,一个民族如果这样还有什么希望!”一声感慨响起,四周瞬间鸦雀无声。

    守卫队长大怒抽刀喝道:“何人在此妖言惑众,想造反吗!”

    目光扫过众人,方才发声之人向前走出,都尉目光骤然收缩。这个年轻人前几日才到此处,至于什么官职都尉不清楚,他只记得身穿五品官服的郡守对其毕恭毕敬,由此可见其身份必然尊贵。

    犹豫一下都尉还是弯腰行礼道:“卑职见过大人,还望大人慎言。”

    徐松平静的注视着都尉,意味深长道:“一个国家如果连真话都不敢说,只会用谎言粉饰太平,那么结果只会衰落灭亡。我们应该多听真话甚至是坏话来找出自己的缺点、不足,来不断改正变强。昔日战国齐威王天下:人人指责威王可得赏。一时门庭若市,齐威王虚心接受努力改变,齐国国力日盛百姓安居乐业无人能指责王上,最后齐威王以人为镜终成一代霸主。”

    顿了顿,又道:“一个人想要变的更强首先要看清自己的缺点和不足,这当你还是弱者的时候似乎很容易做到。但当你在某一方面成为强者的时候,你就会被这短暂的强大蒙蔽双跟,在别人夸大的吹捧恭维中停止不前。想要看清自己最好的方法是听别人说自己的还话就好像给自己一面镜子。旁观者清,别人眼中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如何从失败与平凡中不断积聚实力变得更加强大,是强者的必经之路。”

    徐松轻身跃上一块巨石高呼道:“诸位且听我言,我朝赋税繁重并非君王荒政朝廷无能,而是连年征战、人口讯速增长人均土地减少,地主豪坤土地兼并严重。更有恶霸强取豪夺百姓良田。百姓人均分地不足两亩,不得已租种地主的农田。而每年的租子是收成的一半, 百姓过得苦不堪言。

    当今圣上明德体察民情,深知百姓疾苦。特下令整顿改革,清丈天下土地, 收回非法强占的土地,鼓励开荒种田,我们现生所修的水渠就是用来灌溉农田的。将来有姓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你是谁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人群中有人喊到。

    没错,一个人如果没有功名官职、说的再好听也没人愿意相信。

    徐松伸手入怀掏出一枚令牌道:“我乃二等侯爵--唤龙候,兼翰林学士徐松,此次奉皇命督查工事。”

    候爷大家都明白 ,有大功之人方可获封,翰林学土则许多老百姓从未听说过,一时交头询问。

    王贵道:“我知道 ,翰林学士是皇帝近臣,有许多特权。说白了就是皇帝的师爷谋士。”

    一时众人慌忙见礼, 都尉暗道难怪郡守大人对此人如此客气,只因此人能直达天听。

    徐松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道:“今年秋收后粮税每人比去年少交三十斤。圣上已颁布,各个府县三五日后便会有告示贴出,大家到时便知我所言真假了。”

    “每人少交三十斤粮食?真的吗?太好了,今年终于能过个好年了,”众人感叹道。

    “大家听我说,以后的粮税只会越来越少、日子越过越好,五年过后,大家每天都能吃上馒头,想吃肉就能天天吃肉。”

    “真的吗?”“真的。”“难道朝廷要对地主动手把土地都收回去吗?”

    这个问题牵连太广,关系到所有豪门、地主、门阀的利益。要知道全国四亿亩田地,有七成在他们手里。历朝历代多次改革失败的原因就是触及了豪门权贵的利益,遭到他们极力反对。但是不去触碰其利益则改革将毫无成效。

    以前沿海一渔村有一非常善良漂亮的女子阿美,父母早亡只一人在家。因为为人热情,人美心美被村里老少喜爱。有一天夜里阿美被人糟蹋了,村里老少听说后都为阿美出头,誓要打死那个畜牲。可阿美说那人是来渔村收鱼的李老板后大家都沉默了。

    李老板是唯一肯来渔村收鱼的商贩,若是把他吿到官府抓去做牢就没人来收鱼了。没人收鱼的渔村日子可不好过。一向护着阿美的村民开始有人怀疑阿美说谎,渐渐的更多人在背后说阿美,更有甚者直接去阿美门前骂阿美不检点勾引人家。 阿美受不了自杀了。村里见阿美死了都松了一口气,李老板没事了还会来收鱼。

    人就是如此,当人在道德和利益前抉择时,绝大多数会直接选择后者。动了谁的利益,就会遭到无情无义的报复。

    此次改革藩王地主的土地绝不能动,动则生乱。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开荒、限佛抽地,藩王地主也想分杯羹才不会阻拦。所以此次改革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去慢慢改变。不能过急。否则一个不小心后果绝对难以想象。

    徐松平静道:“不会。那些土地都是朝廷依功赏赐的不会收回只会收回非法侵占的。我们开荒的官田越多,以后交的税粮就越少。”

    “即然是为我们减少赋税,官田为什么和地主的一样二交一的租子?”一个出声质问道,众人纷纷附合。

    “因为官田还太少了,我们开垦的荒地太少,许多的百姓还没有官田去耕种要想全国都减少赋税,我们就得增加官田给朝延带来更多粮食。”

    “凭什么我们种官田的少交粮食, 其他地方的人没种官田也减税啊?!”“就是啊,不公平应该我们再少交粮稅。”

    自朝廷改革以来佛门僧尼还俗百万众,退还良田千万亩。收回地方恶霸豪强非法侵占良田三千万亩尽充归官田, 以每亩一年三百租粮给百姓,租子与地主一样,但提供官牛耕田。虽然一年朝廷增加九千多万担粮食,但除去减收的税粮和义学堂的开支,也所剩无几。 因此还要大力开荒种田,增加收成以减少百姓负担。

    徐松想了想道:“因为,我们州先开垦荒地,全国的百姓都减少税粮,你们有意见没错。但如果其他州那先开荒,我们还没开荒,别处先开荒,到时其他州郡少交粮我们还是多交税你们愿意吗?”

    “这个,”众人一时语塞。

    徐松高声道:”我们都是大汉百姓,当不分州郡举国一心,九州合力才能兴盛。如果各自算计、斤斤计较,只会自取灭亡。”

    众人再无疑问,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