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晚来天欲雪
“小的我这不是正顺从你的心意吗？”许禄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自心想我这么卖力地帮你伺候美人儿，你还这样说我。
“成成成。那你们快些走，免得被这日头晒惨了。”许慎不怒反笑，左右他也不急，便慢悠悠地跟在后头，时不时地看几眼周遭的美妇人，惬意十足。
方攸宁没说什么，反而是许琛开始出卖起了自家的哥哥，“小姐姐，你别搭理许慎。他就这个德性，平日里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好看的小姐姐。”
“你哥哥就这么讨人厌啊？”方攸宁微低着头看向许琛，故作惊讶地问道。
许琛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整天都没个正形，爹爹怕我也跟他一样，对我很是严厉。”他忿忿不平地说着，想必平常也是没少怨恨许慎。
看自家的小公子心里怨艾这么深，打着伞的许禄一直笑个不停，就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那你埋怨他是应该的。”方攸宁回头看了许慎一眼，也没忍住脸上的笑意。
许慎被美人儿这么一瞧，精神一下子就抖擞了起来，“你们也别走太快了，等等我啊。”
他腿长，三两下就跟上了方攸宁，“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让我也听听呗。”
方攸宁按在许琛肩膀上的手自然地移到他的嘴上，“说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招蜂引蝶得厉害。”说完她才松了手，很是默契地和许琛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一笑。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许慎自得摇晃着手里的纸扇，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是不错。
“……”听许慎这么说，方攸宁决定保持沉默，不再给他补刀。
西山居边上这家新开张的酒楼名字叫做望江南，很是鲜明地表现了店铺风格。就是不知这口味清淡且偏甜的南方菜，是否能够赢得户县百姓的喜欢。
望江南今日是第一天营业，加上此时正值饭点，方攸宁一行人进来的时候，甚至都找不到地方落座。毕竟刚开张，不少人都是抱着尝尝鲜的想法来的这里。
店铺的风格也走的是清新雅致的路线，一张张圆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每隔不远就有下垂的帷幔来隔开座位，很有江南水榭的感觉。
“哟，这生意好得有些过分了啊。”许慎四下看了一眼，一进门就这么喊了一声。
店小二看许慎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不敢得罪，甩了甩肩上的步，赶忙朝他走了过来。
大堂里坐得满满当当的，说话都像是在吵架一样。许慎仔细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小二，楼上可还有位？”
“回公子，楼上还剩一间雅间，不如楼上有请？”店小二很会看人脸色，当即点头哈腰地对许慎说道。
方攸宁却瞧着面前的小二有点眼熟，仿佛就是头天她在西山居遇上的那一个。
“成，那咱们就去楼上。”许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和方攸宁对视了一眼，一行人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楼。
“小二，你怎么不在隔壁干活了？”上楼梯的时候，方攸宁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店小二没想到方攸宁会这么问自己，他回头冲她笑了笑道：“您怕是认错人了，隔壁那位是我的弟弟。”他年纪不大，皮肤偏黑，但胜在五官端正，笑起来的时候尤为讨喜。
“怎么你们两兄弟不在同一家店里做事？”方攸宁也是完全没聊到这两人会是兄弟，虽说一个是茶肆，一个是酒楼，但难免会有竞争。若是亲生的兄弟，不必走到这步田地。
店小二顿了顿，有板有眼地回答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要在户县养家糊口可不容易，实在是生活所迫。”
方攸宁看他机灵得很，便也没有多问。说什么生活所迫，八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与方攸宁不同，许慎反而不怕事儿地盘问了起开：“那你们两个人，每个月各赚多少银两？谁多谁少？”
“这位客官，您就别难为小的了。”店小二瞬间苦了脸，他站在雅间门口，手指着里头示意他们进去，“您先这边请进。”
包间比起外头要更雅致得些，正对面就是精致的窗子，一推开就能看到洒金街的整条街道。进门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最重要的梨木圆桌，边上准备了软榻以供来客休憩。
另一边靠墙的位置是一方书桌，墙上挂着当代的名人字画，角落还各有花瓶之类的装饰品。方攸宁对这里的风格还算满意，私以为望江南老板的品味比起东兴楼的李达兴要好上许多。
不过两家走的不同的路子，望江南和东兴楼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只是今日正好是开张第一天，他们又没有提前预约，这里却还有位置。要么是有人刻意讨好许慎，要么就是这里的价格太高，寻常的百姓根本不愿花钱进雅间。
“这地儿是还不错，敢问你们老板贵姓啊？”许慎环视了一圈，也是挑不出毛病来。
他这话原也是随口一问，岂料店小二却是一无所知地摇了摇头，“这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掌柜的姓程，名放。”
方攸宁正和许琛站在窗子前面看外头的景致，这会儿也忍不住回头对店小二笑了笑，“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能和我们说？”
问他月钱多少，不想说也就罢了。怎么连老板的名字都成了禁忌？莫非这其中当真有什么蹊跷不成？
“自然是不可说了。”许慎心里猜了个不离十，懒得再和店小二废话，“得了，你先下去吧。我也不问你菜单了，你们酒楼有什么招牌菜，只管送上来就是了。”
“好咧，小的这就去。”店小二约莫是觉得这屋子的客人难缠的人，一听许慎这里松了口，连忙拔腿跑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也给带上。
方攸宁见人走了，这才领着许琛在圆桌上坐了下来，“这里也没别人，有话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她可不信许慎是凑巧拉她来一起吃饭的，这家酒楼的小二奇奇怪怪的，多半是有什么猫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