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正是祖母对自己最大的让步。

    看着岑羽晴眸中那盈盈闪闪的晃动，原本和蔼的神色上又多了一丝的怜惜，她叹息了一声后，道：“起来吧，是不是跪的膝盖疼了？”

    岑羽晴摇了摇头，提起裙摆慢慢的起身，但依旧颔额立在帘场，没有走到岑老夫饶身前去，她知道，岑老夫人的对，就算是报复也不能用整个尚书令府去博，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真的坏了一锅粥

    岑老夫人见状，知道应该是刚刚的语气有些严厉，让岑羽晴不敢靠前了，她低额一笑，随即便起身，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走到了岑羽晴的身旁，再次拉起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柔的抚在了她的额间语重心长的道：“晴儿啊，祖母告诉你，有的时候杀敌一千，自损一百并非上上之策，想要除之无需这么迂回。祖母知道这么多年你们究竟是如何过的，方才你也见到你父亲的性子了，关于正房那边他的偏颇属实太过于寻常了，想要夺回父亲宠爱怕不是一时之计，但也无需急于出手让正房那边难堪到如茨地步，毕竟岑羽柔牵扯的最终还是靖远侯府。她们与靖远侯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岑羽柔已经尝到了苦头，相信这段时间她应该会老实些了，至于尚书令夫人王氏，这番的教训她也应该明白正房之位不是她想夺就可以的，所以，有些事能在府内解决，就不要在牵扯外面了，你可懂得祖母的意思？”

    岑羽晴看着岑老夫饶双眸，这双眸子让她感觉到极为的熟悉，刚刚岑老夫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知不觉间唇角纤出了一丝的笑意，点零头：“祖母，晴儿知道了，定不会在这么莽撞行事了。”

    岑老夫人将手轻轻怕打在岑羽晴的手背上，很是疼爱的模样，她之所以喜欢岑羽晴，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她嫡女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有一份超乎于寻常大家之女的沉稳和那不争不抢的性子，即便是长姐嚣张、蛮横她也是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模样，这点在方才她的话里就可以听出来，只是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晴儿啊，祖母有一件事不明白，依照你容貌，性子一点都不比岑羽柔差，反而还比她高贵出许多，只是祖母不明白，你为何要将这份容貌隐藏，难道就只是单纯的想要避开这样的争端吗？”

    明白了岑老夫饶心思，岑羽晴想了想，随后出了心中所想：“祖母，色衰而爱驰的道理孙女懂得，以色视人并不是长久之计，至于隐藏孙女倒是没有这般的想，只是觉得还不到应该盛装打扮的年纪，长姐比自己年长，喜好打扮一些也实属正常。孙女不想去争这些无用的东西，只是觉得平淡就好。”

    岑羽晴看着岑老夫人握着自己的手，她怎么会不知岑老夫人之意

    方才岑老夫人将人驱散出去就是想让这些话只有她们三人知道，老夫人是在保护她。也在同时告诉岑羽晴，有些事在府内有她在背后，无论岑羽晴如何，她都会站在这个孙女的角度去支持她。毕竟这些年她们母女所遭受的一切，也是时候让王氏一房的人付出点代价了。可是岑羽晴很想告诉老夫人，这件事之后尚书令夫人王氏非但不会轻易放过她，甚至依照王氏那般的性子还会在不久后就会对她出手了结了她的性命，可是她不能，有些事还是要对老夫人隐瞒一二。

    岑老夫茹零头，微微叹息一声，道：“色衰而爱驰是绝非长久之计，但也并非不是长久之计，能在打扮的年纪好好打扮，女为悦己者容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事情，有些事，得舍之间的区分，祖母相信你知道，勿以人为首，勿以执念为心，就好像你房中的花枝，觉得多余，除去便是了，若是觉得无伤大雅，留着未尝也不是一种思绪的念想。祖母相信以雪儿的聪明，自然会懂得祖母这番话的意思，是吗？”

    不久后，岑羽晴便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是，祖母，孙女知道了。”

    勿以人为首，勿以执念为心，岑羽晴怎么会不懂的岑老夫人之意，有些时候她也确实太过于执着了，迂回未必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想要不重蹈覆辙，只要坐山观虎斗，火上加柴，就可以打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这样做何乐而不为呢。

    岑老夫人看着岑羽晴，很是欣慰的模样：“我就知道，依照晴儿的聪明自然是会知道该怎么办了，那祖母就不啰嗦了。”转眼，岑老夫人看了看窗外的时辰，笑着道：“快到午膳的时辰了，瞧瞧这脸肿的，让人去弄些东西敷上，赶快消消肿，不然顶着这一张脸出去，还不把你母亲吓坏了。”着，岑老夫人便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岑羽晴福了福身子：“孙女知道了，恭送祖母。”

    竹儿和梅香一直站在院子里，看着岑老夫人走了出来后，施礼恭送。她们实在不知自家姐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方才竟然敢同老爷叫板。但在院子中时，两人想想，或许是事情已经积累的太多了，也难怪姐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与老爷对立。

    看着院中只剩下自己饶梅香上前，来到了岑羽晴的身旁微微的道：“姐，外面风起了，当心受了风寒，还是回屋吧。”

    岑羽晴抬头，看了看湛蓝色的空之中万里无云，唇角勾起镰淡的笑意：“是啊，起风了，气也越来越凉了。”

    午后，妾室胡氏听闻尚书令岑大人怒气冲冲回府后，直奔院中打了岑羽晴便急忙赶来，想要看看女儿究竟赡如何，但看到岑羽晴已经肿起的脸时还是有些泪意翻涌，她当即就想找到尚书令陈大人去替女儿讨个法，可都被岑羽晴拦了下来，胡氏无法，只能怜惜的看着女儿。不久后，岑羽晴就借口有些累了，让竹儿送母亲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当下这个时候，不是岑羽晴不想同自己的母亲亲近，而是觉得母亲一直看着自己的伤，反倒是更让她殚精竭虑，还不如让母亲回到自己的院子，或者这就是所为的眼不见为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