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此时男扮女装，隐匿在席间，想听听看客们怎样点评姑娘们的。

    有的男人在评论哪个姑娘的歌喉最甜，有的男人看起来文绉绉、一副读书人的模样，竟然讨论哪个姑娘腰最细、后面最翘……

    倾城坐在人群里脸上火烧火燎的，偏偏坐过来两个公子，在猜这些个姑娘里头，几个是雏。

    倾城正打算换个地方，谁知他们二人无聊，转头询问她的看法。

    倾城：“这个我不大懂。”

    一男子：“我教你啊，看她们嘴唇厚不厚，厚的大多不是。跟男人说话，不会羞怯、什么都敢说的，大多不是，当然也有些没经验的姑娘，装作自己什么都懂、都敢说。”

    另一男子：“看后边翘不翘，太翘的不是。”

    倾城从未听过如此露骨之话。她感觉自己脸发烫，耳朵也烫，手心里出了汗。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子说道：“这位兄台，你有什么经验，也给我们说说。”

    另一个开口：“就是，都是男人，男人之间那点事，别不好意思。”

    倾城顿了一会儿，这两个男人见她这般，又问道：“兄台，你不会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巧了，我也是第一次来，跟几位拼桌可好？”

    这声音吐字清晰，语气舒缓沉稳，又稍有些亲切。不同于在坐的宾客或尖叫或窃窃私语。

    倾城抬头寻着声音望去，那位公子和随行之人已三两步走到桌边。

    众人应允后，那公子与倾城隔了两个人的位子坐下。

    她微微侧目想不动声色地瞧清楚他的样貌。花满楼挂了很多红灯笼，倾城却觉得怎么也照亮不了这公子的脸，又隔着两位男子，她隐约看到他束起的头发和直挺挺的背。

    此时的她并未预见，就是这个声音，让她一闻钟情，这个隐隐约约的侧影，是她的一眼万年，是往后十年里的泪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