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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甘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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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卫义开始学习擒拿术。还是练擒拿好,容易制服别人,可以不弄伤别人。他每每想起最后一场比赛,感觉自己的力气太小,拳脚威力不够。诸葛望解释是体能不足,爷爷认为是气不足。诸葛望希望杨卫义加强体能训练,爷爷要杨卫义强化练气。所以杨卫义白天练体能,晚上练内功,打坐运气。

    杨卫义痴迷练功,爷爷也痴迷练功。二人有空就谈武功,或动手切磋。爷爷练武功,是为了可以和杨卫义切磋,协助他提升功力。那场比武,杨卫义被人追打得满场逃窜,不是他的武功的问题,而是驾驭武功的内功不行。为了杨卫义快速提升内功修为,他决定去找他的好友,一位与他共过患难的隐居高手。他修炼的是神龙护体,至刚至柔。

    爷爷的猴拳教学任务基本结束,以回寺庙及顺便了却一桩心愿为由请几个月的假。杨卫义劝阻无效,爷爷执意要去学习神龙护体内功。杨卫义想陪他去,他不让。他说:这位高手的神龙护体内功不外传,你去了,他绝对不肯教。我去就不一样了,我是个八十岁的老人,又是个和尚。我可以借年纪大了,常常气喘不上了,想跟他学习气功。他也许没有戒备心,把神龙护体内功传授给我。我学会了,就把它传给你。

    杨卫义送爷爷上车,想到爷爷这么大的年纪,竟然为了他去拜师学艺。想着想着,一感动,就掉下了眼泪。爷爷一看,笑着说:男子汉有泪不轻弹。

    杨卫义说:爷爷,我舍不得您离开,也很担心您。

    爷爷安慰他说:我的好孙子,爷爷一生在外漂泊,知道怎样照顾自己。

    通缘大师来到一个小镇下车,他穿着袈裟,到市场买几斤肉,屠夫很奇怪,几个闲人说是非:和尚也吃肉,是野和尚还是假和尚?

    通缘大师说:阿弥陀佛,老衲在少林寺出家,少林寺不禁荤。

    大家也就不笑了。爷爷又买了两瓶好酒。

    二十年未来了,找不到去黄家坳的路,只好问路。走了五六里路,在山脚下,找到了老友黄师傅的家。他家刚修了一栋新屋,房子是没有刷白的水泥墙,家具也非常简陋。黄师傅也是七十五六岁的人,身体很健旺。

    黄大师见到通缘大师,热情招呼:通缘大师,稀客啊!身体比我还硬朗,看上去比我还年轻。

    通缘大师说:近几年,身体不如从前了。看到你们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真羡慕!随着年纪增大,特别想念老朋友,于是就来了。

    黄师傅笑着说:欢迎你!我们也常念叨你,可是俗事缠身,一直未去看你。

    黄师傅的爱人见到通缘大师也非常高兴。在最困难的时候,通缘大师为她治过病,而且分文未取,还花了不少钱为她补充营养。在她心目中通缘大师是她的救命恩人。

    黄师傅的儿媳妇问:今晚炒些什么菜?

    通缘大师说:随便炒什么菜都可以。我是八十岁的人了,没有几年活头了,也想开了,出了寺庙我荤素都吃,别人问,我就说自己在少林寺出家,不禁荤。

    通缘大师有时讲话,假装呼吸紧促,上气不接下气。黄师傅问: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通缘大师轻描淡写地说: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有时觉得喘不过气来。

    黄师傅说:你的肺功能衰退了,要锻炼肺,经常有意识控制呼吸,练吞吐。

    通缘大师说:你的意思说我应该练气功,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我想跟你学习神龙护体内功,抵抗百病入侵。尽管我是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但我也想多活几年。望黄老弟成全。

    黄师傅面有难色,默默无语。他老婆心直口快地说:我知道你祖上有训示,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可以我们唯一的儿子不喜欢练武,你的孙子怕吃苦,听到你讲经脉就烦,这样下去神龙护体岂不是失传了?现在不是什么都讲改革开放吗?我看你的宝贝也应该拿出来给人见识见识一下。再者,通缘大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也应该报答一下。练武不仅仅是为了打人,强身健体才是正道。

    通缘大师附和说:阿弥陀佛,弟妹真是真知灼见!我也喜欢练猴拳,可是我从未打过架。我活到八十岁,身体依旧硬朗,全靠运动有方。黄老弟,我也不想为难你,我知道你有难处。

    黄师傅赔笑说:通缘大师,你是好人,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教你练神龙护体内功。有你在这儿陪我,我的日子就充实了。练神龙护体内功要二三个月才能入门,光有口诀不行,还要我协助,否则会走火入魔的。

    通缘大师高兴地说:我早知道你一定会教我的。我早有打算,把生活费都带来了。

    通缘大师见他的家并不富裕,就拿出两扎钱,约二万元,递给黄师傅的爱人。她推辞说:通缘大师,你也太见外了。

    通缘大师说:你们不肯让我交师傅钱和生活费,叫我怎么好安心学习呢?

    她说:二三个月也用不着这么多钱。

    通缘大师说:钱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我在寺庙,有饭吃,有衣穿,还发好几百元零花钱。我一直行医就诊,我本不想收钱,别人硬要给,说这是金钱社会,用钱可以了断恩怨。如果不收钱,就是要别人记你的恩,人的心里装不下太多的恩怨。我不得不收下,曾一度不知道怎样花掉这些钱,后来我找到一些花钱的机会,把钱给了别人,自己的心就轻松了许多。我在这里要麻烦你们几个月,你们一定要收下,何况朋友有通财之义呐!

    黄师傅的爱人就不再客气,收下钱。晚上通缘大师打电话告诉杨卫义:好孙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黄师傅答应将神龙护体内功传授给我。你可以开始学习经脉方面的知识。

    黄师傅天天教通缘大师练内功,非常耐心。通缘大师进步非常快,他也一直在练内功,他是学中医的,奇经八脉及身体上的穴位,都是滚瓜烂熟的。要接受这些东西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记不住的。不到半个月,通缘大师就能记住口诀,运功自若。通缘大师觉得丹田的真气很足,黄师傅要他先打通容易打通的经脉。

    几天后,通缘大师说:真气可以转到手掌,觉得手上特有力气。

    黄师傅十分奇怪,不解地问:你怎么进步这么快,好像你早已熟悉口诀一样。

    通缘大师说:我肯定比别人快,因为我是学习中医的,对人体的经脉和穴位很清楚。

    二人经常一起打坐运功,一个月过去了。通缘大师已经打通了几条经脉,黄师傅对通缘大师说:你练功好像很急躁,要慢慢来,否则会走火入魔的。这样吧!我再教你一套拳法。它是配合神龙护体的一种武功,它只有十八招,招式简单笨拙,但如果在很强的内功驾驭下,威力无比,与金庸武打小说里的降龙十八掌可以媲美,可以轻而易举打碎大石头。

    通缘大师十分高兴,也调皮地说:谢谢师傅。

    黄师傅说:你教我猴换。

    通缘大师说:这太容易了,我就教你一套标准的猴拳。

    以后他们经常在一起练武,旁人说:这两个老顽童,竟然耍起猴子把戏来了。

    时间飞快地过去了二个多月,通缘大师觉得自己收获非常大,黄师傅也夸通缘大师是个练武的天才。通缘大师想马上回到杨卫义的身边。黄师傅夫妻硬是不放他走,黄师傅对通缘大师说:你必须再留十天半个月,我必须告诉你如何打通任督二脉,这里面有技巧,还要告诉你如何用内功疗伤,以及如何防止走火入魔。

    通缘大师一听,这些都是自己要关心的东西,于是他在黄家坳又住了十多天。通缘大师临走的那个晚上,大家坐在一起,通缘大师说了不少的感谢话。黄师傅夫妻叹不知道何时能再见。通缘大师把电话号码留下,随时保持联系。通缘大师从行李中取出一叠钱,交给弟媳,说:我回去,有人管饭管穿,这点儿钱就留给你们。

    黄师傅夫妻不肯收,通缘大师命令他们收下。

    通缘大师临走时,黄师傅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他,说:我没有什么送给你,把这根老参给你补补身体。

    通缘大师打开一看,说:好大一棵人参,怕有好几百年的人参,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黄师傅说:这是十多年前,我救了一个人,他就送这颗千年人参报答我。我们一直没有机会用,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一定要收下。

    通缘大师客气一番,高兴地收下了,心里马上又打起自己的如意算盘,留给孙子提高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