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黎尘生无可恋的看着大师兄的睡颜。他觉得自己脸皮厚了那么久,这是第二件让他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的事。为什么是大师兄圈着他睡,而不是他圈着大师兄睡啊!穆黎尘十分郁闷的起身想走,却不料大师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揉进了怀里。
穆黎尘气得想爆粗口,猛然间看到大师兄一脸委屈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明知道大师兄做出现在的表情是完全无意识的表现,但穆黎尘还是想逗逗他,毕竟平日的大师兄脸上不会有第二个表情。
穆黎尘戳戳的大师兄的脸,故作严肃的说到:“撒手。”
大师兄却搂的更紧了,他皱着眉头,生怕穆黎尘被人偷走的模样,喃喃道:“我不要。”
穆黎尘强行憋笑,眼神却是出奇的温柔。
这个人,这一刻,这一面,是为他展示的,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小石头,叫声哥来听听。”穆黎尘将头埋在了大师兄的胸膛里,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二狗子喜欢让大师兄抱着了。
别说二狗子了,就连他都有点上瘾。
大师兄搂着穆黎尘,小心翼翼的问,生怕一个穆黎尘不高兴,真把他给弄丢了:“那你就不走了吗。”
“嗯。”穆黎尘合上眼,又有了睡意,果然啊,大师兄就是行走的定心丸。
“多久啊,一辈子,可以么。”大师兄垂着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穆黎尘的耳根处,穆黎尘觉得有点痒,不是很舒服,却也不排斥。
“好。”穆黎尘挪了挪地儿,这下子他和大师兄贴的更近了。
“哥。”大师兄轻唤一声,穆黎尘听后满意的笑了笑,过了片刻,大师兄半睁半眯的偷瞄了一眼怀中熟睡的人,满眼笑意。
这声哥叫的不亏。
于是山上的师弟们难得的过了几天没有大师兄监工的好日子。
来年开春。
“大师兄,我最近心突突的,右眼还跳个不停,总觉得有啥事……”穆黎尘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捻起几片白菜叶,无精打采的逗这只名叫二狗子的兔子玩耍。
而一旁的大师兄正一本正经的拿着根绣花针,对着块花布料缝缝补补的,想给这只给二狗子改件衣服,完全把穆黎尘当成了空气。
穆黎尘见他家大师兄懒得理他,越发觉得的无趣,便又开始祸害这只兔子,可了劲的叨叨:“二狗子啊二狗子,咱们也认识快三年了都没带你出去玩过,要不我带你下山找只母兔子吧。”
二狗子仿佛很嫌弃的样子,白菜叶子都没啃完,一个扑腾的跳了下去,轻车熟路的窝在大师兄的怀里。大师兄好脾气的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兔子搂在怀里,轻轻地给它顺毛,虽然还是毫无表情的木头脸,但动作却是出奇的温柔。
大师兄板着张脸:“别折腾它。”
穆黎尘:“……”
我折腾它?我什么事折腾它了!我不给它找母兔子,难道给他找个公兔子吗!哼!我折腾你全家!
穆黎尘瞪这只阴阳色的折耳兔子,在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
二狗子也是个狠角色,它一边盯着穆黎尘,一边在大师兄怀里拱来拱去,好不欠揍的样子,看到穆黎尘牙痒痒。
穆黎尘用凶狠的眼神警告着:哼,小兔子,有本事我们肉搏啊!我压死你!
二狗子:来呀,我看是你先压死我,还是大师兄先踹飞你!
穆黎尘气冲冲的走到门口,然后回头恶狠狠的说到:“今晚开荤,红烧兔子头!”
大师兄的语气中透露一丝鄙视:“幼稚。”
穆黎尘:“……”啧啧啧,这时候你不应该过来劝劝我吗!幼稚你个头!
“穆哥哥!穆哥哥!嘿嘿嘿,我又回来啦!”戏阳荨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朝穆黎尘招招手,兴奋地又蹦又跳的,风风火火的奔了过去。
穆黎尘不着痕迹的移了个位置,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这个熊抱,戏阳荨再一次扑空了,她不满的撅起嘴,还是那个任性的小公主。
“别撅了,跟个鸡屁股似的。”穆黎尘打趣道。
戏阳荨一听不乐意了:“别人都争先恐后的夸我可爱,怎么到了你这就成鸡屁股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穆黎尘倚着门框再一次打量面前这个丫头:女大十八变,果真不假,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个肉嘟嘟的小丫头片子,现在都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这次戏阳荨穿的是件交领齐腰襦裙,珊瑚色的线在白色的上襦上勾勒出花的图案深浅分明,很是精美。而裙依旧是蔷薇色的,白色的衿系在腰上,衬出纤细的腰,一双杏仁眼水灵灵的,眼白和瞳孔的比例正好,灵动有神,笑起来特别温柔。
“你原来头上扎的两个包呢?”穆黎尘抬着双手,在戏阳荨的头上比划到。
戏阳荨先是一愣,然后一巴掌打在穆黎尘的手上:“我那次扎的是丱发,这次扎的是飞天髻,还有那不是两个包!你懂不懂啊!”
穆黎尘继续摆弄着戏阳荨的头发,不时的还拌个鬼脸:“呦呵,上次顶两个包,这次顶三个圈圈,真好玩~”
戏阳荨是又气又笑的,她瞪了一眼穆黎尘,无意间瞟到正在里头看书的大师兄,便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大师兄!”戏阳荨找了个地方坐下,正好看见穆黎尘从面前经过,便一把拉住他,说,“大师兄既然在里屋,那你为什么要在屋外站着?”
大师兄看些穆黎尘,依旧是那不动的木头脸,可能是他抱着兔子的原因,显得整个人都“平易近人”了不少,他说:“师弟在和一只……”
穆黎尘冷哼一声,连忙打断了他的话,那一瞬间,穆黎尘疑似戏精附体,他装模作样的抹了把脸,僵硬的抽噎道:“都是大师兄不好,作为我男人,还不好好对我,哼哼,自从他认识了那个野兔子精,哼,他就天天欺负我,嘎!他今天还凶我,臭男人!”
大师兄冷着脸,令人难以揣测他的想法:“过来。”
穆黎尘知道这个臭男人正在仔细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戏阳荨的眼里也充满了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穆黎尘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说的好像大师兄跟你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