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与有意的想逗逗梧柒,只见他单脚发力,嗖的一下飘出去五六米,速度快的让梧柒只能看见一道红色的光影。

    那脚踝上的……是铃铛吗?连梧柒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那个铃铛不是件俗物,特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本书里见过,梧柒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随即又在符纸上比划了两下,随即人便消失不见了。

    “儒殇居秦执与,拜见大国师,拜见夜将军。”秦执与拱手抱拳,折扇锁在掌中,两手举过头顶,自上而下的鞠躬行礼。

    穆韶卿对这早有耳闻的白发生第一感还不错,便与燕不时以拱手礼答礼。

    “小生这厢有礼了。”脚踝上的银色铃铛“铛铛”作响,秦执与莞尔而笑,双脚离地,半浮在空中。

    谦谦公子世无双。

    穆韶卿看着这人,又看看燕不时,不由的感慨道:年轻真好。

    燕不时看着被他裹成了球的穆韶卿,付之一笑,他看了秦执与一眼,那眼神透着些许不友好。

    年轻就可以连鞋都不穿,光着脚到处飘了吗!年轻就可以无视天气冷暖,衣衫不整的出来逛了吗?年轻就可以不顾后果的,打扰别人的温情时光了吗?

    秦执与看着凶神恶煞的燕不时,暗暗地吞了口口水,明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刚刚的他明显感到那种无形的压迫,那种感觉,沉重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不怒自威啊,不愧是混过战场的。

    秦执与在心里夸赞到。

    “我好大的面子啊,还劳烦秦居主亲自来一趟。”上一任大国师穆语笙,也就是穆韶卿的干爹,燕不时的师父,也是与儒殇居颇有渊源。

    祭世笙歌的惨烈,至今都是人们避讳的话题,十万余人讨伐苍祭,可一夜之间,那些人几乎全部交代在了那片战场上。

    从战乱中逃脱的士兵,口中支支吾吾的拼出一句话:他们都是怪物。

    但也自祭世笙歌后,尘世间便凝聚了更多的灵气,许多灵物也凭空出世。

    这个世界也来越好玩了。

    “国师这是哪里话,您可是被重金悬赏的人。”秦执与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一双暴露在外的狐狸眼显得贼溜溜的,隐约之中透着一股杀气,“再者说了,您要是死在了无名小卒的手里,这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啊。”

    “年纪轻轻就入了魔,真是够有面子的,小心玩火啊。”穆韶卿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自打那小犊子去了凌青山,他就好久没有怼人了。

    “国师说笑了,其实入魔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没有人约束着,要不一起?”秦执与意味深长的看了燕不时一眼,燕不时冷漠看着秦执与,眼里毫无波澜。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是事实,又何必否认,既然是偏见,又何必去在意。徒增烦恼罢了。

    秦执与和穆韶卿的唇枪舌战还在继续着。

    “秦居主也是个妙人啊,哪怕冒着被反噬的风险,也要将朽扇的魔性封印起来,是怕自己控制不了这股力量吗?”呵,竟然欺负子夜,小朋友,你等着。

    “哈哈,咱们彼此彼此吗,国师也还不是用自己的血封印了一条蛊虫吗,怎么,难道大国师还怕一只肉虫子霍乱人间不成?”我会怕你个大叔吗,来啊,互相伤害啊。

    “跟秦居主比起来,我做的还真是微不足道的啊,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你懂个毛线啊,小朋友,回家多读点书吧。

    “国师就别谦虚了,姜还是老的辣,总该听说过吧。”啧啧啧,够小生吹上三天的事多了个去了,需要小生跟你详谈吗。

    ……

    也不知怎地两人怼着怼着,就互相夸赞了起来,好的好不欢畅。

    “秦居主还真是年少有为,胸怀大志啊。”小朋友啊,你就飘吧。

    “国师也不赖啊,论权谋,论心计,论才智,国师都是佼佼者啊。”秦执与内心咬牙切齿,表面如沐春风。

    “秦居主不也是,智勇双全,怎是我这种废人能比的。”

    “国师这话说的,小生可是一直以你为目标啊。”

    穆韶卿站的有些累了,燕不时下意识的用手扶了一下穆韶卿的腰部:“秦居主太谦虚了,时候不早了,直入正题吧。”

    “哦,小生可以取走国师的项上人头了吗。”秦执与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穆韶卿笑道。

    “动手!”秦执与一声令下,竟是没一点动静。

    “小寒。”燕不时搀扶着穆韶卿,冷声厉色。

    只听“嗖”的一声,一片普通的树叶擦过秦执与的脸颊,他看着那几根被削掉的头发,怒道:“怜香惜玉,下可懂,若不是小生躲得快,脸上指不定会留个疤。”

    凌寒轻轻一跃,挡在了秦执与的面前,那一道钴蓝色的身影自此闯进了秦执与的视野。

    秦执与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儿,腿部修长,小麦色的胸口裸露在外,肌肉线条流畅,显得很有爆发力,丹凤眼,薄朱唇,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却张了张痞帅的脸。

    “下姓甚名谁,芳龄几许,家住何方,是否婚嫁,可有心仪之人。”

    “了了?”凌寒常年受到燕不时的“欺压”,他那种冻死人不偿命的气质,凌寒也是学的有模有样。

    秦执与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凌寒的目光时不时的瞟向秦执与身后的那颗梧桐树,说起话来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你可以回去了。”

    秦执与就像没听到似的,心里就一个念头:果然,痞帅痞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