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德四年的春天,阿丑的伤也好了,方景带她去了淇水边,那里的桃花开得甚是娇艳。她着一身碧衣罗裙,踩在桃花林里就连娇媚的桃花也不及她三分。
他觉得阿丑一点也不丑,那块伤疤下面,是周正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和楚楚动人的眼眸,若不是那块疤痕,阿丑真称得上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阿丑看着一朵桃花感叹,方景这才发现她绿罗裙下正是明黄色的衬里。
阿丑抬头看着方景:“我不喜欢桃花,因为纵使它开得再好,也不及红梅惹人怜。”
是啊,还要比红梅更可怜的吗?即使寒风刺骨,它一样要在雪里绽放,直到燃尽自身最后一点热量,埋在雪里,一起腐烂。这是红梅的使命,也是她的命运!
这一切,或许就从她遇到方景开始。
淇水之行让阿丑变得更加奇怪了,回去之后阿丑几次把方景拒之门外。她不愿见方景,方景也就依她,当真两月有余,没再打扰阿丑。
可是阿丑不知道啊,方景每天早朝都要绕道往她院旁走。看着她摆弄花草,偶尔戏弄飞鸟,不经意坐在石椅边杵着手发呆,阿丑的每个细节他都观察的仔仔细细,好像要印到他骨子里一样。
阿丑呀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