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市是这个在全世界人口排名前三的城市,繁华得不像话,傍晚是最忙碌的,在这个肉,欲横流的时代 ,人们表情总是淡然或者麻木的穿梭在每条街口巷尾。
萧然看前眼前的人流内心很空洞,他已经不再习惯倾诉了,三年前他还会在别人那里找安全感,现在他早已明白时光走去,草木一秋,习惯和依靠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所以不习惯与人交心了,平时总挂着礼貌的假笑,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了掩饰自己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他掏出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同宇在哪?”
“在商场。”电话那头传来了白同宇声音。
“一起吃个饭吧。”萧然说。
“我和女朋友在一起。”
“那下次约。”
“别啊,我让她先走吧!你来我这,还是我这”
“还是下次吧!”萧然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打了给外婆。
“然然啊!”
“外婆吃晚饭了没有。”
“还没有呢,你吃了没有啊”
“我在附近的商场,我想吃外婆做的红烧狮子头了。”萧然奶萌奶萌的和外婆撒着娇。
“外婆给你做啊。”
“好的我一会就到。”
挂完电话萧然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像个想妈妈的孩子。
一个小时后,外婆的电话打了过来,“然然,你怎么还没到啊。”
萧然在地铁里接起了电话说:“堵车了,还有二分里。”
“等你啊,青菜先不炒了,等你来了再炒。”
“好的。”
刚挂完电话就到站了,萧然快速的跑向了出口。
饭桌上外婆外公一个劲的给萧然夹菜,“然然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有运动的,体脂率非常好。”
外公露出欣慰的笑容,“身体好就行。”
“放心,我还要给你们养老呢?身体肯定很棒。”
二位老人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眼眶有点湿润了,还是极力的克制着情绪,“我们然然就是孝顺。”
“来,你们也多吃点。”萧然给外公外婆一个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吃好饭后,外婆给萧然打包了一份狮子头,放在了门口说“等下记得带回去。”
萧然陪他们看了一会电视说,“帮我找几套衣服,我带去妈妈那边住几天。”
“怎么了,又闹矛盾了,必竟还是亲生爸爸,过过嘛好了。”外婆安抚的说道。
“我想妈妈了。”
“我去帮你找。”外婆去衣橱拿了几身衣服出来用袋子装好和狮子头放在了一起。
“住几天就回家啊,你一个人住那边没人照顾我不放心。”外婆看着要出门的萧然嘱咐道。
“知道了,我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萧然提好东西出了门。
外婆看着萧然的背景抹了一下眼角。
从外婆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萧然打了个车:“清山小区。”
这边是妈妈留给他的房子,已经半年没来了,每年妈妈的忌日他都会来,从今天起,他要重新住回这里,忍了三年,不会再忍了,外公的身体也恢复了,萧敬才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自己。
在电梯门快关上的一瞬间一只脚伸了进来,带着浓浓的酒味,萧然不自然的皱了一下眉头,看到春离踏进来的时候,他保持起了礼貌的假笑。
春离靠着电梯门微张了一下眼,眼前一张俊俏的脸让她呆住了,“阿嗝。”一个酒嗝向萧然吐了过来。
萧然轻轻的微移了下身子向右边退了一下,尽量和她保持距离,心里已经有几分厌烦了,尽量不表现出来。
“你去几楼。”电梯一直在上行,这个女孩醉到忘了按电梯,春离看了萧然没有说话,萧然也不再问了。
萧然和她尴尬的对视了下,春离不再看他,也没有按电梯,因为萧然已经按了二十二楼。
二十二楼到了萧然走出电梯,春离也跟了出来 ,萧然有点不悦这个醉鬼,“请问你住这里吗?”隔壁明明是王姨,难道房子租出去了?
春离想说话,但是胃在翻滚,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也住这一层,喉咙里好像有小怪兽要窜出来了,春离迷迷糊糊的在包里掏钥匙,结果越急越找不到。
萧然刚把门打开,春离就冲进了他家,在黑暗中行如流水般找到了洗手间对着马桶狂吐。
等萧然反应过来时,春离已经抱着马桶,“呃,呃呃”的吐过不停了。
萧然把灯打开来到洗手间打量着马桶旁边的春离,亮眼的白炽灯下,一袭碎花长裙拖在地上,眼角有呕吐过后淡淡的泪液,皮肤吹弹可破,脸颊上二朵红晕正在起浮的抖动,看她吐了一会萧然才回过神,“邻居是吗,你好像走错家门了。”
“对,嗝,对不,嗝”那个起字没说出口,一种恶心的感觉又反了上来,开始新一轮对的狂吐,所有胃里的苦水从口腔里喷发出来,头差点砖进马桶,萧然冷笑了一下就不再理她,走进厨房把外婆带给他的菜放进冰箱,把衣服放进衣橱。
虽然不住这,但是外婆每个星期都会过来收拾,房间干净又整洁,他来到妈妈的房间,一个简单的梳装柜和一张老床,墙边老柜子里面放的都是妈妈的遗物,每次想她了,萧然都会把自己关在这个房间呆上几个小时,心情就会好很多,他人生中所有的快乐都是这里度过的,也是这里结束的。
萧然从主卧出来瞟了一眼洗手间,春离抱着马桶在打着昏昏欲睡,盯了二分钟又把嘴对着马桶呕起来,他来到把客厅的电视机打开,声音调到很小,等那个醉鬼吐干净了让她滚出去,听了半天洗手间也没了响声。
走过去一看春离已经抱着马桶在睡觉了,露出了好看的侧脸,没施半分粉黛,细长的眼轻轻闭着,长长的黑发零乱的搭在锁骨上,萧然双手抱在胸前,走到春离面前“喂,这是我家。”“这位女士麻烦你醒醒!”
“再不走,我报警了。”
没有任何回应,萧然拿出电话拔了出去。
“物业吗?”
“有一位女孩喝多了跟着我进了我家不肯走了,她说住2202麻烦你们叫个人来看一下是不是,不是的话我就报警了。”
八分钟后一个保安进来了,保安看了一下春离说:“是的,她是一个月前住进来的。”
“现在怎么办,她醉成这样,叫都叫不醒。”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马上把她弄出去,这是我家。”萧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脸色很不好看了。
“你给我见证,我翻一下她的包,看有没有钥匙,有的话,我们把她送回去。”保安说。
萧然无意见,只要这个不良少女能马上从他家门出去。
保安打开她的包,找到了钥匙,把春离扶了起来。
刚走出门萧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长长了吁了一口气,送算把这个醉鬼给送走了,这时保安在外面敲起了门。
“麻烦萧先生跟我一起进去我一个男的大晚上的进女租客的房间不太合适。”
萧然很想拒绝,但是面对称职的保安,他还是打开了门,眼色很不好看的跟着进了春离的家。
保安把春离刚扶到床上,对讲机就响起来了:“方达,方达。”
“收到。”保安回。
“马上去一个栋1701业主家,他家停电了。”
“好的。”保安回答。
“渴水”春离嘴里迷迷糊糊的吐出了二个字。
保安看了一眼春离说,“萧先生麻烦你帮她倒杯水,然后把门关上。”
“不是,这不关我的事。”萧然都快被气笑了。
“1701那户业主很聒噪的,一点小毛病就要投诉,栋在后面,我要是十分钟之内没到,他肯定会投拆。”保安用委屈又无辜的小眼神看着萧然,看他没反对,连忙冲出门外按开电梯下楼了。
萧然走到门外,刚想关门时,又回来了,万一渴死了自己也会初问话吧,退回了客厅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水,来到厨房有个热水壶,他拿了个杯子把热水壶的水倒了一杯,端起杯子想了一下,又把水倒掉了一半,重新烧起了热水,醉了还是喝口热水舒服。
拿着一杯温水到房间时,春离好像睡着了。
萧然叫了她几声,没听到应答,把水放在床头带上了门。
他环视了她家,格局和自己家是一样的,也是二室一厅,难怪能在那么醉的情况下准确找到洗手间。
茶几上堆满了零吃和水果,餐桌上有几盘基本没动的菜和几个空瓶子,青色的瓷瓶很特别,像是装酒的瓶子,他拿起闻了一下,果然有股酒味,浓烈的酒香很好闻,他虽然不怎么喝酒,萧敬才偶会会带他去参加一些高档宴会,或者叔伯家的家宴,他对酒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他很肯定,这酒不是白酒,黄酒洋酒中的任何一种,有点类似于葡萄酒,但是比葡萄酒好闻。
真洒鬼无疑,他从来不知道女人也有酒瘾,而且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萧然刚想关门回家,春离就打开了房门,摇摇晃晃的从他面前走过,直接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了,然后从容的扭着醉步上了床,完全把萧然当成了空气。
萧然冷哼了二声,这年头的妞,清醒的时候个个矜持又骄傲,醉后都在演鬼片,自己干嘛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