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红躺在床上听着他的絮絮叨叨不由头大,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这个侍卫和贺瑜一样爱操心,啰啰嗦嗦的。贺瑜派了一个话多的侍卫来守着她,简直要人命。
蔡红闭着眼睛不想听他说话,打断他说道:“我渴了,你端一杯水来。”
辛元转身去倒水,发现水是冷的,“这些下人干点事真会偷懒,一点热水都没有。”辛元叹气一声,“姑娘啊,你还是回侯府得了。这些人照顾不了你,你等一会儿,我去打水。”
蔡红修为高强在黑夜里也能把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她看着辛元一边嘴里念叨不停,一边提起水壶跳出了窗外。
蔡红哀叹一声,还好走了,再待下去蔡红担心恐怕要出人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蔡红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迷糊间有人把她叫醒了,蔡红抬头一看,是辛元。“姑娘咋自己睡着了啊?你不是要喝水的吗?你今天都睡一天了还能睡着,我真佩服你。”
蔡红暗叹一声,大哥,我佩服你,真是自来熟,人来疯,不认人!依着她以往的脾气她早就把他的穴道点了,要他不能再开口说话,但是她现在身上有伤,动不了手,只能听他喋喋不休地说话。
蔡红接过水杯喝了水,水温刚刚好。辛元见她喝完水把杯子拿回来,他又坐在蔡红的床边,大有再继续唠嗑下去的架势。
蔡红是真怕了他,连忙说道:“我饿了,你去找一些吃的来。”
辛元愣愣点头,“哦,你等我。”他在想这蔡红怎么和他家公子一个德行,不停地吩咐他做事,干的都是跑腿的零碎事。
辛元好不容易忙完回去向贺瑜禀报蔡红的情况,他本来不打算回去的,毕竟是三更天了。他打开门进了贺瑜的门,贺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怎么样了?”
辛元一愣,想不到公子好没睡,他进去贺瑜正坐在床边,身着单衣。“蔡姑娘已经醒过来了。”
贺瑜点头,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她精神恢复了吗?”
辛元也点头,“可有精神了,不停地吩咐小的做事。”
贺瑜看了辛元一眼,他揉了揉眉,没有她的消息他一直睡不着,一得她安好的消息他心下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很疲倦,他揭开棉被躺下。“你去守着她,她身上有伤,多有不便。”贺瑜对辛元很放心,蔡红冷情的个性肯定看不上这活泼的辛元,比那个香安全多了。
蔡红被烦人精折腾了一晚上,早上香进来他才从窗户上跳了出去。香给蔡红带了早点,蔡红已经能坐起来了。
她喝了一点清粥和鱼汤精神恢复了许多,香扶着蔡红坐下,蔡红叹气一声,“红残败之躯能得公主亲自照料,实乃红的荣幸。”
香一顿,睁大眼睛看向蔡红,“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她满脸疑惑,她自以为没有人能够认出她的。
“石桥之上,你给我投手卷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想不到你长这么大了。”蔡红望向她,她应该叫她木香,前南陈国主的长公主,只是南陈已亡,留下木香和木端,也就是现在的南陈郡主和南都侯。
当年蔡红见着木香的时候她才十二岁,身高不及她的腰部,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亭亭玉立。
木香的眼中含泪,眼泪像珠子一样直掉,“我知道你一向聪明,你能认出我一点都不奇怪。”当年蔡红带着她一起玩耍,她带着她去偷果子,带她看漫天霞光。无拘无束,亲密无间,和她一起玩耍的玩伴还有几个,只是最后独剩下她一人,他们都死了。
如今她找到了蔡红,她要带她回去。
木香双目含泪,她握住蔡红的双手,“这些年苦了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蔡红垂下头,她抽出手,“为什么要去找你?你都自顾不暇我何必拖累你,况且阿爹、阿娘和阿蒙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活的。”蔡红的眼眶泛红,她的头隐隐作痛。
木香眼睛掉得更厉害了,“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他们是为陈国”
蔡红突然打断她的话语,“你别说了!”她扶住额头大口地喘息,她努力想忘记的事又浮现在她脑海,这简直是索命咒,片刻都不让她安宁,想死又死不了,想活又太过难受。
木香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住了声,“对不起,你好好休息。”她看了她一会儿起身离开,刚到门口,身后蔡红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放过贺瑜吧。”
木香转身眼睛直盯着蔡红,“为什么?贺百州那样对你,你还要放过他。”
蔡红抬起头看着她,木香的脸上不在柔和,凌厉的眼神含着冷光,恨意是那样的明显。
“他是无辜的。”
木香冷笑一声,“贺家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她拂袖转身离开。她身后的侍女鱼贯而入,蔡红叹了一口气,她想离开是不可能的了,这些人武功不弱,孟禾是受了木香的命令给她下的毒,她现在中了木香的蛊毒,想要活命只能听她的。
蔡红苦笑,她怎样都无所谓,贱命一条,或许她早点死去也可以早点解脱,只是贺瑜蔡红皱起了眉头,她那天给他说的,叫他不要来红袖招,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听进去,还把自己的暗卫派了过来。
她那天故意激他喝酒,她以为他会转身离开,她本意是冷落他让他离开,却不想他非要和她对着干,还自己喝了酒。蔡红的头更痛了,她让他远离这危险之地,他却非要凑上来,他要是有他堂兄一半的聪明,她也不至于如此头痛。
蔡红躺下,那话多的侍卫害她下半夜没睡好,她重新睡下,刚躺下就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唐蓉看蔡红全是裹着白布,躺在床上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唐蓉当场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