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拿完《莫里莎》的稿费后便罢笔,去外界寻求其他谋生手段的,现在看来,怕是不大现实了。

    这几日,街上巡回徘徊的黑西装日渐多了起来。

    听闻港口黑手党那位首领的病愈发严重了。

    横滨,怕是要变天了。

    我隐隐觉察到这片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涌动,一如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不由在心中暗自思虑道。

    利弊权衡一番后,结果发现,在报刊上继续连载小说,在这个时刻,说不定还稍显安全稳妥的些。

    我可不是什么专职作家啊,这也未免太难为人了。我不禁叹息。

    联想到这,我又不禁想起了书店内那位难缠的“太宰君”。

    那样卓然于常人的气场,如若真是港口黑手党高层,也不应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不由奇怪到。

    难道是刚提拔上来的新锐?

    可港黑首领的身体日益况下,现在也应当没有这个精力才是。

    我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向下推测。

    所以说,是身边的人?

    趁着首领卧病在床临危之际,便把自己的人提拔上来安插在身边。

    狼子野心可真是昭然若揭。

    这么看来,港口黑手党首领迭代怕也是不日之事。

    首领可真是难当。周围尽是一群怀有虎狼之心的下属。

    也不知,最后接任首领之位的会是哪位能人。

    当然,以上这些也仅仅只是我的主观推断和臆测罢了,并不能说明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静观其变即可。

    我这么想到。

    结果,还是要靠写文来谋生吗?

    想到这,我只得提起了笔,写上了我构思好的作品名——《人》

    我又把笔搁在纸张上想了想,待想好后,便继续向下写去。

    我一日晨起,睁开眼,忽地就想到一个问题。

    人为什么要活着?

    这个问题乍一下仿佛能给出许多答案,可仔细一通细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躺在床上思虑了起来。

    就单单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这未免也太肤浅。

    家庭?确实有一部分人是这样,但也不能以偏概全。

    爱情?这种东西本就过于虚无缥缈,又怎能作为人活着的理由,虽然可能有一小部分人确实是这样的,但也不见得人人都是恋爱脑吧。

    为了自己?这种说法这么一听确实是很潇洒,可这不正是极端自私的人才能给出的答案吗。不禁极难做到,也根本经不起仔细推敲。

    人活着,总有一些时候是要为了别人做出努力的。不管是家人也好,朋友也好,还是恋人也罢,只要在这人世存在羁绊,就永远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为自己而活。毫无疑问,这是不现实的。

    不过说到底,活着也只是人的一种本能。就像我们天生就能空气中自如呼吸一样。

    人为了活着,就算生活在多么腐烂脏臭的地方也会一直奋力挣扎。同理,如果是早已丧失求生欲望的人,就算生活在天堂,于他而言,也与地狱无甚差别。

    甚至,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称作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他是残缺的。

    归根结底,活着是没有理由的,也不需要理由。

    得出这个结论的我,视线直直落在天花板上。

    结果,也只有闲人和不想活的人才会去想活着有什么理由吧。

    还真是无聊又矫情啊。

    我打量了几眼自己写出来的文章。

    通篇的无病呻吟。

    果然,我完全没有当作家的才能啊。

    我叹息道。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只得继续向下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