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往后退了一步,朝三个人俯身拱手:“这几天虽然是被关在牢里,但是你们都好吃好喝招待我,我感激不尽,今夜就在此告辞了,有缘再见。”
话落,转身朝重兴河的方向走去。
那里,应该还有船夫,毕竟天色也不是太晚。
杨初雪想去追,被杨冬虎拉住了。
“哥,你拉我做什么?”
杨冬虎看着南宫景单薄的背影,说:“她是姑娘,你不该去追。”
杨初雪在原地跺了一脚:“我知道。”
杨冬虎高声对逐渐远去的南宫景道:“郑姑娘,万事小心。如果你还回来重兴城,我们都还在。”
杨初雪也高声道:“到时候你来我家做客吧,我爹娘会很喜欢你的。”
章水弓高声说:“郑姑娘,刚刚是我太鲁莽了,下次再见,你可以打回来,老……我,我绝对不还手!”
南宫景走得愈来愈慢,抬手朝后挥着,没有回头,对身后几个人道:“如果有缘,会再见的。初雪,你跟他一定要好好的,他心里是有你的。”
话落,便放下手,彻底离去了。
杨冬虎看向她消失的方向,说了一句:“她有她的方向,我们也有我们的,走吧。”
……
庆年城。
众将领都去睡了,只有战御和帝倾城在一块儿喝着酒。
薛显镰抱着一坛酒找到了他俩,跟他俩一起在庭院里坐下了。
战御:“睡不着?”
薛显镰点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战将军,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战御转眸看向他:“想说南宫景的事?”
薛显镰满眼震惊之色:“将军,你知道他不是南宫景?”
薛显镰师承空谷老人,自然是见过真正的南宫景的。
战御说:“她就是南宫景,从前是,现在也是,今后更是。”
薛显镰是个五大三粗的人,没明白过来,只以为是战御还不知道南宫景是假的,重新说了一遍:“战将军,他不是南宫景,南宫景是我师弟,不是长这个样子的,他是假冒……”
“就算她不是,也只有你知道。你说她是,她就是了。”战御打断了薛显镰的话。
薛显镰还在怔愣中,战御又说:“刑部尚书府的公子杀了你的父母,家恨变成国仇,所以你才投奔大金国的。本将军自会助你报仇雪恨,南宫景的事,你务必守口如瓶。”
薛显镰一听,眼里瞬间涌出了泪水,不可思议道:“大将军,你竟然知道……竟然知道我……”
“嗯,喝酒。”战御举起了酒杯。
薛显镰与帝倾城都举起酒杯碰了上去:“好,喝酒。”
……
这边,南宫景上了一条小船,已经快到庆年城了。在上船之前,她已经重新将三千发丝高高束了起来。
船夫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说:“小公子,这庆年城现在正在打仗,两军对峙,危险啊!要不,你换个地儿?”
南宫景看着泛着银光的河面,说:“把我送到重兴河对岸就是,你不会有危险的。”
船夫说:“我说的是你啊,那儿死的人多,你要是非要去,下了船可一定要尽快跑进庆年城里面去躲着,可别让大金人把你给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