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天命嘴唇干裂,有些虚弱的问着,他们从逃亡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三月了,寒冬也已经过去,
每天白兰衣只要一恢复些力量就会带着他,全速飞行,根本不知道到底横跨了多少万里
长时间的消耗,又没有时间治疗,让白兰衣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加难看了,而天命年幼,也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跋涉
“快到了,那里很美,是你娘亲和父亲最喜欢的地方……”白兰衣声音有些无力的回答,连笑容都很是牵强
“娘亲,你骗人,都这么多天了,每次都这么说,可是都还没有到”显然天命不止一次听见娘亲这么说了,此时撇了撇干裂的嘴不相信的说道。
白兰衣摸了摸天命的脑袋,纤细的玉手异常冰凉,然后指着远处一座山谷轻轻的说道,
“看,我们真的到了”
“咦?那里好像有个村子哎,好美啊!”天命眺望,只见视野所及之处似一片花的海洋,群花绽放,花瓣飘落,如仙子起舞一般,
透过花海,依稀能看到隐藏在深处一片安宁的小村,天命不由兴奋的叫到,
“是啊,真的很美……”白兰衣静静的望着那个地方,口中喃喃,思绪有些飞远,
突然,她身体踉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砰’白兰衣终于坚持不住,身体瘫倒了下来,昏了过去。
“娘亲!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天命慌忙回头,见状,有些无措的喊到,
天命想要扶起白兰衣,可是他不过是个几岁的小孩子而已,哪里能扶起一个成人,没办法,他只能向远处村子里跑去……
夜晚降临
村中灯火通明,一堆人正围着一起,似乎等待着什么,竹床上,白兰衣静静的躺在上面,仿佛没有一丝生息,而床边,一个双鬓有些花白的中老年人正在默默的把着脉,他正是张河
“医师,我娘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还没有醒?”天命也在一旁,此时很焦急的问道
显然,是村里人救助了这对母子
“孩子,你先别急,你娘亲的病情实在太特殊了,没有外伤,而体内却要一股奇怪的力量不断侵蚀她的身体,又加上太长时间没有治疗过,现在非常严重
,我现在只能先用针,定住她身体几个脉门,防止进一步扩散,然后服用一些我调制的药液,可以帮你娘亲调理身体,估计明天就可醒转,剩下的需要等我好好研究一下在做打算”张河安慰着天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和的样子。
天命听着张河的话虽然有些不懂,不过听意思似乎是说自己娘亲有救了,这让他忍不住高兴起来。
待张河离去,村里人又拿来了一些吃的,穿的,对母子二人很友好,
“看你们没地方可去,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在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村民们很淳朴,善良,天命有些楞楞的,眼泪有些不自觉的流落,
“谢谢叔叔,伯伯们”,逃亡的这几个月,每天躲躲藏藏,而寒冬逼人,若不是有娘亲在,他早就死了,此时听见自己又有家了,不由得感到心暖……
第二天,果然如张河所说,白兰衣醒转,脸色虽依旧有些苍白,但似乎已经看不出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孩子,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跟你娘亲说”张河到来,见白兰衣醒转,转头和天命说道,脸上看不出情绪。
天命疑惑,看了下白兰衣,见她点头,只能乖乖出去了
“老奴拜见门主夫人!”屋内,只见张河整理衣冠,重重的跪在地上,口中尊敬的说道。
“张老,你起来吧,我现在只是个平凡人,没有什么门主夫人,以后也不会有”白兰衣一笑,扶起了张河。
“不,数十年前,若不是大人和夫人救命,我早已死去,后来又让我安居于这片桃源之地,在我心中,门主和夫人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人”张河依旧很尊敬的说道。
“我只是个罪人!不然也不至于此,最后还连累了我夫君……”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过,白兰衣感到很是痛苦。
“怎么可能!那只是他们的愚昧!”张河情绪变的很是激动,
“想当年天宗九门,大人和夫人却以低境界,激战其余九门门主而不落下风,创立第十门,成为最年轻的门主,这是何等风气!
只要再给门主和夫人一些时间成长,绝对可以问鼎更高境界,呵!可这长老殿的人却只是因为夫人的身份和天命这孩子………”
“够了!”白兰衣怒喝,打断了张河越说越激动的话语,
“都过去了,我和孩子不是好好的吗,我现在只想能尽量多陪陪他……”白兰衣见张河又要下跪,语气也是缓了下来
“我还有多少时间……”白兰衣突然问道,神情有些落寞。
张河一怔,面色有些难看,不知怎么回答。
“最多三年……,这还是最好的预想,若不是夫人境界高深,如果是平常人估计一天都无法坚持”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张河说完后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也是,‘噬灵者’都出手了,我又怎么可能活的下来……”反而白兰衣微微一笑,很是平淡的说道。
“居然是它们……!怪不得我见夫人体内有股很是古怪的气息,如此诡异而强大!”张河震惊的说道,身体有些颤抖,对那所谓的‘噬灵者’很是恐惧。
“它们是为天命这孩子来的吗?”张河咬了咬牙,神情恍惚,又很是不甘的说道,显然他知道一些天命身上隐藏的秘密。
白兰衣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人,天命这孩子太特殊了,以后他该怎么办?就连门主大人都没有丝毫办法,不得不远走异域,寻求机缘,最后再也没有……”张河说的有些激动,可看着白兰衣暗淡的神情,再也说不出口
“以后天命的路……让他自己去走吧,不过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孩子,在我最后的时间,我会帮他做最后一件事……”白兰衣轻叹,然后神情一凝,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张河疑惑,不知白兰衣要做什么,不过肯定很是重要,
见白兰衣不再说话,张河只能躬身一拜,转身离去了
不一会儿,天命推门而进,想要问问他们说了什么,但白兰衣只是微笑,不曾回答
“但愿那天,你不会恨娘亲……”白兰衣又摸了摸天命的小脑袋,心中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