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变的有些盲目,沈灵雪也不例外。
两个闺蜜坐在一起,聊起这种私密话题,她一对定会提醒你做好安全措施,每个女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但当女人真正面对自已喜欢的男人,便会放下所有的防备,全心全意的把自已的身心都交付给他。
做为过来人的裴美华,没有亲身经历过未婚先孕的感觉,但她却见过太多这种情节。
或许正是因为听说过和见过太多这种年轻女人为了感情不计后果所带来的悲剧,裴美华才会为女儿如此的担心。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愿意相信女儿的选择,但那种做为母亲天性中对孩子的保护欲,仍旧让她忍不住对女儿的大意感到担心和失望。
“你上次走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你都忘了吗?妈跟你说过,我不是那种不开通的老封建,但你起码要做到最基本的自我保护吧?”
“妈,对不起……”
沈灵雪的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她自己做过的事,或许有些是错的,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只是她更能体会到妈妈对自己的关心和保护之情。
“你不是对不起我,妈把你生下来,养这么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你的生活,你需要自己负责了。”
“妈……”沈灵雪听的出妈妈对自己表达的不是责骂,而是一种关心与宽慰,心中流过一阵的暖意与感激,眼泪便潸然而下。
“傻丫头,”裴美华轻轻地抚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旁观者清,关已则乱的道理,她当然清楚,尤其是女儿的性格她这个当妈的太了解了,这种生在骨子里的倔强,不是随便有人就能改变的。
看起来,女儿爱那个叫做叶寒星的男孩子真的爱惨了。
“小雪,事已至此,以前的我们多说无益了,但以后,你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
虽说看到女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但裴美华依旧有些隐约的不安,可事情早已不能由自己控制了。她摇了摇头,只是希望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希望她能得到好运的眷顾。
“行了,妈也不再唠叨了。包饺子,今天就包三鲜虾饺吧。”
沈灵雪包的饺子,吃起来有一种快乐的味道,而裴美华所包的饺子,却让人能吃出一种家的感觉来。
叶寒星坐在餐桌边,吃着两个女人包的饺子,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乡镇与农村中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新年的味道。
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掩盖不住叶寒星那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酷帅气质。
或许裴美华夫妇并不知道,在海市所有与叶寒星打过交道的人眼中,那是一个如何高冷的存在,任何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会感受一种无形的压力。
但沈建国一家却惊人一致的没有这种感觉。
在他们的眼中,叶寒星不过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年轻小伙子,有些高冷,但那不过是表相而已。
若是被别人知道性如其名的年轻总裁在这几个平凡人的眼中竟是这样一种存在,怕是要跌破眼镜。
马上要过春节了,这个传统节日即将来临之际,叶寒星专心的体验着他从未有过的经历。
他从开始创业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像这般放松过了。
至于海市的一切人与事,他都放在了一边,而且是全部没有保留的。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市,却远不像小镇这般的祥和平静。
顾语多次试图给叶寒星打电话,却始终提示关机,去他的公寓,也是房门紧锁,她也不止一次的去往叶寒星的家中询问,但林婉清只是对她解释说叶寒星走前留下了一句想要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过一个不样的春节,然后便独自离开了。
现在的叶寒星的种种举动,跟自已心目中那个冷傲不羁的男人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回到家中的顾语多次将自已关在房间里,反复的问着自已那个相同的问题,自已是否还在爱着这个全然不同的男人。
第一次,顾语的心开始有所动摇,她甚至怀疑过自已是否还能坚持下去,对叶寒星的爱,是否在逐渐的降温。
另一边,李剑飞放下了在海市的所有生意,返回了宁市。
吴玉晴不在了,对于海市,他早已没有了任何的留恋,如果说有一点点的意愿让他留在这边,那就是他想要报复,除了顾言,还有叶寒星。
做为宁市里有名的天之娇子,自从接过了父亲的大旗,接手了李家的生意之后,从未受到过任何的挫折。
而就在他跟着吴玉晴来到了海市追随爱情的同时,想要拓展海市的市场,结果就在这个地方,他沉兵折戟,不止是在吴玉晴感情的争夺战中输的一败涂地,甚至在自已最为擅长的酒店领域,他竟也把一场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扫荡式的大胜生生打成了一场看似平局,实则小负的败仗。
这一切的局面,让李剑飞那颗骄傲自负的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所以,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果,一定要想办法摧毁顾言与叶寒星,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
同样不平静的,还有叶志成与他的儿子叶浩然。
叶志成自从上次支持着儿子去对叶明昊下手失败之后,心里便隐隐有些不安。
他明明知道自已的善后工作做的十分到位,却仍旧心有疑虑。
他说不清为什么,那似乎就是他本能的一种对未知危险的一种直觉和预感。
叶浩然的心思却不在于此,对于沈灵雪与叶明昊的事情,他并不关心。他所在乎的,只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自已依旧留恋着顾语那两晚的风情万种与销魂噬骨。
他同样多次尝试与顾语联系,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冷冰冰的一句: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从今以后,我们不有任何的关系。
叶浩然一边懊恼着顾语对自已的态度,一边却是更加的恨自已的堂弟叶寒星,那个比自已小三岁的男人,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已的一切,女儿,金钱还有地位。
就在海市一片新年喜庆的气氛之下,却隐藏着无数的危机,与叶寒星相关的危机。
只不过,这一切,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叶寒星。
且不说他并不清楚海市的现状,就算他知道自已正面临着这无数的危机,他也不会在意。
在他的心目中,他面临过无数未知的境遇,但没有什么比征服沈灵雪更有挑战性了。
所以,在自已返回海市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这个为期十天的年假之中。
对叶寒星来说,玩游戏是一种消磨意志,耽误工作,甚至是浪费生命的幼稚行为,所以一直以来,他从不来不碰纸牌麻将之类的东西。
但在小镇上,没有了工作上的尔虞我诈,没有了生活中那些委与委蛇,只剩下了单纯的生活,真实的生活。
而闲暇之余,借着新年将至的喜庆气氛,沈灵雪竟提议一家四口人打麻将做为消遣和娱乐。
沈建国夫妇原本也不是十分爱好这件事情,但既然叶寒星来了,又时逢新年,一家人坐下来玩一玩,倒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叶寒星原本有些排斥这种被定义为赌具的东西,但看到沈灵雪的兴致似乎颇高,而且当时两位老人的面,也不便拂了她的意,便应了下来。
虽说沈灵雪最近已经基本不摸这种东西了,但说起以前,她对麻将的热情,却是出乎许多人的意料。
当看到妈妈从橱柜中把一套封存了许久的麻将牌拿出来,倒在了桌子上之后,沈灵雪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两眼放光来形容。
叶寒星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本就不是那种安静淑婉的女孩子,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把她跟一个状似小赌鬼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叶寒星,你有没有打过麻将?或者说,你会不会打麻将?”
沈灵雪看着桌子上的麻将牌,似乎想到这个男人好像从来不会接触这些东西,心中突然想到,认识他这么久了,似乎就没有能难住他的事情。这一次,或许,能赢他一次了。
虽然只是玩,虽然他可能并不会玩,但就算胜之不武,也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赢他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她甜然一笑,有些激将地挑衅了一句:“如果实在不会的话,那就不要勉强了,毕竟你也不是万能的嘛。”
叶寒星看着沈灵雪有些幼稚的表演,笑了笑:“我现在如果说我真的不会,你是不是应该笑不出来的?”
沈灵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被叶寒星一语道破了她的想法,确实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好了,好了,知道你什么都会。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吧。”
本想捉弄一下她,没不成想讨了一个没趣,沈灵雪只好收起了玩笑。
两个老人看着两个年轻人和谐的样子,相视一笑。
他们两个颇有些欢喜冤家的味道,或者,真的可以期待一下两个人未来的生活,或许真的可能会十分的和谐。
叶寒星的确没有打过麻将,但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像那种一二三,三二一组合的游戏,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对了,小叶,以前常玩麻将吗?”
裴美华一边洗着牌,一边微笑着问了一句。
同样正在洗牌的叶寒星一边做着手里的动作,一边回答道:“阿姨,我以前没有玩过,只是看朋友玩过一次而已。”
“要是小叶你实在不会,我们换点儿别的事做也可以的。”
沈建国一听叶寒星并不会玩,也微笑着说了一句。
“没什么的,叔叔,大致的游戏规则我还是懂得一些的,况且我们只是随便玩玩,又不是做赌局,无所谓的。”
沈灵雪一听,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计上心来。
“既然你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当你会玩了。不过你也知道,麻将这种东西,不赌点什么做彩头,就没有意思了,你说对吧?”
“小雪,你这是干嘛呢,明明知道小叶不会玩,你还要跟他赌什么彩头,过分了啊。”
裴美华见女儿这欺负叶寒星的玩笑开的越来越过分,忍不住训了她一句。
“没什么的,阿姨,既然是过春节嘛,当然应该高兴一些,有点彩头也不错,至少玩起来更容易尽兴,就这么办吧。”
“那好,叶寒星,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输的裤子都掉了,可不要说我欺负你。”
沈灵雪说到这里,脸上得意的笑容早就掩饰不住了。
终于要欺负叶寒星一次了。
“这样吧。我们打的小一些,自摸二十,开杠十块,点炮三十,补花十块,可以连拉带坐。一次十块。怎么样?”
“小雪,你这丫头,这不胡闹嘛。自已家里人玩儿,至于打这么大的吗?何况人家小叶以前还没玩。我们就玩个一二块钱的就够了。”
裴美华见女儿今天是不让叶寒星出出丑她是不肯罢休了,连忙阻止她的提议。
“妈——,这不是过年图个热闹嘛,再说了,寒星他有钱,别怕他输。对吧,寒星?”沈灵雪一脸的坏笑,对叶寒星问道。
“阿姨,不要紧,这个数目确实不算大,过年了嘛,高兴一下就好。如果我真的输了,就当是给灵雪一点压岁钱了。”
“这……”
裴美华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沈建国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不用争了,小雪她妈,既然小叶都说了,那我们就稍微的玩一局,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这钱不管是谁赢了,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你说是吧?”
裴美华见所有人都不反对,自已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仍在得意洋洋的沈灵雪一眼。
第一局,沈灵雪的运气颇好,摸了七八张牌之后,竟是叫到了一四七万,看着手里这必胡的牌型,沈灵雪得意的看了叶寒星一眼,一手抓牌,另一只手托着腮,笑吟吟地等着叶寒星给她点炮。
果然,两圈之后,叶寒星的一张七万便打了出来。
“胡了!”
沈灵雪咯咯地笑了起来,脸上都要乐成了一朵花,小手向叶寒星眼前一伸。“你点炮,三十,快,给钱给钱。”
叶寒星看着沈灵雪的得意之色,没有说话,笑着从自已面前的小钱盒里拿出了三十,递给了她。
“耶!”几乎是用抢的动作把那三十块钱从叶寒星的手里夺了过来。啵地亲了一口。再次放肆地笑了起来。
裴美华看着女儿那得意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唉,这丫头,都已经是个女人,还是这么一副小孩子的心性。
“叶寒星,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继续来,这才刚开始而已。”
“哈哈,你就不服气是吧?好好好,我们接着来。我倒要看看你前面钱盒里到底还少钱够输的。”
“没什么,只要你有那能力,这些钱你有本事就全部拿去。”
叶寒星其实早就准备了一千块钱。若真说要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让她赢去的。
再次洗牌,沈灵雪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更加的明显了。
果然,这一次她的运气更好。不仅抓到了两张花牌,甚至明明只是一张夹八条单叫的牌面,竟再次沈灵雪自摸了。
“看吧,我就说嘛,我这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爸,给钱。妈,给钱呀你。还有你,叶寒星,愿赌服输,别想赖账啊。”
再次赢到了一百二十块钱的“巨款”,沈灵雪笑的嘴巴都合不起来了。
“人家说打铁要趁热,来来来,我们继续,我们继续。”
似乎是尝到了舌头,沈灵雪继续一边洗着版,一边对众人喊着。
连赢两把之后,沈灵雪有些飘了,似乎笃定了自已还会继续赢下去的时候,叶寒星的反击似乎要开始了。
一张花牌,两张花牌,三张花牌,一个……。沈灵雪看着叶寒星面前的三颗花牌和一套杠牌,微笑渐渐冷却了下去。
虽说不见胡,花牌没有什么作用,但万一他要赢了,这现在保底都已经是五十块钱了。
拿起手里的两饼,举起来刚要打出去,却犹豫了一下,叶寒星你到是在要什么?心中嘀咕了一下,她,最后还是将那张二饼打了出去。
裴美华一看是两饼,也不是自已需要的牌,刚要去抓下一张。
“等一下,,这个二饼我好像要了。”
叶寒星的话让沈灵雪的心里一紧。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看看,你是不是诈胡了。”
在检查了整整三遍之后,沈灵雪才确定自已确实没有看错,叶寒星胡了,更重要的是,这一炮居然是自已放的。这就更让她感觉到丢脸了,这么算来,先前赢的钱,这瞬间就少了一半。
数了八十块钱给他,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小声:“就是运气好一点而已,你先不要得意,我们接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