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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与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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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恶魔中的恶魔!比邪恶更邪恶!”

    炽热之地上又一片异端的聚落沦为焦土,让本就炎热的土地仿佛被大火又烘烤了一遍。

    西泽看着眼前焦黑的一切,有些呆滞与茫然,脑中回荡的是异端聚落大萨满化为焦炭前的怒吼,怒吼中带着绝望、愤怒,却也有一丝嘲讽,如同圣徒的链枷直击作恶者的灵魂。

    “我是,我们是恶魔?”

    西泽脑中回荡着这个疑问。

    自那次无人愿意告知的意外过后,只有至今不到两年记忆的西泽一直以审判十四这个身份处理炽热之地的异端问题,从苏醒后便是遍布周身的热。

    与他人不同,西泽更愿意称呼这种体感为温暖,他人对家的感觉。

    这次的聚落已经是处理的第七个,三个聚落转变了信仰,西泽为他们举行了仪式,点燃了圣洁的白色火焰,看着村民烧死了自己的萨满。

    而第七个,也就是第四个被净化的聚落,却有一个对神赐予力量反抗极强的萨满,让西泽颇为重视,也给他带来了麻烦,最后当那位老者放弃了抵抗,喊出了诅咒般的话语,其中的诡异感让西泽不知所措。

    “我是谁?”

    又一次问自己,在得不到答案之后,西泽认为自己应该休息一段时间,整理长达一年的净化记录。

    圣火教会的教宗是西泽直接服从的对象,与其相似的还有十三人,而西泽则是顺位十四。

    种种信息表明西泽与其他十三位有些许不同,而这种不同可以称其为错误,错误是负责审判十四序列的大人生命走到尽头以及其他种种不明因素造成的,这种不同在于西泽的奇怪思路。

    审判十四序列是白火神神威在大地上的体现,有所耳闻的势力以及个人都把他们当做人间的神灵敬仰。

    据他人所说,审判十四序列都是没有私人感情的审判兵器,天生就能消灭目之所及的异端,而西泽,却多了一种叫“犹豫”的情绪波动,虽然不影响任务的执行,但短短一年,却让西泽产生了一丝对教宗的不满。

    炙热,是西泽的称号也是名字,而西泽,则是如同刻在灵魂深处一般总是出现在任何思维之前。

    巴克,则是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词语,这个词语却怪异的仿佛能给西泽带来力量一般,每次思维扫到,都会有一股热流穿过西泽全身。

    深渊与大陆不属于同一空间,却总是紧密连接着,与天国让人向往相反,深渊被大多数生灵厌恶及排斥,只有连接处的生命有独特的生活体系,如炽热之地。

    炽热之地是安多拉界与炽热深渊相连的地域,地处安多拉大陆南部(安多拉界是安多拉人对世界的称呼)。深渊影响到炽热之地,任何时间都保持着极高的温度,即便下雨也如同温水,南边离海不远,降水充足,但常年干旱,生命体由于燥热导致易怒以及较强的攻击性,是没成为联合教区的地域之一,也是西泽这段记忆开始的地方。

    “炽热深渊,炽热深渊,神庙不会有人敢去,圣殿的人有实力,但是不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西泽奇异的思维又开始活动。

    “我去看看,没准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与焦土不一样的。”

    说服了自己,西泽做出了进发深渊的准备,而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则是如何进入深渊。

    安多拉大陆有强大的神职者、炼金术师以及其他多种超凡职业者,深渊则是其中佼佼者重点关注的方向,据西泽所知,教宗及圣徒冕下都在加冕前去过深渊。

    至于二位去是没有太大危险程度甚至称不上深渊的异化深渊,则不是西泽需要关注的,因为老萨满的怒吼在脑中挥之不去,而所谓的恶魔正是深渊的局居民,这是他想知道的,自己与恶魔,有什么不同。

    异化深渊出来的商人,所谓的腐化魔与灾异魔,看起来甚至比安多拉人更像人——他们看起来更标志,更强大,更适合生存,这种所谓的“恶魔”,并不是西泽想要求证的,正如同他决定出发开始求证之旅的第一个早晨,也就是此时正面对的金发高瘦男子,看起来像帝国贵族一般令人头疼。

    “你好,先生,你看起来很强大,味道跟我的一个熟人很像,我想想,干旱,或者说审判十三,你认识他吗?”

    突如其来的问候以及令人警惕的询问让西泽很难受,在过去不到两年时间里,自己只需要考虑传教,或是消灭,与他交流的不过是定期通过特殊手段联系的教宗以及尚未建立完全的炽热之地白火神庙的负责人员,这种对话,大概是目前的第一次。

    “请问你是?”

    “米拉,米拉·冈,你可以叫我殿下,我来自你们口中的异化深渊,你知道的,我们关系很好,与奥恩帝国,与宗教联会,甚至任何一个说得上名字的组织。”

    在得到答复后,西泽并没有减少警惕,而是更加戒备,这种自信与坦然,加上说出了审判十三的名号,一股若有若无的威胁的压力包围住了他。

    “我可以称你为殿下,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并且,请问你怎么证明身份?”

    “证明?唔,很简单,但是并不方便,不过我愿意给你展示一下。”

    说话间,米拉身上涌出强大的能量波动,地面与空气都散发出酸腐的味道,很刺鼻,并且出现了土块岩石等被腐蚀后的烟雾,烟雾下笼罩的是一个巨大的身躯。

    “可以了吗?审判十四序列的大人,腐化魔,没见过真的,应该有炼金器具能够记录我们的身影,金色,王族,至于找到你,只是巧合,你的味道让我很熟悉,熟悉的强大,我有事情要做,我也有权利借助你的帮助,只需要简单的通讯。”

    更威严且沉稳的声音传出,西泽没有说话,事实上,一年多,七个聚落的净化,以及休息补给时间,并没给他留下能够去看所谓的留影的时间,但眼前的一坨山状的东西,确实刺激着他的思维。

    眼中是巨大的,如同烂泥堆砌的生命体,其身下的土地正在被腐蚀着,时不时发出噼啪声,本该令人作呕的景象却因为强大的气势与耀眼的金色显得有些及神圣。

    短暂的惊愕后,西泽反应过来,行了一礼,这是在面对联会其他教派大人物以及帝国的大贵族时必要的行为,以表示作为本教派高级战力的礼节及形象。

    “抱歉,尊敬的殿下,验明身份是必要的的过程,你知道的,我们只有任务,当然,如果您的要求能够作为任务,我想我是有义务完成的,请问您需要我做什么?”

    巨大的烂泥状怪兽慢慢缩小化为人形,又恢复到金发金眼的贵族形象。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庄重的事情,不要这么客气,殿下只是一个名字,跟米拉一样,你叫我米拉是一样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向导,或者说一个保镖、帮手,我需要去炽热深渊看看,而我的情报中有你,炙热,审判十四大人,长期留驻炽热之地的强者。”

    “哦,啊?”

    西泽再一次呆滞了,眼前所谓的米拉殿下轻易地就说出了一件大事,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有了同样却没得到首肯的想法,可能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毕竟这不是玩笑。

    “好的殿下,请等候,我需要与冕下通讯确定信息。”

    看见米拉只是微微一笑而没做出其他动作,西泽打开了便携炼金通讯装置,炼金术师,是比起宗教联会只强不弱的大势力,安多拉大陆几乎每一个智慧种族都能用到炼金产物,而双塔自治国——炼金协会及依附其的其他势力组成的大国,也足以与帝国抗衡。

    便携通讯装置是合在一起的两块金属板组成,可以打开呈可以调节的角度,西泽手中的是圆形,一块中间是某种透明的晶体,随着其中出现的模糊影像晃动,渐渐浮现出一个的身披白袍头戴金冠的老者。

    “炙热,你的第七个任务已经完成,需要休息,还是做些什么其他事情?”

    白火神教的教宗,圣伊万,一己之力将弱小宗教融入联会的人物,虽然至今白火教会依旧弱势,但是圣伊万确是联会顶级人物,因此为教会取得了不少资源,而此时,这位看起来十分慈祥无害的老者神态十分轻松。

    “冕下,我遇见了米拉殿下,殿下说我需要完成他的任务,并且提及与联会十分熟悉,请问我是否跟随?”

    轻松的神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古怪混合的表情。

    “那个怪胎,哦,那位下。”

    突然看到晶体中西泽身边有些许金色的光泽,意识到米拉正在他旁边,白火教宗改变了称呼。

    “炽热深渊是吗,在熔铁城就听说了这位下的大想法,按照白塔的量化,殿下能达到八十甚至九十,而你是七十五,不会有什么危险,去吧,并尽你所能将白火照耀在炽热深渊中,拓宽吾主的圣途。”

    在得到教宗的同意后,西泽竟然心里默默放松了些许,再知道自己又肩负起了估计不太可能完成的“深渊传教”任务后,意识到了一个不太尊重的词汇,看向了米拉。

    “怪胎是么,没什么,我是混血,两个世界的混血,突破了适应性法则的存在,因此我能随意选择安多拉人类或者腐化魔的形态活下去,并且都是我自身的状态,而不是什么变化的神通术。”

    西泽暗自赞叹世界的神奇,但是重要的问题再一次出现在脑中。

    “米拉殿下,您的情报中提到了我,但是应该没提到,我也不知道炽热深渊在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