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天空下了很大一场雨。下了一场好像很久没下的大雨。
叶小溪哼着歌曲出门。脸上的表情像今天好像有开心的事发生。
走到学校门口，遇见傅文槿。她和傅文博，江隘年一起，三个人奇怪的组合。
“姐姐拜拜。”
“拜拜。”
傅文槿走到叶小溪旁边，她看了一眼后的江隘年，回过头问傅文槿：“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在小区里遇见的。”傅文槿推上眼镜，直盯盯着前面的女生。“那是卷卷吧。”
“是她。”叶小溪边说边冲出去，脚边的泥水飞溅起来，飞快地扑到祁卷的背上抓住她，手里的雨伞正好戳中祁卷的后脑。
祁卷被突然得一下撞掉没来得及送进嘴里的面包，头发后面雨水顺落地打湿衣领。
“叶小溪！”
“对不起！”叶小溪向后退了几步，满脸歉意的笑容。
傅文槿走过去，从书包里掏出纸巾为祁卷擦拭雨水。祁卷看着脚边的泥水里的面包，抬起头瞪着叶小溪。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学生会。”祁卷说。
说完三个人都笑了。叶小溪站在旁边笑，笑得很好看，明亮奢侈的笑容。
笑完之后突然就安静了，只有教学楼里传来的铃声慢慢回响。
接着半夜的雨一直下到中午，食堂原本就湿滑的地面更是踩出无数的黑泥脚印。学校广播里播放着流行音乐，温婉好听的男声在唱歌，听起来像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夏日，穿白衬衣，清俊、阳光的大男孩咧开嘴露出好看的白牙齿微笑。
傅文槿端着午餐走到叶小溪旁边坐下。
叶小溪嘴里塞着米饭和鸡蛋，回过头和她说话：“你就吃这么点啊？”
“我不吃番茄和茄子。”傅文槿夹上餐盘里的土豆丝吃掉。
“哇，番茄那么好吃。”祁卷抬起头看着她，故意夹起一块番茄放进嘴嚼出声音。
“恶劣的进餐过程。”傅文槿咬住一根土豆丝看着她。
叶小溪也夹起番茄和鸡蛋送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
这样吃饭好像会变好吃一样。
“小傅。”看到傅文槿，江隘年轻轻唤了一声。
“鱼戏言，你们在这里哦。一起过去吃吧，讨论一下上午的题目。”
被突然出现的女同学拦住，鱼戏言回过头朝傅文槿看了一眼，她没有听见，依然和她们一起说笑。
鱼戏言愣了一会儿，和江隘年走向别桌。
“叶小溪。”
听到声音三个人同时抬起头看过去。葛梢彦一本正经的严肃。
“干嘛？”叶小溪咬着筷子头看着他。
葛梢彦伸手一把按住叶小溪的手，从牙齿间拿走筷子。
“很危险。”
“哈？”
他是老妈吗？叶小溪皱起眉头。
“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看到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叶小溪调整了坐姿。
“我……我。”葛梢彦看了看祁卷和傅文槿，然后看着叶小溪的眼睛，“我下午放学去教室找你。”
“又在教室哦。”叶小溪小声嘀咕着，微微点点头。
葛梢彦点了点头，朝后面退了几步，转过身跑起来。旁边路过的食堂阿姨大声提醒着他“地很滑跑什么，摔了很痛的”。
叶小溪望着他慢慢回过头去，正好对上祁卷和傅文槿炽热的目光。
“你们上次在教室里做什么？”
“没什么啦。”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坏坏哦你们。”
叶小溪拿起筷子在她们面前晃了晃，夹起白饭和蔬菜一起送进嘴里。
秋雨让天气变得更冷了，校服里面套上了毛衣。
下午班会课雷老师宣布了全校大扫除的事情。虽然下雨，教室内的卫生会有校方部门负责检查。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就是全校的大扫除，雨天湿漉漉地沾起泥点。只是清理教舍，不需要太多人，大多数学生都能放学回家。
雷老师在黑板上划分出空间书写大扫除的分工。
祁卷，何雪——扫地；叶小溪——擦窗台……
杨羊羊——走廊；顾西阳——楼梯
……
祁卷慢慢地移动凝视黑板的目光，看到杨羊羊的名字，抬起手托腮，偏着头看着。
“走廊和楼梯可以一起打扫，杨羊羊和顾西阳你们可以一起。”
雷老师说完，收拾了讲台上的讲义和粉笔，然后走出教室。黑板上没有名字的同学开心地收拾书包，纷纷走出教室。
祁卷转过头去，看到杨羊羊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杨羊羊皱了皱眉头，瞪着她问：“笑什么？”
祁卷笑着摇摇头，“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笨蛋。”杨羊羊轻轻说了一句，起身走向朝后面的置物间。
祁卷站起身冲傅文槿说了一句，“傅文槿，过来一起扫地。”
“为什么我也要。”傅文槿微微嘟起嘴巴，慢慢朝置物间走过去。
开始行动起来。男生们负责把椅子抬放到桌上，女生们拿出扫帚。
何雪走到讲台边轻扫起黑板架上挥洒的粉笔灰。傅文槿站到第一排课桌旁边，看着何雪，好像没有很好的和她说过话。
“何雪，我们分一下或许更快一点。”傅文槿看了看祁卷，再看着何雪。
何雪回过头看着她，点了点头。
“何雪就负责右边，小傅你扫中间，我扫左边。”
祁卷顺手划出区域，意见一致地开始扫地。
其他班大部分做完清洁已经回家了，外面的雨变小，湿答答的冷空气。叶小溪站在窗户边一下一下地擦抹窗台，校园里空荡荡的安静。
葛梢彦也走了吗？他不是下午放学会来教室吗？
会不会还在打扫？学生会也要打扫吗？
学生会也是学生啊。
叶小溪撅起嘴唇，慢慢停下手里的抹布。
“喂！你谁啊？刚拖的地你就踩！？”教室外面传来顾西阳不友善的声音。
“踩脏了你来拖哦。”
“同学，抱歉。”葛梢彦抿着嘴唇，朝他轻轻地点点头。
然后转身走向教室，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朝里面望了望留下来打扫的人。
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在擦窗台，背影和叶小溪有些相似。
祁卷抬起头朝葛梢彦望过去，大喊一声：“叶小溪，有人找你。”
“来了吗？”叶小溪转过头看过来。
她说“来了吗”，不是“找我吗”或者“是谁啊”。
看到葛梢彦，叶小溪站在窗台边举起手里的抹布朝他挥了挥，然后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来啦。”
“嗯。”葛梢彦点点头。张望了一下教室里空空的几个人，突然好像被闷了一拳堵在胸口。
“是什么事呢？”叶小溪歪着头看向他。
葛梢彦慢慢看着她，突然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