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冥界时,终日为凡人剪断红线,明明做的是帮助他们脱离红尘苦海的好事,可却在凡间招的一身骂名。”
阿孟从怀中拿出血玉簪子,放在手心仔细地揣摩,“我不知他们口中情啊爱啊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当铺老板问我要这个簪子的时候,我心中竟有一丝不舍,明明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簪子。”
“那日我醒过来,看见了这根红线,我本该剪断的,可我并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月爔问,“虽然我在昆仑山上使计让你说出不会剪断红线的誓言,但你完全可以打破它。”
阿孟耸耸肩,转身去到河边,漫步走着,“为什么呢?大概是我待在冥界的日子太无聊了吧!”阿孟自顾自走着,月爔在身后不远不近跟随着。
“再怎么说,我好歹是为凡人断情绝爱的坏神仙嘛!如果连他们为什么讨厌我都不知道,那我不是比那些惨死的魂魄还要冤吗?”
阿孟转身面对着月爔,眼中带有一些委屈和不甘,“月爔,我想要了解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她道。
眼里的天真与认真让月爔一时间楞在原地,她,是选择不再逃避了吗?
“月爔,你如果真的喜欢我,那就告诉我怎样才算是喜欢?”
“怎样……”月爔微微蹙眉,这个问题,又岂是三两句可以说清的呢?
“你闭上眼睛。”他说道。
“为何?”阿孟有些纳闷。
“喜欢这两个字是凭感觉的,只有闭上眼,心才能感受的到。”
阿孟闭上眼睛,“乌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啊!”
阿孟正在眼前的黑暗中四处寻找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时,唇上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
!!!
阿孟本能的往后一退,腰上却被一只手拦住,腰上的那只手微微发力,阿孟只觉得离月爔更近了些,甚至于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与桂花香……
为何别人喝酒,身上都是臭烘烘的,月爔却不一样呢?阿孟似乎并不排斥这种味道,而且仿佛嗅到的时间越长,自己越沉醉其中……
唇上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阿孟正要睁开眼时,一双手遮住了她的双眼,从手指的缝隙里,阿孟看见了月爔的脸——
那是一张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脸,细数起来,与他相识也快两百年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也是在这样梨花盛开的时候,那一身与彼岸花相称的红衣,是她始终都无法忘记的印象。
人间的花她向来是看不上的,可为何就在那一日,彼岸花,还有这个穿着红衣的男人,一齐入了她的眼呢?
唇上的触感逐渐减弱,阿孟觉得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她凑近了些,想要留住这种感觉。
眼前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月爔的脸映入阿孟的眼中,她静静的看着他,二人相顾无言……
腰间的手缓缓往上,沿着头发往上直至脑后,手掌微微用力,月爔轻轻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这个吻很轻,可残留的感觉却被放大了无数倍,由额头至全身,阿孟仿佛全身有无数微弱的电流流过。
她抬起手触碰着刚刚被月爔吻过的地方,眼睛始终不敢与面前的人对视。
“小孟,看着我。”月爔说道。
阿孟鼓起了勇气看向月爔……
“嗯?”阿孟忽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月爔的耳朵,果然,跟自己一样,月爔的耳朵不仅红的厉害,而且还烧的厉害!
月爔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以,得知她的意图后,也只得一脸无奈看着她。
“原来这样会让耳朵变红呢!真好玩!”阿孟捏着自己的耳朵,道:“我原本以为,生在冥界的人身体不会产生温度,原来并非如此啊!”
“……”
月爔此刻有些石化,看来要让她明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