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洛樱落 > 第十三章
    我一连给她们办公室打了三个电话,终于碰见刘姐,刘姐告诉我,上次送外学习没有结束她就回来了,她回来收拾东西,转业了!具体什么原因她还真不知道!

    “转业?”,她是真生气了,不像怕触景生情?除了这个理由就是结婚嫁人了?如果怕触景伤情的话完全可以申请调离,军官调动很容易。那就只能是一个原因,嫁人了!送外学习,还没有结束就转业了!学习期间就移情别恋了?水性杨花!我脑海冒过一个恶毒的想法。我坐在操场上一株樱花树下,樱花已经落败,残存的一地花瓣证明曾经怒放过,这株樱桃树是我移栽的,一共三株,我是全土球成树移栽,没有什么影响,移栽当年就已开花,三株代表我、洛樱和我们的未来,分三个方位栽植在操场的不同地方,我心烦的时候就喜欢沿着操场跑步,每一次回头都可以看见,看见了心就安了!樱花树下的石凳是我找人砌制的,样式还是部队的式样,很实用。此刻我就斜依在樱花树下的石凳上,远处是三年级的学生再上足球课,抱着球你追我抢打打闹闹。

    自从和刘姐通过电话之后,经常会想起和洛樱的点点滴滴,工作也没有热情差错百出,刚才又让领导训斥一顿,只有坐在操场樱花树下我的心才会真正的安静,想她的回眸,想她的微笑,想她淘气的时候嘟嘟嘴,可现在在哪儿?是否已为为人母?我的眼泪顺着脸颊自由流动,我微闭双眼靠在椅背上,轻吸一口,似乎还可以嗅到花的香味,花虽落去感觉犹在,我知道是我的内心再作祟。突然一丝冰凉、柔滑的感觉传来,仿佛她朝我走来,一股淡淡的体香丝丝入怀……树上残落的花瓣落在我脸上。

    我很侥幸的发现我笔记本里有她的老家地址,也是他父亲病逝时她让我帮她邮寄包裹时给我的,我照着地址去了两封信,大致说我是她战友、同学,想得到她的联系方式。我每天都看信箱,等信的日子我就发现谁设计的这个邮箱太可爱、太神奇了。

    结果我没有等到回信。我决定自己动身去找,自己犯了一个错就是等,我必须主动去找答案。

    她的老家挺远,坐火车换汽车,最后还打了个拉砖的顺风车才到。这是一个洛河边的一个小村子,洛河流经到这里水量很大但河床很宽,所以水流很缓很安静,水质清澈,可以看见河床上的鹅卵石,和我们部队附近的洛河属于一个水系,怪不得每次看洛樱不开心的时候就静静的坐在河边,望着河水发呆。河沿散落着几户人家,远离河沿的就是一大片人家连排的建筑。

    走进村庄,街道上人很少,流浪狗不时窜过,牛叫声,牛犊嬉闹欢蹦,一群鸭子迈着比企鹅还骄傲的将军步正走向水塘,满村一股柴草烟火味。

    “大叔,洛樱家在哪块?”对面走来一个荷锄老头,我恭恭敬敬的敬上一枝烟,老头踌躇了一下接过烟

    “对了,就是洛晓燕,她弟小雷”我怕我说不清楚

    “你是干啥的?找她干啥?”老头面色苍老,一双三角眼,满眼疑问

    “哦,叔,我是她战友”我又敬上一支烟

    老头接过夹在耳朵上,把锄头重新搭上肩,手指着远处洛河边散落的几家人家,去哪儿问问!得到我往前走左拐的询问后点点头走了,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看,眼睛上的疑问我都怀疑和眼睛有关和心理无关。

    这是一个三户的人家,两户挨着,另一户稍远,离洛河更近,两户挨着的一户房屋房门紧锁,只有一户大门敞开,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唯恐窜出一条狗,一个七十岁的老头正在编制箩筐。

    “大爷,你好!”我早早掏出香烟

    “哦,你好,小伙子!”老人闻声转过身,手上活计却没有停下

    “大爷,我找洛樱,哦洛晓燕”我吸取经验教训

    “你找她?干啥?”老人停顿了一下

    “哦,大爷,这样的,我是她战友,联系不上她,过来看看!”我赶紧解释道

    “哦,部队上人!”老头一听部队上的,手上活计放下,起身拍拍身上的篾草,我赶紧递上香烟,老头摆摆手从腰上拽下来一个尺把长的烟锅,烟袋鼓鼓的,示意我坐旁边的桌子上,桌上是一个占满茶垢的褐色大茶缸,他给我拿个玻璃杯倒了一杯茶,我坐下顺手把一包烟推到他面前。

    “燕,是个好孩子!”他默叹一声,拿过烟袋锅,我赶紧给他装了一锅烟,我小时候给爸爸经常装烟锅

    “她在哪儿?”我有点着急

    “她不在了!”老头取下茶黑色的石头镜,擦拭着镜片,嘴里习惯性的吧嗒着烟锅,一股苦苦旱烟味立即围绕在我们身边

    “她嫁哪儿去了?”预料到了,但还是让我有点吃惊“她家在哪儿?”

    “她死了!”

    “什么?死了!……你这老头开什么玩笑,说话这么不着调,不管有什么过节也不能咒人死”我情绪失控,夺门而出,太恶毒了!

    按理说,生死人之大忌,不应该会有人拿这个事开玩笑的,更何况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看着也算慈眉善目,难道?真的死了?……不会不会,是不是重名的人?我在门外胡思乱想,我想问个清楚,但我又怕知道结果。

    “大……爷!对不起,我刚才失态!请问你们村几个叫晓燕的?”我又一次站在老头身后,老头又开始编框,篾条在摞满黄茧的粗大手指尖飞舞,都说这个年龄的老人生死已经看淡,丝毫看出不他说出“死了”之后这么快就忘记了,或许是别人的生死吧!

    “就她一个!部队上大名叫洛樱,死了快两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停顿了一下,瞬间手里的蔑条重新飞舞,看样子我错怪他了!我消息证实了,腿有点软,不知道我该干啥,院里再没有除了蔑条飞舞轻撞的声音再无任何声音,也许是失聪了,听不进任何声音,蔑条的声音也是来自内心。

    我腿稍稍有力,我拖着发软的双腿准备离开,刚走两步,老头开始说话

    “她,难产死的!她家没人了!剩一个老太太也搬到县里她弟哪儿去了!”像自言自语

    “她……坟墓在哪儿?……我……想去看看!”我转过身,像被抽了筋的鱼,但还活着,有气无力的问道,声音仿佛来自地下

    “隔壁那一家院子就是她家,她家后面就是公墓,她年纪轻轻入不了老坟……孤零零一座的那个就是,上面有名字!”老头低声道

    我朝老头背影鞠个躬,放下一条烟就默默的出了门……

    “我给他弟打个电话,你有什么话问他弟,他开车半个小时就回来!……咳咳”

    我身后飘来一句紧跟着一阵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