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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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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待公堂审判之时自然会公诸于众,但我可以提醒你一句,秦似道已供认不讳,死罪难逃!”贺平琨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秦似道的,他是自己活下来的唯一希望。

    拾玖略一激动,那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起伏不定,脸色煞白一片,若是硬拼也不知能撑多久。

    高空之中一只苍鹰盘旋高吭,拾玖忽然猛得将木盒掷向了高空,血苍王一个俯冲便将木盒叼了走。

    这一用力只觉得胸口那道最后的屏障也被打破,那股剧痛直达四肢百骸,周身无力瘫软了下来,一把把刀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呃!”一口血直喷了出。

    “退下!”未澜目色狠戾,盯着那些拿下了拾玖之人,见他们不受自己的命令,又看了眼贺平琨说道,“血苍王是认主的,若你杀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夜乌丸!”

    “都给我退下!”

    贺平琨一声令下,那两个架着拾玖之人便松开了束缚,后退了两步。

    未澜刚动了半步,却又停了住: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赶紧把夜乌丸给我找回来,否则秦似道活不过三日!”

    拾玖是被丢出去的,门口那守卫一见到他像瞧见鬼一般,瑟瑟发抖,刚刚不是拦下了吗,他何时进去的,这若是让老爷知道,小命怕是难保了,心中忐忑着假装不认识他。

    拾玖踉跄了两步,一路跌跌撞撞走着,身后那两人一路跟着,此刻也没力气甩开他们,干脆就地坐在那石阶之上,先恢复些气力再说。

    那两人怕拾玖发现只得躲避隐藏,这一躲人都没了,拾玖心中刚纳闷,身后一个力道劈下,便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只觉得眼前那床幔异常眼熟,转头一瞧这屋中的摆设,不正是昨天搬离的客栈吗?慢慢撑起身体,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主主子!”

    未澜见他动作迟缓,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将他扶起,将枕头垫高了些:“你以为贺平琨是吃素的吗?他能在恒安高枕无忧这些年,定然是有些手段的,没人能擅闯他的府宅,青舞没跟你讲吗?”

    “我没告诉她!”拾玖直接回了道,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根青天簪上,心中竟有些满足,嘴角的微笑轻轻荡开,只一瞬间又有另一道声音将自己骂醒,“青舞已经醒了,她指认了凶手!”

    “她说凶手是我!”未澜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忽然猛得抬起了目光,直视着拾玖,“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我我不知道!”拾玖说道。

    “我昨日一早约了贺平琨商讨要事,她跟踪我,被我发现了,我让暗处的白行主将她迷晕,待我回去将你们支出客栈之后,再送回去,我没有让人伤害她,也不是白行主动的手,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未澜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解释,这从来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只想将真相说出,信不信由他!

    拾玖抚着胸口,刚刚在贺府的绞痛之感已减轻了不少,他摸摸袖间,还好,夜乌丸还在,小心翼翼取出递到未澜面前:“这夜乌丸还给你,只是你不要再给贺平琨了。”

    “这个夜乌丸说不定能救秦似道一命,你还给我,你拿什么价码跟贺平琨谈判!”

    “这本就是你的,我只不过不想它落在贺平琨的手中,只是我不明白,都说夜乌丸能够续命,你竟舍得给我,给贺平琨,为何你自己不吃?”

    “我又死不了,吃它做什么!就应该物尽其用,救该救的人贺平琨要这夜乌丸是为了救他的情人,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个东西关乎我最在乎之人的性命,不要说夜乌丸了,便是让我舍弃一切也在所不惜!”未澜想起那人只觉得万分温暖,为了这份温暖做什么都值得。

    你最在乎之人!是谁?拾玖心中想着。

    “至于你”未澜突然露出一丝霞笑,“我赵未澜看人向来是准的,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你一定要记得还我。”

    拾玖笑道:“还,一定还!”

    “咳咳”拾玖轻咳了两声。

    未澜亲自倒上一杯水,端到拾玖面前,见他愣着不接过手,以为他是手使不上力,便换了到左手,右手使力将他扶起来些,欲喂他喝。

    这时拾玖才反应过来,双手接了下来,猛得饮了尽,而身后的那只手方才慢慢将自己放下,又靠回到枕头上,拾玖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喉咙口,竟然喝到主子亲自倒的水,这不是做梦吧心中偷笑着,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显露。

    “主子”拾玖吞吞吐吐道,“秦老爷”

    拾玖还未说完,未澜已经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秦似道是甘愿替他儿子领罪的,贺平琨手上有秦铭和那伙山匪的誓血书和分赃录,上面皆是秦铭的亲笔画押,秦似道为了留住他们秦家唯一的血脉,将所有的罪行都揽了下来,而他的儿子呢?此刻还在赌坊一掷千金!”

    天道不公,其实天道很公,给了每个人喜怒哀乐,平凡之人有他们的烦恼,权势贵族也有他们的无奈!可是不论天道给了何种命途,成为怎样的人才是至关重要的!

    人的出生是起点,有的人出生在平地之上,有的人出生在山腰间,有的人出生在山顶之上,而有的人出生在深渊之中即便在深渊中,只要你有恒久之心,攀登的勇气,终有一日你也可到达山巅!有的人即便在山顶,亦有坠落深渊的可能,人生无常,唯一个心字而已!

    拾玖的脑海中回荡起这些话,他忘记了谁说的了,只是不知为何此刻会突然想起,只是心中有些感慨,那时候初入秦府,少爷是他最羡慕之人,有老爷夫人的疼爱,有个貌美如花善解人意的妻子,怕是所有的福气都让他占尽了,只是他却不思进取挥霍无度,沾染了赌博此等恶习,最后竟然连累了全家,人生的选择何其重要,就算曾经你拥有一切那又如何,行差踏错,坠入深渊便是爬起的勇气都没有。

    “秦老爷可还有法子救?”

    “贺平琨那个情人身染重病危在旦夕,他要用夜乌丸救那女子的性命,然后双宿双栖!而他身上最大的罪责就是勾结山匪盗取岁贡,其他的罪责最多只能让他削官流放,而现在秦似道为了救儿子,已经认了所有抢劫岁贡的罪行,”未澜早就知道贺平琨的阴谋,可是夜乌丸只能救一个,根本无须取舍,她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谁也不能让自己动摇,包括文拾玖!

    “他为何要抢劫岁贡?若是官匪勾结,不应该低调行事,抢劫民财不是更为安全吗?纵使他贪财,也不该如此犯险?”

    “岁贡在恒安地界丢失过两次,在周季地界内丢失过七次,总共九次,而丢失的岁贡中皆有一样苦地参,那是周季府崤山一脉极为罕见之物,苦地参极难找寻,周季府令解琼有个得力帮手,只有他知晓如何找寻那苦地参,而解琼与贺平琨素来不合,贺平琨自然不愿开口求他,便铤而走险和山匪勾结!这九年来,有人不想他出事,保了他九年,而现在只有他死了才更有价值”

    “那你是要他活,还是想他死?”

    “他的性命自有律法裁夺,我说了不算,”未澜思虑了一番,“其实我还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贺平琨的情人?”拾玖随口说道。

    未澜‘呵呵’笑着,看来他深谙攻心之计:“只是贺平琨平日里对他的老情人看管得十分紧,几乎滴水不漏,邢镜想了好多法子,都未能接近,一直在那守着,这么长时间都无计可施!”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来想办法”拾玖轻声道。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保住秦似道,我们分头行动,我回贺府盯着贺平琨的一举一动,你尽快想法子见到贺平琨那位神秘的情人!”未澜指派着任务,话末纳了一口气,说,“你不要轻信任何人,包括没有带着青天簪的我!”

    她的话好奇怪,似乎在暗示些什么,拾玖还在思量其中的深意,只见她转身欲走,急忙说道“你也小心!”

    未澜倩影一顿,微微回过了头,只轻轻一笑,却胜过那百里花海。拾玖看得有些呆了,直到关门之声入耳才回过神来,忙拍着自己的脸,现在正事要紧,刚刚已经有些察觉,周身好像舒坦了好多,难道她又给自己吃了什么,突然看到自己手心的夜乌丸,她居然没有收下,为什么她总是让人猜不透!

    拾玖回到秦府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秦夫人

    秦铭在赌坊被逮了回去,他一见拾玖便破口大骂:“你这孙子还敢出现在我们秦府,娘,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秦夫人气得瑟瑟发抖,狠狠得拍了一下桌子,那声音惊天动地,猛地让人一惊,秦夫人气疼,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个混账,你爹现在生死未卜,你竟还有脸赌,你爹都快叫你害死了”

    “他们不就是要钱嘛,现在家里除了这个房子,还有什么,如果我不赌,哪里有钱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