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风光琰琰动婉华 > 第十六章 求成全

第十六章 求成全

错误举报

上图的“进入阅读模式”是360的不建议大家点,点了后可能进入乱码模式。

    过了几天,花棣暐外放的圣旨下来了,因其在翰林院三载,恪尽职守,又才学卓著,前不久考核优异,由其座师推荐,朝廷特授明州知州一职,择日启程赴任。

    这日晚上已近戌正,二爷才自外面应酬回来,没有回二房院就径直去了承佑堂。

    以前这个时候,老太太估计都得睡下了,可今儿屋子里还亮堂堂的,还有说话的声音。二爷明白,老太太这是在等着自己,遂提袍走进屋去,向母亲请过安,才坐在榻几的另一侧,沉默着思忖如何向母亲提及带着妻儿离开这事。

    老太太见儿子脸上微有酒色,忙吩咐丫头端来一碗醒酒茶,等看着他喝完茶,娘俩才正式开始说话。

    “母亲,儿子这么晚才来请安,让母亲等这么久,母亲辛苦了。”二爷斟酌着慢慢地说。

    “我以为你今晚一定会有话跟我说,所以就一直等着你回来。”老太太看着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有心臊臊他。

    于是接着说,“你来了这半天了,也不见你说什么,怎么,难道是母亲想错了?好吧,若没有什么事情,安也请过了,你且先回去吧,我也歇着去了。”说着老太太跟身边的徐嬷嬷对视了一眼,就笑眯眯地斜睨着花棣暐。

    二爷看着母亲的眼神,知道是母亲在调侃自个儿,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心思又怎么会瞒得过母亲去呢?这样一想,心里即刻轻松许多,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娘就是厉害,儿子的事情哪里有娘不清楚的,我这不是来求娘成全的嘛!儿子一定勤政不辍,争取尽快回京,到时候,儿子和媳妇必定再不离开娘的身边,就是这几年不能侍奉在娘的左右,儿子心里很不安,是儿子不孝了。”说着二爷眼眶已是微红。

    老太太见花棣暐如此,便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背,缓缓地说:“二郎,切莫难过,为娘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用不着人伺候,再说身边不是还有你大哥和三弟嘛,你放心去吧。三年翰林院经历,便补了明州知州一职,确是难得。一来你座师严尚书的举荐至关重要,二来皇上还顾念你父亲在太祖爷那里的功劳,真是皇恩浩荡,你切不可辜负了。”

    “娘说的是,儿子一定谨记在心。”

    “还有,你此次出去最少三年,几时能回来也说不准,日子长了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为娘也不放心,所以,你把你媳妇和婉丫儿一并带着吧。你媳妇这么多年来的用心娘都看在眼里了,这些年难为她了,这次出去也让她松翻松翻。另外,她也确是个好的,做事稳妥周全,有她在你身边,娘就放心不少,你回去告诉她,她的孝心娘心领了,我只盼着她能给你生个儿子,这比什么都强。”老太太说到生儿子上,到底有些气不过,声音有了些严肃。

    “娘教训的是,儿子一定努力给您生孙子,等回京的时候就抱三五个回来,看不闹得您心烦。”

    老太太见儿子这油嘴滑舌的样子,不由得被逗乐了,接着说到:“我知道你是个疼媳妇的,不用在我这里插科打诨地给她挡着,我没有要埋怨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委屈了你。罢了,你们两口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有什么不好,横竖咱们花府也有这么多孙子,不缺你那里的种。”

    “是,是,就是……”

    看到儿子这没有出息的样子,老太太懒得念叨他,只斜了他一眼,便转了话锋:“你们这一去,你们两口子娘且管不着,我只是舍不得婉丫儿。这么多孙女,我个个都疼爱,但就数她最懂事、最贴心,也最令我欣慰,这冷不丁的离开,我这心里就跟挖块肉一样。等过个几年回来,指不定就跟我隔了心了,我想想都难过。”老太太这几年确是越来越疼爱花其婉,此时止不住地泪流。

    花棣暐看到母亲拿帕子拭泪,忙又拿话逗母亲开心,佯装着样子说:“也是,我看婉丫儿那孩子就跟您最亲,每天不论什么时候,必得跟您腻味一阵子,这一天才算过去,不然她睡觉都不安稳。娘这么说,儿子再怎么样也得把婉丫儿给您留下,好跟您接着腻味,娘看好不好?”

    “去你个猴崽子,我是这个意思吗?孩子还小,怎么能离开了爹娘呢?再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不出去见识一番,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你看看这京城里,有多少女子一生都只困守在这京城的深宅大院里过一辈子的,想想无趣的很,我可不能剥夺了婉丫儿的快乐。”

    看到老太太转忧为喜,一旁的徐嬷嬷也劝慰道:“老太太,您且放心,您自个儿也说了,三姑娘是最贴心、最让人欣慰的,断不会因为几天没见就忘了祖母的。您没看出来,这几天三姑娘几乎一整天都待在这里,那是舍不得老太太您那。您这几年可得留心着,给三姑娘找个好夫婿,等姑娘回来,不但跟您照常亲,更会对您感念一辈子的,您说是不是?”

    在这两个人一正一邪地劝解下,老太太情绪慢慢好了起来,又嘱咐了衣食住行的诸多事仪;又吩咐徐嬷嬷明儿去私库里准备一份礼物,给亲家太太捎去,他们此行定是要去探亲的,不要到时候失了礼数。

    还特特的提醒不要忘记了给婉丫儿的生辰礼,是一件老坑的珠粒项链,名为“珠圆玉润”, 由二十九颗圆润翠绿的珠子组成,所有珠子全部取自一块石料,色泽匀称完整,是难得的珍品。

    娘俩一直唠了有一个时辰,已将近深夜花棣暐才劝哄着老太太去歇了,自己也回院里去了。

    昨儿晚上已接近子时花其婉才渐渐睡去,今日刚刚卯正便又醒来了。

    只因她不日便要随同父母南下,本就兴奋异常,天天地里里外外地转悠,指挥着满院子里的丫头手忙脚乱的,常常逼得绿竹拉着她不是去老太太那里,就是到二太太的屋子里,只有陪在祖母和母亲的身边,她才能安静一会儿,才能乖乖地跟祖母和母亲聊天解闷。

    这不,自昨儿午后接到表姑娘扬眉和国公府韦姑娘的拜帖之后,花其婉就更为兴奋,恨不能立时便见到两位闺中挚友,促膝长谈,共剪西窗烛。

    听到床帏里传来动静,彤管便走了进来,掀开帷帐看到花其婉已经坐了起来,身上只一件单薄的寝衣,赶紧把她又扶着躺下来,盖好棉被。

    “姑娘再睡一会儿吧,现在才卯正,天还没有大亮,表姑娘和韦姑娘怎么也得巳时才能到,时间还早着呢。何况,昨儿咱们入睡就晚,这才睡了三个时辰,若是这会儿就起来,待到姑娘们来了,咱们却精神不济,恹恹的,反而不美,所以,咱们且安心再睡会儿,等睡足了才好有精神招待客人不是?”

    花其婉想想也觉得自己太过急躁了,觉得自己白活了两世,还不如一个丫头处事冷静,于是娇娇地说:“好姐姐,你说得有道理,你这么好,若以后我离了你可怎么活啊?”

    花其婉说这话是早就存了打算的,因着上一世她没有保护好彤管和绿竹,还让她们因为自己而送了命,她的心里有着很深的愧疚,所以,这一生她要在嫁人之前把她们都安顿好,以后不论自己怎么样,都不会再连累了她们。

    彤管不疑有他,只温和地笑着回到:“姑娘放心吧,我是要伺候姑娘一辈子的,除非姑娘不要奴婢了,就算是姑娘不要奴婢了,奴婢也要求神拜佛地赖着姑娘的。”说着便又给花其婉掖了掖被角,看花其婉闭上眼睛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花其婉又睡了将近一个时辰,起来收拾妥当了,便跟着容氏去给祖母请安。省过早安,老太太就打发媳妇们回去了,只留了几个孙女一块用早饭,说是婉丫儿就要南下了,这几日她们几个姐妹都在承佑堂用饭,让她们姐妹们好好聚聚,一别经年,再相见的时候都是大姑娘了,就找不到小时候这种鲜活气了。

    “祖母,孙女有件事要禀告祖母,今儿眉姐姐和国公府的玥姑姑要来咱们府上做客,说是来给孙女送行,再有一个时辰也该到了。一来因玥姑姑比较害羞,跟其他姐妹都不熟,所以我怕她不自在,就没有给姐姐们和妹妹们下帖子;二来今日不是休学的日子,我也怕耽搁姐妹们的学业,是以,想着过了今日等到休学的日子,我正式下帖子跟姐妹们好好聚聚。不想祖母早有这个打算,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大伙就一块聚聚可好。”

    听婉丫儿这么一说,又看着她乞求成全的小眼神,老太太岂有不知道婉丫儿心思的,她这是怕嫣丫头跟她不对付,搅扰了好友的兴致,这才没有共同邀在一起。想到这些,老太太在心里长长的一叹,很替嫣丫儿这样的性子忧心。

    花其姝看到祖母无奈的神色,于是先说到:“祖母,孙女跟教琴的先生约好了,今日要跟着她去拜访她的恩师,以求琴艺上的突破。三妹妹,实在是辜负了你的好意了,就按照妹妹原来的计划,我们休学的日子再聚,今日就先招待玥姑姑和眉姐姐吧,何况我们也能天天在祖母这里碰面的,也不短缺今儿这半日。”

    花其娈和花其媱因是庶出的女儿,一向没有什么意见,听花其姝这么说,也都说过后再聚不迟,只花其嫣还没有表态,所以,大伙都看着她,等她说话。

    花其嫣撅着嘴想,今天说这么多,不就是不待见自家的姐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知州嘛,芝麻绿豆的地方官,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最好一辈子待在外面,变成个土包子,将来嫁给个土地主,那才是老天有眼呢,商户的女子就该配地主……

    感觉到大伙的注视,花其嫣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生闷气了,没有注意二姐姐说什么,于是便随着自己的心意说:“三姐姐放心,今日既然姐姐没有诚意邀请咱们,那咱们也不是那不识趣儿的,我才懒得跟你们搅和在一起呢,还害羞,这可真是小妾生的孩子上不得台面。”

    一句话说得花其娈和花其媱面上难堪不已,娈姐姐只笑笑没有说话,但媱妹妹却是涨红了脸,气得牙根紧咬。

    老太太听此话,也气得喝止:“嫣丫儿,你跟谁学得这么刻薄了,祖母天天对你耳提面命的,时时教导你为人友善,你就是这么友善的?”

    花其姝这种时候一向是谨言慎行,只劝着祖母息怒。

    花其婉不想祖母生气,怕气坏了身子,何况这又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于是也急忙劝解到:“祖母,喝口水先消消气,四妹妹还小,今后有祖母的教导,定然不会错的。我们花府有祖母管教着,必定个个都是好的,祖母就是那定海的神针,所以,您老人家千万得保重身子,咱们都得要您护着呢!”

    老太太被花其婉这一打岔,气便散了去,看到嫣丫儿噤了声低着头,只是无奈地拉过她,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而花其娈和花其媱随即便转开了头。花其嫣也随之放松了身子,靠在祖母的怀里,得意地看了花其婉一眼,花其婉只当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