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罪之园 > 一堑山
    一座巨大天然的城墙,将大地一分为二。在山的中间有个一线天,这是唯一连接两地的通道。两地的地理风貌,人文习俗也因此而不同。一堑山以西为蜀,这里是聊阔广袤的草原戈壁与亘古不变的死亡之地神秘沙洲。以东则是山清水秀的灵秀之地,有盆地,有平原,大江大河日夜不息奔流到海,有拔地而起直插苍穹似利剑的峻山,也有灵动婉约飘渺峰。

    此时的一堑山前,安静的压抑,没有风吹草动,苍鹰盘旋长空,肆意舒展羽翼,冷漠傲世的眼神扫射大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山前,阵列两军,西蜀大军,凉字大旗迎风烈烈作响,前排重甲骑兵,兵马皆穿戴重甲,兵士,一手持长枪,一手持盾,腰间跨有长莽刀。一千重甲,前排一字排开,兵马肃穆,没一丝响动,晨光沿着山顶而来,沐浴阳光下,兵甲犹如天降神兵。

    对面东越大军依地势而列,举着萧字大旗,前排为步兵,人人手持大盾长枪,紧接前排步兵的是手持圆盾及拒马长抢的长枪兵,整整三排皆此装备,中间军备被前排大盾阻挡,就像笼中虎豹蓄势待发。之后依次皆为骑兵,手持长矛,腰间跨一莽刀。列阵于大山阴影之下,犹如冥兵。

    鹰击长空,傲笑九天。随着西蜀先锋小将举枪,战争序幕悄然拉开。只见重甲骑兵,全员举枪,动作整齐划一,说不出的一种美感。小将挥枪,重甲战马出动,起始为缓慢沉重,他们缓慢有力的加速前进,接着就像鼓点一般,但依旧整齐一声,声声扣在敌人的心弦之上。兵着,攻心为上,不仅仅是纵横家的口若悬河,更多的则是战场上的运用,如果是新兵,早就溃退或者吓傻在马蹄下了。奔涌而出的重甲骑兵如黑色洪流一般,向着海岸汹涌而去,紧跟其后的是轻骑,游弩手穿梭其间。重甲骑兵在距西蜀兵马一箭之地时,两侧速度不变,中间逐渐加速,一字排开的重甲阵型变成一把利剑的剑尖,举盾提枪,利剑出鞘,直插东越大营。

    在铁甲洪流冲锋时,东越萧字大军依旧,大山脚下纹丝不动,只有萧字大旗随风飘扬。只有久经沙场的边境老兵老将才能有这种气度胸襟,也只有这种在杀戮中活下来的老兵,在面对黑色洪流时如此坦然自如。在双方一箭距离时 ,东越大军前排大盾一声震动大地声音,似冥间大门关闭时的声音一般,接着长枪出现在盾与盾缝隙间,这是一般的拒马阵,光线偶尔投射在长枪风刃上,散着零星的寒光。后面三排举圆盾,拒箭。再后面三排士兵躺地,手拉弓弦,脚蹬弓臂,令响箭发。

    一切都像早就排演好的,没有任何言语,沉默前进,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死战,而出动的这些则是最先去死的,没有丝毫犹豫。

    小将平举长枪,铁甲举盾持平长枪,依旧整齐,阳光射在盾牌上,犹如一块大镜子横亘在战场上,异常耀眼。游弩手,放箭 ,惶惶箭雨,带着肃杀之意,奔向苍穹,接着直插冥间,打在盾牌上,插在盾牌上,插在地上,插在山上,插在身体上,带着丝丝樱红。在游弩手射箭时,冥间大军也是大弩准备,这种用来攻城的大弩用在此处绝不是浪费。大弩平射而出,一个个追魂索命箭,呼啸而出,苍穹上是箭雨,大地上是枪雨,时间就像在这秒定格了,下一秒,是血雨横飞,支离破碎。小将一枪挥开迎面而来的长箭,继续向前,至于射到肩膀手臂上全然不顾,一旦长箭射到重甲骑兵马腿上,骑兵就会像一块巨石砸落在大地上。重甲虽有伤亡,伤了的步行,或换轻骑继续冲锋,洪流依旧汹涌,箭雨依旧肆虐。

    箭笑苍穹点点寒光,马踏四方阵阵噬心。

    前锋小将,举枪齐眉,银枪冷傲前方,铁甲洪流紧随其后,千把银枪齐齐向前。萧字大盾徐徐推进,缓缓倾斜,圆盾依次上垒,好似一铜墙,但却让人胆寒。重甲加速,小将挥枪,带着决绝与肃杀,射入铜墙之中,如大石砸落,深陷大坑。千把银枪紧随而来,冥间般的大门此起彼伏。小将拔刀,一手提缰,铁蹄愤然跃起,千骑悍然拔刀,收盾提缰,千骑跃起,踏盾而行,铁蹄铮铮,长枪升起,冥间铜墙一片血红。粗暴简单的轰开,血腥无情的厮杀,莽刀挥舞,长枪肆虐。轻骑讯若奔雷,冲入阵中,其势不减,整个战阵瞬间分割,犹如大地上的道道沟壕。只见东越大军铁甲车突然出现,整个战车犹如大盾,上面布满枪头矛头,战车顺地势而下,轻骑迎头直撞,战车其速不减,直推而下,敌我不分,一片狼藉。战车分散,东越骑军杀出,顺势而下,快如闪电,西蜀反应更快,数人弃马横刀,只见马腹之下四腿全无,横刀蜀士也不见踪迹。

    整个战场,双方投入兵力不到一万。西蜀三十万大军阵列其后,东越十万兵马,遥遥对望。战场上的屠戮依旧,双方都没有再度出兵。正午时分,东越全军显露,西蜀大军全军压进。一场已注定结局的战争,东越大军一人不留。日暮莽原,寒风凛冽,血腥与肃杀依旧回荡在一堑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