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摆宴席
“哎呀我的好姑爷啊!官兵都追上来了,咱还是快跑吧!回头我再为你解释行不?”
玄一都快急哭了,他现在是身中三箭,屁股上两箭,左肩膀上还有一箭。
看着官兵越来越近,堪堪已经达到了羽箭的射程,身边不时有高抛射出的羽箭落下,形势已是越来越危急。他都顾不得拔出箭枝包扎伤口了,可王斐却还在磨叽,他竟然还在纠结洞房的事儿:“回去我就和大家伙儿,劝说小姐和你洞房行不?”
“哦!这还行。”想到自己的婆娘,居然是山寨最美艳的那位少女寨主,王斐这才回心转意,这才扛着李校尉,转身向通向山里的小道跑去。
李校尉刚才就被颠醒了,也听到了王斐和玄一的对话。但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后来弄清楚自己现今的处境,正想挣脱了王斐,下地和王斐决一死战,以挽回自己的名声。却没想到王斐,又开始扛着他跑路了。
官道虽然是土路,但勉强还算平坦,山间的小道可就崎岖多了。再说了,他堂堂的身经百战的李校尉,如果在剿匪途中,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白脸山匪,给轻松活擒然后扛进山做了人质,那他哪还有脸活着?
于是乎,李校尉微闭双眼继续装作昏迷中。就在王斐上了山间小道不久,就在武功高强的玄一在前领路,而王斐扛着他艰难爬一个陡坡,就在后面自己的弟兄高声喊叫越追越近的时候,李校尉突然奋力一挣,瞬间就脱离了王斐的身体。
“嫩你娘,终于挣脱这个魔鬼的控制了,真不容易啊!多谢老天保佑。”
李校尉的心里一阵的狂喜,他都没敢回头看王斐一眼,急忙就想下了这个陡坡和弟兄们汇合。
只要和弟兄们在一起了,别说是那个老杂毛和这个小白脸了,即便是攻下整个郑家寨都有可能。
在大周的强弓硬弩面前,任何敌人是纸老虎。
“咋?还想跑?你想得美。”
李校尉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又被打昏抗在了王斐的肩头。
上山的途中李校尉一共被颠醒了三次,他也剧烈挣扎反抗了三次,同时,他也被揍晕了三次。
待到了山顶山匪的大寨时,李校尉又醒了过来,但是这次他学乖了。任何挣扎和反抗,在这个小白脸面前都无济于事,他也不自讨苦吃了。
姑爷出手不凡得胜回山,五百官军被阻挡在山口,损兵折将却难以攻进来一步。
山上大摆宴席,庆贺姑爷和军师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但有大功在身的寨主的夫婿王斐,面对众匪首无数粗陋的恭贺之词,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窝头却实难下咽。
“麻痹的,就一道炖野鸡还算是沾了点荤腥,但也没几块,我仅仅应付了两句奉承话,转回身就啥都没了,只能沾了下筷子尝了尝味道。其他的全是不咸不淡的野菜,主食还是前几天吃过的野菜团子,凉了比石头还要硬,能硌掉了大牙。这就是大摆宴席?这就是传说中的,占山为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撇了撇石桌上的一个破瓦罐,王斐摇着头暗暗叹息。
瓦罐里浑浊不堪的液体就是所谓的酒水。王斐被摁着脑袋结婚那天就已经喝过,酸不拉叽的没有一点白酒的味道,说是醋水反而更为贴切。
“来,姑爷,咱们俩干一碗,这次多亏了姑爷啊!要不然,老道就交代在官道上了。”
已经包扎了伤口,却因伤在屁股上,无法入座只能站着的玄一道长,对着王斐举起酒碗感慨地说道。
李校尉被王斐挟持,官兵们投鼠忌器,不敢用尽全力射箭。玄一受到的三处箭伤就都不深,并没有伤及骨头,拔掉箭头敷上伤药以后,休养几天就能痊愈。
说起来,王斐结婚三天来,全都是一个人在后院的婚房里度过的。
小姐的乳娘,也就是那位,把王斐绑上山的母老虎孙二娘,她不管是为王斐端饭还是送水,出来后就会锁上房门,严防王斐会逃跑。
至于大小解,婚房里有好几间套间,其中一间就放置了恭桶,每天都会有一个仆妇更换恭桶。
说起来,王斐如果不是逃跑被抓,他也不会有现在的自由,估计还在婚房里被关着呢!
“唉!”王斐深深地叹了口气,看都没看身边坐着的寨主,也就是他的老婆一眼。然后端起石桌上的木碗,抿了下浑浊的···醋水。
按现在这个世道的规矩,王斐算是入赘到了这个山寨。也就是说,他是被山寨的寨主郑赛飞娶进门的。他现今只是个人人看不起的赘婿,在山寨里,他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好在他今天立了奇功,把李校尉活擒上了山。有李校尉这个人质在,官军投鼠忌器,就不敢无所顾忌地猛攻郑家寨,山寨暂时就可保无虞。
至于以后,只能再说了。
苍龙岭郑家寨易守难攻,官军数次清剿都是无功而返。除了在下山的必经之路设置严格的盘查,控制山里人获得必须的生活用品和粮食外,对郑家寨也没有太好的攻克办法。
但是因此,山寨却无法获得补给,也就越来越是穷困不堪。
这还是山寨并不肆意下山劫掠,更是轻易不伤人命,官府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下死命围剿郑家寨匪患的结果。
要不然,就郑家寨的这几百号人,早就被强大的官府给荡平了。
至于今天的清剿行动,不过是一年一次的例行清剿而已。官兵们来的路上都是有气无力的,根本就没有太当回事儿。打算进山溜达一圈儿就算完成了任务,回去交差完事儿。哪想到还没进山,领军的李校尉却就被抓了俘虏。
郑赛飞和她的众位手下估摸着,今年的反清剿估计会更轻松。
但也不尽然,万一官兵恼羞成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