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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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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言连连后退,吓的魂魄俱飞。

    康宁忠也是一惊,以刚才安宁使出的手段,漫说减至三成功力,就是减至一成,瞿言也吃不消。

    更何况安宁要攻击的,是瞿言的胸口,那可是人身体当中最脆弱的所在。

    搞的不好,瞿言命将休矣!

    就在瞿言连连后退的当口,康宁忠趣身拦在了安宁面前,紧张而又不悦地说道:“安宁,你这样就不厚道了。瞿公子本已放弃了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你却以命相搏,实在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瞿言后退当中听康宁忠这样讲,立马立住了脚步,红着脸喊道:“我哪里要跟他冰释前嫌,今天我们两个是仇人相见,势不两立,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说到这儿,瞿言冲那些愣在当场的属下挥了挥手,吩咐道:“鱼叉弓箭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就不信,凭他一副血肉之躯,能抵挡住这么多的强弩利器。”

    话刚出口,那些壮汉们便手掷鱼叉,拉弓搭箭,围成一个椭圆形,把安宁牢牢的困在了当中。眼瞧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安宁目视着近前的康宁忠,怒道:“康伯,你也看到了,究竟是我不厚道,还是瞿少包藏祸心,非我置我于死地。如果他一定要刀兵相见,那我也只好奉陪了。就他手底下这一群虾兵蟹将,想必我还是罩的住的。”

    康宁忠不自然的咧了咧嘴,几步走到瞿言的身边,回头看了看安宁所在的位置,又把瞿言往远处拉了拉,小声道:“瞿少,眼下的情形,与当初预想的大相径庭,你要审时度势,放弃对安宁的追杀。若一味逞强,后果将不堪设想,真要打起来,究竟会鹿死谁手,还真是难以预料。刚才我放任你对他施暴,就是为了观察一下他的身手,如果他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你杀死他是他活该,也正好去了我们的一块心病。可刚才你劈向他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的真真的,安宁这小子躲避那两下,身子的确是非常之轻灵,这样的步伐,明显是身上藏着深厚内功的,你不能太过鲁莽。”

    瞿言皱了皱眉,道:“康伯,你之所想,跟我心里的忌惮刚好相反。你也看见了,安宁今天表现出来的状态,和我们认识的他完全判若两人。这哪里还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以我判断,他平时表现出来的荒唐,完全是掩人耳目的伎俩。而只有在面临如此险境的情况下,才会暴露出真实的自己。据我估计,安泽海平时对他的谩骂斥责,也是为了掩盖他儿子的本来面目。由此可见,安氏父子是多么的心机深沉。而此时出手,我们完全可以将其归咎为一众债主在义愤填膺之中的一时错手。如果不趁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将其铲除,那才真的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康宁忠咝咝的吸了几口凉气,道:“你说的似有几分道理,可你考虑过没有,就以他单指戳穿船帮的本领,以及他躲避追杀时表现出来的轻灵,你有几分把握能将他置于死地?除此之外,眼前的这个安宁,还有哪些本领对外人藏着掖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目前的局面是,你在安宁面前几乎是个透明人,而你对他却知之甚少甚至是一无所知。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盲目开打,你又有几分取胜的把握?”

    瞿言不服气地说:“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康宁忠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严厉,情急之中竟然对他一向敬重的瞿少直呼其名:“瞿言,你休得无礼。你这不是在尝试,是在冒险。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你贸然动手,一旦落了下风,甚至反倒被安宁给收拾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安宁一旦安然的离开这里,那他在京都的形象便会被彻底颠覆,如果他在人们心目当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便会有很多人追随于他,这其中还不乏手握重权的朝臣,如此一来,安宁将更加难以对付,夏大人和你父亲的计划也将全盘落空。为今之计,还是冷处理比较好。”

    瞿言咧了咧嘴。

    在他看来,夏博远和康宁忠的心思,和他父子二人的心思完全不同。

    夏博远和康宁忠,只是要把安泽海置于死地,而安宁是死是活,对他们来说,并不构成任何威胁。

    可他们瞿家就不一样了,安宁不死,他们一家人就不得安生。

    “你的意思是说,就这样放过安宁?”

    “只是暂且放过,要想对付安宁,我们有的是更好的办法。不过现在我还没想出一个成熟的方案,只能暂时把他带回到夏府,然后再瞅准时机,伺机而动。”

    康宁忠虽然只是夏博远府中的管家,但摄于夏博远的淫威,瞿氏父子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瞿言犹豫了片刻,只好答应了。

    转回身,康宁忠微笑着向安宁走来,及至近前,康宁忠先是和蔼的抚摸了一下安宁的头部,尽显长辈对晚辈的抚慰,然后语气平和地说道:“好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跟着我走,从此以后安心住在夏府,瞿言绝对不敢再对你用强了,其他人也不会再叨扰你。”

    康宁忠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安宁一时之间很难适应。对于康宁忠说的这些,安宁是不可能相信的。

    刚才康宁忠和瞿言谈话的时候,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眼下康宁忠虽然对他的态度非常和善,但安宁却不得不小心提防。

    没准康宁忠只是虚与委蛇,表面和善,以此来松懈他的警惕性,背地里,指不定使什么坏呢。

    康宁忠似乎看出了安宁表情当中的谨慎,进一步解释道:“今天我乘官船而来,是奉了我家大人,当朝监察御史夏博远之命,目的就是为你解围。听到你在河岸被困的消息,急的我家大人差一点摔个大跟头。可他又不方便公开出面搭救。思来想去,只能让我乘官船追赶到这里。至于我刚才部分迎合了瞿言的恶行,我想你是能够理解的。你也知道,瞿家在当朝有多么强大的势力。正面与其冲突,吃亏的只会是我们自己。对于这种人,不得不虚虚实实。”

    安宁淡然地点了点头。

    康宁忠刚才的所有表现,根本就瞒不过安宁的眼睛,一开始他乘船而来,是卯足了劲要把他撞死,后来又放任瞿言以及他的那些手下将他射杀,那个时候,康宁忠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戾气;而当他和颜悦色给自己解释之前所作所为的时候,眼神当中却现出了游弋。

    如果自己的判断不错,之后的这些话康宁忠很有可能是在说谎。

    但这些话,安宁并不打算捅破,正相反,他还要痛痛快快的答应康宁忠邀他到夏府小住的请求。

    安宁之所以答应康宁忠到夏府小住,既是无奈之举,同时也夹杂着很复杂的情绪。

    眼下,他对这个靡国以及周遭与自己相关联的人等完全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吏部尚书安泽海的儿子,但安泽海家住在哪里,安宁并不知道。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安宁是不应该贸然开口,问自己家住在哪里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吗?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可以问,安宁也很有可能回不到自己的那个家了。

    安泽海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安府很有可能已被查抄,如果他不答应住进夏府,就只能睡大街了。

    另外,安宁的心里还有一个小九九。

    瞿言和康宁忠,是他穿越到古代碰到的前两个对手。这两个人,都有把他置于死地的心思。瞿言是明火执仗,当面就把家伙亮了出来,而康宁忠则是背后藏着刀,心里装着鬼。

    相比之下,康宁忠更不容易对付。

    而康宁忠只不过是夏府的一个管家,和他的主人夏博远比起来,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鬼,在夏府以及夏博远的心里,不知道会藏着多大的鬼呢。

    凭安宁的观察,康宁忠的主子夏博远,应该是靡国地位显赫举足轻重的人物,滞留在他家里,能够近距离地观察到,在夏府以及夏博远的心里,到底藏着多大的鬼。

    同时,还能够通过对他的家人以及来往于其家中的客人的观察,了解到当朝的一些情态,以及安泽海涉案的根由。

    如果安泽海的确是受了冤屈,他得想办法搭救他,毕竟安泽海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至于住在夏博远家里会有什么风险,安宁现在还不好判断,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安宁的心里生发出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