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荀麻,是一个身高五尺有余的在校屌丝大学生,目前大三,正处于天天无所事事,浪荡无依,游离于宿舍和网吧混日子的好时候。
这位大哥,请你不要纠结于我的名字。
话说这一日,我刚从网吧打完游戏回来,臭袜子还没脱,宿舍老马就给我打电话说,今天下午英语老师点名了,要不是他英明神武替我答了到,我就嗝儿屁着凉了。
我哪里不知道这家伙是啥意思,打断他的话:“今天晚上烧鸭饭伺候。”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脱了鞋,往床上一躺,准备睡个下午觉,为晚上的通宵积累精神。
我说了,这位大哥,请不要纠结我的名字。
我会跟你说,本来我的名字叫荀广林,登记户口本儿的时候,那个老眼昏花的叔叔登记错了吗?开玩笑。
好了,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我接着介绍我自己,我叫,咳咳,我是一个一百六十斤重的……咳咳,算了,我今年二十一岁,就读于本市一所三本野鸡大学,目的是混个毕业证,然后继承我爹的一栋年纪比我还大的三线城市的房产,哦,还有一辆经典款96年产桑塔纳2000。
我的家里有两口人,我爹和我,至于我妈,(不知真假的哭泣声)我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对她老人家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只有家里几张我妈年轻时候的照片,还能让我在无聊的时候瞻仰一下她老人家的容颜。
唉,我妈年轻的时候真漂亮,他老人家当初怎么会看上我爸这颗老萝卜呢你说。
哎,有人说了,说我爸真是个好男人,这么些年,竟然没再找一个。
呵呵,是,他没找一个,他找了五六七八个,打从我记事儿起,我们家就从来没断过女人来找麻烦,来了就是找我爸的,说他老人家脚踏两只船,欺骗人家女孩儿感情……
至于我的爷爷奶奶呢,他老两口嫌我爸给他们老荀家丢人,就一气之下回了老家了,每年过春节我才能见着老头儿老太太一面儿。
除此之外,我家还有一条狗,一只猫,三只乌龟四条鱼,这些都是我爸在家养着玩儿的。
啥?我爹还挺有爱心?
我告诉你啊大妹子,这世界上虽然还是好人多,但是动机不纯的人也为数不少。你以为我爸是真喜欢这些小动物啊,不怕拆他的台,我还真就告诉你,有一次他喝多了跟我说,他这些年就是靠这些小动物才能博得这么多女人欢心的。尤其是那三只乌龟,对他的帮助甚大,嗯,甚大。
你要非问我爸是干啥的,那不好意思,家丑不可外扬,我只能说他终日徘徊在各类其牌室里,靠赢大爷大妈那一毛两毛的买菜钱过活;而且,据我所知,他目前正处在一场极其激烈的三人感情纠纷之中,谁要是不慎卷入其中,那是非死即伤,包括我。
这位看官大爷,虽然我爸确实是个渣男,但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儿骂呀,去,前面有个小胡同,你去里边儿骂去,别让我听着。
哎,又有人问了,说我爸这幅德行,我的生活费和学费是哪儿来的?我说你们操心的事儿还真多哈,反正这些钱不是偷来抢来的,也不是我卖屁股换来的……
那是咋来的?当小白脸儿,傍了个富婆?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见哪个富婆喜欢我这种‘矮穷挫胖黑’类型的?
‘宝贝儿亲一下,宝贝儿,宝贝儿亲一下,亲一下嘛亲一下,呒啊……’哎,不凑巧,我电话来了,我得醒过来接电话了,咱们下次再接着介绍我自己哈。
“喂。”刚闭眼就来电话,我这小暴脾气,也没看是谁,张口就骂:“你他妈谁啊?你今儿要是不说出个道道来,看你麻爷我不……”
“哎哟,小麻子,你今儿是长本事了,啊?”电话对面儿是一女的,说话声儿比我还大,我一下清醒过来。
“哎呦,是太后老佛爷驾临呐,您老人家有啥事儿啊?”这女的是我女朋友,名叫包叶儿,外号小叶子,哦,也有叫她包小姐的,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叫她,否则后果自负。
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怕她,那是因为她是典型的东北女人性格,彪悍无比,一点就炸;另外,他不但在地上厉害,在床上一样生猛,你要是得罪了她,不管在床上还是在地上,她都能让你双腿发软,站不起来。
你要说你就喜欢这种类型的;且先不谈你能不能受得住肉体的蹂躏,就精神上的摧残,我怕你就经受不住,她老人家的长相,一个字儿——彪。
不要心存轻视,好歹我也是个五尺有余的汉子,我能这么认怂,你难道不应该想想原因吗?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一听这话,小麻子我就知道电话对面这母老虎没被我两句奉承的话糊弄住。
我抽了自己一耳刮子,继续阿谀奉承:“哪儿能啊,小麻子我随时候命,您老人家随时吩咐。”
您可能要说了,就我这样不要脸的,放到古代,也是一小人。
呵呵,您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然,您以为我一个堂堂五尺有余的好男儿,怎么会在她一个区区六尺有余的小女子面前装孙子?
“老人家?我很老吗?”得,今儿这一句话气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您不老,您的皮肤比嫩豆腐还水灵呢,化妆品抹在您脸上都是在给您脸上抹灰……”
“得得得,麻子,你不会夸人就别恶心我了,赶紧好好收拾收拾,给我滚下床,今天我宿舍好姐妹过生日,你过来给我撑撑场子。”
一句话说完,也没问我晚上有事儿没事儿,同不同意,就直接挂电话了。
你瞅瞅,你瞅瞅,这女朋友还能不能要了,我气愤的轻轻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唉~
下床,穿上我的人字拖,走到窗户边儿往外一看,卧槽,已经下午六点多了,这眼一闭一睁咋就俩小时过去了嗫。
赶忙回到床边,我拿起手机,给我的网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晚上有事,改日再一起开黑。
安排好后事,我就去洗头,头洗了一半才发现洗头膏没了,算了,冲冲了事。
穿上衣服,拿上手机,准备出门,锁门时我才想起来,晚上还欠老马一份儿烧鸭饭,于是就给他留了个小纸条,表示先欠着,母老虎召唤,事出紧急,下次补上。
临出门时我又喷了喷发胶,对着镜子臭美了一番,才锁门下了楼。
我们男生宿舍楼离女生宿舍楼并不远,走路也就五分钟,我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女生们还没下楼,于是我就斜靠在墙根儿底下抽烟,刚点上火,斜刺里就走过来一个人,把我手中的烟给抢了过去。
我定睛看,居然是我们宿舍的老大。
看到这个称呼,各位可别瞎想啊,我们学校不兴搞黑恶势力;我们之所以叫他老大,是因为,这家伙年纪轻轻就秃顶。
开学来的时候这货穿了件黑衬衫,戴了个黑墨镜,猛一看跟黑社会似的,于是我们哥几个就暗地里称呼他为老大,后来叫着叫着就叫到明面上了。
其实你别看这家伙外号这么拉风,实际上,这货比谁都猥琐。
为啥说他猥琐?因为这家伙电脑上的爱情动作片儿比谁都多,两个的硬盘都装不下,他这人还特爱重口味,喜欢什么人啊、妖啊、兽啊等等,总之是爱好广泛,乱七八糟。
这不,开学没过两个月,他就把我们宿舍最纯洁的一个孩子——强子给祸害了,结果导致现在强子青出于蓝,电脑里两个的硬盘上装的都不是片儿了,是种子。
“你咋跟这儿蹲着呢?”我问他:“你不是没女朋友吗?咋地,还搞起尾随啦?”
“放屁。”老大狠狠嘬了两口烟,把剩下的烟头塞给我说:“我这是刚看上了一女生,正在观察她的习性呢。”
“哈,你搞养殖配母猪呢,还考察习性。”我两口吸完烟屁股,踩灭烟头笑道。
“你懂个屁,在我追求她之前,得先了解一下她这个人有啥爱好,有啥生活习惯,是啥脾气性格,这样知己知彼,有的放矢,成功率不就高多了。”老大搓着嘴唇上的一颗黑痣,晃着锃亮的秃顶脑袋道:“这样也能预防追到一只母老虎。”
说完,他还鄙视的瞅了我一眼。
嘿,我们家小叶子虽然脾气大了点儿,动不动就家暴,其他方面还是蛮好的嘛,我不动声色的怼了他一句:“你这都是从哪儿看来的瞎法子,追女孩儿得看真心,不是靠尾随,别让人发现再把你告到老师那儿去,给你处分喽。”
“什么瞎法子,这是爱情三十六计之一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靠脑子追马子,懂不懂啊你。”老大再次鄙视我。
卧槽,我竟然让这货给鄙视了,这我哪能忍得了,张口喷道:“还爱情三十六计,还靠脑子,你再靠脑子,你脑袋瓜子就秃噜皮了。”
“滚你妹的。”老大抹了抹脑门儿上的汗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是看钱看脸的年代,我一没钱二没脸,你说我不靠脑子靠啥?”
“唉,老大,你还可以靠才华。”我拍了拍老大的肩膀,揶揄道。
“才华?我有啥才华?在指导爱情动作片儿方面,我可能还有点儿才华。”老大挠了挠裤裆猥琐笑道。
我不接他这茬,又点了颗烟,说:“哎,老大,你那儿最近有啥新片儿没,拷给我,我学习学习,嘿嘿。”
“有,米国的,你要不。”老大用挠过裤裆的那只手从我手中抢过烟,抽了两口递还给我,我没接。
“有东瀛的没,最好是无马的。”我摇了摇头,接着问。
“没,最近光顾着尾随这女的了,没时间下载。”
“哎,我说老大,你不是不喜欢米国的片子嘛,哪儿来的?”
“哦,你家大烟叶子跟我要的,我说我没时间下,她就揍了我一顿,我没招儿,只能给她随便找了几部,哎,你别说,其中有两部还是挺不错的,那女的,那身材,啧啧……”老大在一边儿自顾自说着,边说还边露出猥琐的笑容,一口烟熏的黑牙让人看着有点儿恶心。
“小叶子跟你要片儿?”我揪住这货的领子咬着牙说:“这事你咋没跟我提过?”
“嘿嘿,麻子,我这不是光顾着尾随了嘛,忘了忘了。”老大拉住我的袖子,求饶道,顺便还在我胳膊上蹭了蹭臭汗。
“忘了?我看你是最近撸多了,记忆力下降了吧。”我嫌弃的甩开了他的手道:“她跟你要片儿干嘛?”
“还能干嘛,看呗。”老大扔掉烟屁股,一脸兴奋:“难道最近你没有领教她的新招式?我跟你说……”
“你俩在说啥呢?”就在老大眉飞色舞的要跟我说一些少儿不宜的话时,我俩背后传来了一声叫喊:“麻子,快来帮忙。”
不用转身,我就知道这是我女朋友包叶儿小姐在喊我,因为只有她能把‘麻子’这俩字儿喊得跟老佛爷使唤公公一个调调。
“哎,来了,来了。”虽然我很想表现的像一个纯爷们儿一样硬气,但是吧,看到包叶儿小姐雄壮的身围,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赶忙撇下老大,我屁颠屁颠儿凑到了包叶儿小姐面前谄媚说:“宝贝儿,都啥东西啊。”
“给,先帮我拿着包包。”
完全没有瞅我一眼,包叶儿小姐直接把她重达五公斤的小包包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是完全没有把我当人看呐,我是一个会动的树杈子还是咋滴。
“这是香槟,你提着。”包叶儿小姐又强行把一个手提袋子塞进了我手里。
“哎,还有这个,这是大梦偷的他爸的茅台,麻子你可给我拿好了,你要是不小心给我摔碎喽,今天我活剥了你的皮。”
“宝贝儿,你放心吧,小麻子我今儿能把自己摔喽,也不能把这酒给摔喽。”
“行了行了,别贫了,小梦和小雅去买蛋糕了,不用等他俩,你先去校门口打个车去,我在这儿等大梦。”
“哎,好嘞。”
提着东西,扭过头,我发现老大还没走,一把把脖子上挂的包挂在了他脖子上说:“帮我个忙,走。”
“哎哎,别啊,我还得在这蹲着呢,说不定那女的一会儿就下来了。”
“哎呀走吧,女人放个屁的都得花五分钟散散味儿,不差这一会儿哈。”我拽着他的膀子就往校门口走。
“行,行吧,你别拽我。”老大挣脱我说:“我这衣服扣子刚缝上,你别再拽坏喽。”
“你这身儿破衣服都从黑色儿洗成白色儿了,也该换了啊。”
“我也想换呐,这不没钱嘛。”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把你下载爱情动作片儿充ip的钱省下来,都能换几件儿l了。”
“片儿是精神需求,衣服是物质需求,像我这样脱俗的人,只在乎精神需求,不在乎物质需求。”
我不理他的胡咧咧,低头想着今晚办完差事,是不是去网吧再来个通宵。
老大见我不说话,又开口说:“哎,麻子,今天谁过生日啊,方便带我去不。”
“我也不知道,小叶子宿舍的。”
“哎呀,这感情好……”
“感情好也不带你去。”我从他脖子上把小叶子的包摘下来说:“谁不知道你这逼货喝多了老耍流氓,我要是带你去了,我们家小叶子不得弄死我,你接着去女生楼下蹲点儿去吧,我走了。”
“卧槽,别这么无情啊。”老大死乞白赖的说:“我就是过去蹭个饭,吃饱了我就走。”
“可别介,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儿两天儿了,你是啥德行我还不知道?”我一脸鄙视,转身就走。
“哎,麻子,我有重要情报跟你交换。”
“啥情报,事先说好,要是你的情报不够劲爆,我可不买帐啊。”我扭过身儿看着他说。
“绝对劲爆。”
“那你说吧。”
“老马的马子喜欢捆绑强子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鲁管华仔刚脚踏了第三只船听说这只船是拉拉还喜欢吃鸡~老驴内裤让他老婆剪了穿了两天他老婆的粉色蕾丝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条老婬棍。
“滚,你个猥琐逼。”我向他呸了一口骂道:“别说些我们都知道滴,来点儿新鲜的。”
“新鲜的?最近我这不光顾着尾随了嘛,没啥新鲜的呀。”
“那我可带你去不了啊。”
“麻子……”
我理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麻爷……”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货最近去做变性手术了还是咋滴,这声音咋这么骚呢;我赶忙加快了脚步。
“卧槽,麻子,来两颗烟抽总行了吧。”
我从裤兜里掏出剩的半包烟,头也没回,甩手扔给了他……
说起老大这个人呐,其实挺悲惨的;大学三年都快过去了,这货愣是没追到一个女生,不,确切的说,是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大家都是二十郎当岁儿的年纪,身上各种激素荷尔蒙都处在喷发的阶段,如果没有良好的宣泄途径,不把人憋疯了才怪;你瞅瞅,老大是多么良好的一个例子,雄性荷尔蒙不但把脑门儿干秃顶了,连性格都给整扭曲了……
啥?你要问老大本名叫啥?
咋滴老弟,你对老大感兴趣啊,据我所知,这货不搞基啊;你是要把你老妹儿介绍给他吗?那可感情好,我们老大原名姓尹,叫震山;你听听,多么雄壮威武的名字……哎,你别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