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日子真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2010年夏季。这一年杭州的天气异常燥热,我躲在铺子里倒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偶尔看向窗外,那刺眼的阳光召示着户外热的有多么的惨烈。六年前貌似一切都结束了,二叔接受了三叔的一切生意,我乖乖的回到了杭州,继续那个小生意人的生活。铺子里依旧是三年不开张的状态,老爹也保持着时不时接济一下我的状态,我也保持着自己一贯半死不活的状态。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仿佛失去对生活的激情。只是一直在等,等闷油瓶说的那个十年,等十年之后去接替他。

    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吗?闷油瓶去到的那个青铜门之后是什么样的?西王母国的那个大陨石里有什么,为什么能把好端端的闷油瓶吓成那样?还有那个住在三叔楼下的地下室里几十年的人他到底是谁,他监视三叔什么?一切又仿佛都在迷雾中一样。

    从六年前我从长白山回来的那天起,我就打定主意六年以后一定要去接替闷油瓶,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我现在相信宿命了,该轮到我的逃都逃不掉的。

    无数个清晨,午后,黄昏,我久久地坐在房间的阳台上,翻来覆去,前前后后的想这么多年来我的经历,觉得真是个人有个人的命,有些事真是命里注定的。阿宁,那么厉害的一个娘们就在一瞬间,来不及做任何抵抗的一瞬间就没了;潘子,跟着我三叔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就在已经洗手不干了以后又被我拉去送了命;闷油瓶,我们都觉得他几乎是个不死英雄,结果呢,钻进了那个什么狗屁诡异的青铜门天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我呢,我这个永远是团队了的拖后腿人员,我能躲的掉吗?

    王盟早就离开了我的铺子,是的,有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老板,他没有理由再呆下去。我现在的伙计叫路晨,是老爹派给我的。因为王盟走了之后我懒得再找新伙计,就自己呆着看店,自己打扫店里,自己做一切的一切。老爹知道了之后平静的“介绍”路晨来到了我的店里。

    这小子还算个手脚麻利也很有眼色的人,能甘心的在我这里扫扫地,擦擦灰可见老爹是给了他相当的薪水。但是呢,我也还是心照不宣的发给他我能承受的起的那份工资。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是最好的选择。

    胖子,我一直都有联系,我觉得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他了,而且我们这种说上话指的是基本一年一次的通话。

    胖子是条铁打的硬汉子,我本以为彩的事情会让他转了性。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又回到了北京继续他的潘家园子生活。

    至今,胖子的那段话还回荡在我的耳边。那次我打电话给他,他大着舌头说“胖爷我吃烤鸭呢,怎么着,天真,想你胖爷啦?”我诧异他怎么一下就回北京了,他告诉我“天真啊,要不怎么叫你天真呢,你爷爷吴老狗不仅会摸金,还会掐指一算啊,给他的孙儿起了这么一个人如其名,名如其人的好名字啊!”没等我发话,他舌头不利索的给我上起了课“人嘛,一切都要向前看,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继续生活下去,我在那个小村子呆了那么久我终于想通了,人要放的下,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有多么的难忘,那都过去了,你胖爷我这样的真汉子,要忘记一切的烦恼继续快乐的生活下去。”顿了顿,他接着说“我相信,彩也不希望看着我就那么消沉下去。”听完胖子的这段话,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做何反应。我只能祝福他开始了正常生活,然后默默的挂掉了电话。

    以前胖子呆在巴乃每天看日出,看星星的时候我怕他消沉,千方百计的劝他,想把他弄回北京。这下人家自己想通了,回北京过上了本就该是他过的生活,我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觉得他绝情。

    仔细想想绝情这个词用在胖子身上也不合适,毕竟他和彩也没有发生什么,而且站在我的角度,我认为彩最后的这个结局也只能算她咎由自取!

    日子就这么看似平淡的过着,当然其中也并不是没有插曲,比如我的终身大事——的前奏——相亲,就像电视剧里插播的广告一样,时不时的就来客串一下,让我的生活不至于太平淡。我并不是排斥婚姻,也不排斥和女人交往,但是我认为我这样的一个人是不配有婚姻的。就因为闷油瓶说的那句话,我是他们选中的下一个接班人。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也不想就这样辜负一个女人,所以家人一直以为我有什么所谓的恐婚症,好吧,无所谓啦,反正不婚不意味着没有女人,这一点上我倒是和胖子有那么一点异曲同工之妙。胖子也是不想辜负了一个女人,但是他意义上的辜负是他沾花惹草的本性会辜负人家。反正甭管是什么意义上的辜负吧,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我们到现在都单着,法律意义上的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