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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家墙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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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一般套路,你们一定以为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是以为我昨晚经历的都是一场梦,然后彩飘过来把我的希望全部打碎?

    告诉你们,错了!

    实际情况是一睁眼我就吓了一跳,并且立刻就知道昨晚的事情就像现在我眼睛上的眼屎一样真实,因为有四只眼睛和一朵彩正在一起盯着我看,四只眼睛是伯邑考和小白猴,彩就不用说了。

    “你们干嘛?”我警惕的看着一人一兽一,下意识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请问管理员,何处更衣?”伯邑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儿红,小声问道。

    你别说,这声音真是好听。人长得也帅,昨晚没太细看,小考哥哥白净的面皮,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不大不小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关键是眼睛里自带的那一股浓浓忧郁气质,这要是演一部《来自封神的你》,估计那些粉丝们哭着喊着都得嫁给这位欧巴。

    “管理员?”看我在发愣,伯邑考不知所措的叫了我一声。

    “啊,哦,你说什么?”我回了回神。

    “请问何处更衣?”伯邑考脸又红了几分。

    “更衣?”我有点儿懵,上下打量着伯邑考,这不是穿着我昨天拿给他的衣服么?哦,大概是看不上这身衣服,又不好意思说。这身衣服穿着是别扭点儿,考哥比我高,这裤子有点儿不够尺寸。脚上吊着一截,其实我觉得挺时髦的,就当七分裤穿呗。

    “哦,考哥,衣服等我下班回来带你去买一套新的,这个你先凑活穿。”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是,这衣服挺好,我说的是。。。。那什么。。。。。。”伯邑考好像有点儿害羞。

    “他是想问你在那儿上厕所。”彩看不下去了,大声喊了一句。伯邑考脸更红了。

    “上厕所就上厕所呗,还更什么衣”我嘟囔着下了地,把伯邑考领进厕所,指着马桶对他说:“小的直接来,大的把这个圈放下来。”看来甭管什么东西穿越过来,五谷轮回之所是逃不开的一关啊,神也不例外。

    “。。。。。有劳”伯邑考尴尬的小声说道。

    “你们那边叫恭桶是吧,其实都一样,不过这个不用自己倒,上完你一按那个直接就冲走了。”我在旁边一边挤牙膏一边说,“一会儿我给你拿个新牙刷和毛巾,晚上回来我教你用热水器。。。。。你干嘛呢?”

    伯邑考同志红着脸站在那儿看着我,好像有点儿咬牙切齿。

    “赶紧上啊,你要是小的上完就别冲了,我上。”我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

    “。。。。。。”牙好像咬的更紧了。

    “他怎么了?”我拿着牙刷不知所措的问彩。

    “你见过哪个皇子上厕所边上站个刷牙的。”彩幸灾乐祸的说。

    “。。。。。德行,穷讲究。”我小声嘀咕着,端着杯子出了厕所,用脚把门踹上,又对里面喊了一嗓子:“赶紧着啊,我快迟到了。”

    我俩都“更衣”完毕,我拿出豆浆,牛奶、面包放在桌上,拿了一个苹果递给猴子,猴子好像很嫌弃的扭过头去。

    我疑惑的看着伯邑考,伯邑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白是灵物,只吃未落地的鲜果,喝清澈的山泉水。”

    “爱吃不吃,德行,都漏到这儿了,还那么多穷讲究。”我心里暗骂道。把苹果放回冰箱,把笔记本和钱包放进书包,一边穿大衣一边对伯邑考说:“中午回来我上超市问问有没有刚摘的水果,再带回一桶农夫山泉。你就先对付吃点儿,我回来给你带饭。什么都别碰,厨房有火,外头有电,都是要命的东西。要是有人敲门你就装听不见。没事儿就和彩聊聊天。哦,对了,别让你那猴儿老拽猫尾巴,它要上厕所也让它去更衣室。你就不用吃了吧,要充电的话屋里有插座。”最后一句是对彩说的。

    伯邑考一脸郑重,稽首答道:“考记得了,考与小白流落至此,蒙管理员不弃。。。”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我连忙打断他,等说完估计我也就被开除了。

    “不用吃了,我和你一起走。”彩也飘到门口。

    “哦,那你回来让考哥给你开门,你去哪儿?”我掏出车钥匙准备拉门。

    “和你一起上班去。”彩笑眯眯的说。

    我手里的车钥匙险些掉地上,抬头看着彩,一语不发,仿佛一口血闷在胸口里。

    “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了,你得工作啊。我是你上司,得监督你。”彩理直气壮的说。

    “。。。。。咱捋一下哈,咱俩一起上班,有人来了我能不能马上和你去“工作”咱先放一边,你觉得我边上老飘着一朵彩在办公室晃悠是不是比较扰民啊?”我尽量用比较和蔼和真挚的口气说道。

    “这个我昨天就看好了,我可以躲进你的电脑里。”彩胸有成竹的说。

    “那也不。。。。。等等,你怎么知道你能躲进电脑里?”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昨晚试过了啊,里面挺适合我的”彩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你所谓的躲进来是表面意思还是有什么更深的含义?”我还抱有一丝幻想。

    “我能看到你电脑里的所有东西。”彩笑的更欢畅了,然后又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所有东西。”

    我秒懂,然后捂着脸用手挡着嘴小声说:“你都。。。。。。看了?”

    “我一个人看的,这东西哪儿有和人家一起看的。你放心,不会吓到小考的”彩也变得有点儿鬼祟,小声的说。

    “受累问一句,您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满头大汗的问道,这不是重点好吧,我倒不怕考哥看,男人嘛,谁还没有点儿这个默契。关键我听着这彩的声音可不是我们男同胞啊。

    “我没有性别,我就是一股气运,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一束电波。”

    “那还好,不过你这声音?”我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汗。

    “你不喜欢?那我变个音儿。”彩变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得了,得了,您还是用原来那个吧,这个听着瘆得慌。”太像冤死的鬼了。

    “行了,快走吧,别贫了。”彩催我。

    “那你进来吧,别乱翻啊,里面有保密资料。”我冲伯邑考摆了摆手,出屋关门。

    “蜀黍好!”,我家住八楼,电梯到七楼的时候停了一下,楼下的李哥带着女儿走进来,小萝莉背着小书包拿着棒棒糖萌萌的对我笑。

    “豆豆,早上好!去幼儿园啊!”我笑眯眯的说道。李哥叫李石,住我楼下,以前住平房的时候我们是邻居。

    李哥用奇怪的表情看看我,几次想说话却欲言又止。我对着电梯墙照了照脸,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怎么了?李哥?”我奇怪的问道。

    李哥赶忙尴尬的调整表情,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

    “爸爸早上说听到蜀黍昨晚喊来着,还有女的的声音。”豆豆舔着棒棒糖看着我说道。

    “。。。。。。看电影呢,昨晚睡不着。”我暗暗掐了一把书包,装作风轻淡的回答。

    “你别听豆豆瞎说,是豆豆奶奶早上念叨来着,老太太晚上觉轻。”李哥脸憋的紫红,忙把豆豆拉到身后,欲盖弥彰的解释道。

    “呵呵,没事,没事。”我强笑着出了电梯。妈的,咱这楼隔音该弄弄了,我心想。

    公司其实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走着大概20分钟左右,一般我也不开车。不过今天早上“更衣”的时间有点儿长,现在时间有点儿紧。我总算理解为什么卫生间也有复数形式了,文字都是根据实际需要创造出来的。

    一路无话,嗯,主要是我无话,彩在我电脑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一直在窃窃私语,伴随着还有硬盘转动的声音。我强压着想把电池抠出来的冲动,紧赶慢赶来到公司楼下。

    停好了车,停车管理员像大变活人一样轻车熟路的出现在我车边,我也同样轻车熟路的在一个小时5块的停车牌下给了他一天的停车费,总计10元。走进大堂,在二楼上班那个一直声称要减肥的胖会计拼命按关门键的瞬间钻进了电梯,按下15楼的按钮,同时客气的对她翻了个白眼,以示感谢。看着电梯徐徐上升,闻着5楼旅行社小妹手里的韭菜盒子味儿,不禁感叹道:如果没有包里的彩,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咔嚓”,打卡。

    嗯,别怀疑,这里确实是个软件公司,老板还在用机械打卡机是有故事的。其实我们从指纹到面部识别都上过,但用单田芳的话说,都是水贼,谁也别使狗刨。区区一个数据库,我们分分钟搞定。当然,老板也不傻,程序员难防这就话他理解的比谁都透彻,何况这里是一屋子程序员。老板当机立断花大价钱买了正版带授权的rale数据库,秘钥基本是一天一换。也别说,那效果是杠杠的,员工素质大幅度提高,从统计数据来看,别说迟到和早退,就连请假的都没有了。那几天老板一直在念叨着物有所值,直到有一天看到了公司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在指纹打卡机前抹眼泪。

    老板大喜过望,其实只要不是瞎子,包括公司后勤养的那只猫都能看出来老板的企图,平时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这姑娘搭话。但老板毕竟是老板,架子总要端着点儿。今天看到机会来了,立刻调整出一副体贴下情的表情,用自认为磁性的声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和我说。”搭着姑娘是真着急了,也不看看和她说话的是谁,头也不回带着哭腔来了一句:“我十个指头都打了,都是别人的,我自己的打不上了,马上到点了。”

    后来,老板请了三天假,并且把指纹换成了面部识别。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在面部识别打卡机安装两个小时以后,前台小妹统计考勤的电脑变成了二战时候的巴黎,对外宣称放弃抵抗不设防。三天后,老板抱着从仓库里翻出来的擦得锃亮的机械打卡机,咬牙切齿的杀回了公司。从此以后,天下太平。

    上面这个曲折的故事,不仅仅让大家看出当老板多么不容易,也基本说清了我为什么在彩的死亡威胁下还一心扑在工作上,按时上班的原因。

    “哎,你那个。。。。”。就在我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彩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一身冷汗,就在旁边同事胖杰诧异转过头的瞬间,我当机立断的合上电脑,拿出手机,胡乱按了一下,“呵呵,按成免提了。”然后欲盖弥彰的对着手机大声说:“有事儿一会儿说,上班呢。”

    好在程序员都神经大条,胖杰也没觉得有啥不对,低下头在qq上飞快的打出一行字:“结婚了咋了,心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我打开电脑,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到qq咳嗽的声音,左下角弹出一个框,“我愿做你心中的小想要添加您的好友”。

    心中的小?我点下确定,“哔哔哔哔”,对话框弹出。

    “嘿嘿,猜猜我是谁?”

    “有毛事,说!!”

    “猜猜嘛。。。。”

    “你个彩,智商比猪高的都知道是你!”

    “呵呵,我厉害吧。”

    “你厉害,行了吧,怎么了?啥事?又来人了还是哪儿又漏窟窿了?”

    “带情绪工作是不好滴,在这之前,有个重要的事情。”

    “????”我全身一紧,听这语气事情小不了啊,我打字的手都哆嗦了。

    “你那个王玥波的《三盗九龙杯》后20回放哪儿了?”

    “……¥≈(¥”

    “算了算了,你忙吧,我自己找。小气劲的。”彩发了个鄙视的表情。

    我发着狠想:“以后换个高速硬盘转晕了你!”

    胖杰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了?便秘?”同时飞快地打出一行字:我就是这意思,婚姻其实是对人类本能的一种禁锢,只有打破这个枷锁才能看到广阔的天地。

    “网友?”我感觉身边全是奇怪的东西,连空气中都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别瞎打听,打听到心里也是病。该开会了吧,刚才看见来了个新鬼子进会议室了,好像藤田有事回日本了。”胖杰关上qq,拿起笔记本和茶杯。

    “你知道么?我现在觉得奸夫浸猪笼其实是一种挺人性化的刑罚,尤其是对你这种人来说。”我笑眯眯的拿起电脑和胖杰一起向会议室走去。

    “就我这身材,得多大的猪笼啊?”胖杰也笑眯眯的说道,“封建思想的肃清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啊。”

    我懒得理他,推门进了会议室,里面已经座了5,6个人。老板和一个日本人正在会议桌前窃窃私语,怎么看怎么像正在和太君商量着偷的翻译官。

    其实严格来说,他也不是我们的老板。我和胖杰属于自由职业者,仗着日语和编程能力还过得去,哪个公司有日本项目,我们就自己把自己派过去干活。只不过现在这个公司呆着挺舒服的,老板也还算开明(从打卡机事件就能看出其实他不是那种黑心老板),就一直在这边对付了三年,胖杰是个懒人,只要有网络有qq,哪里都是天堂。我是图个离家近。

    看看人都到齐了,老板清了清嗓子:“我简单说两句,藤田先生有急事回日本了,这位是代替藤田先生的甲方代表山本纯一先生,大家欢迎!”稀稀拉拉的掌声。

    “这位是本项目的项目经理范伟。旁边的是数据组leaer刘杰。。。。。。”老板依次介绍,山本依次鞠躬。

    “藤田咋了?上礼拜五还说等不忙了一块儿找个农家乐玩玩呢。”胖杰小声问我。

    “我哪儿知道。一会儿发个邮件问问。”其实我心里特挺纳闷儿的。藤田人不错,和我们差不多大,也是个爱玩爱乐的主。再说,换人也应该先有个邮件,然后交接一下才对啊。

    “那就请项目经理把这个项目的现状给您介绍一下。你们多沟通!我就先不打扰了,中午一起吃饭。”老板说完了场面话,很自觉的退场了。

    “山本先生,”我定了定神,把相关资料投到大屏幕上,打开进度表,用日语开始介绍项目情况,“现在项目按照预定进度进展良好,数据库开发e数据已经导入完成,主页面已经完成开发,美工正在进行美化和调整。详细页面和弹出消息的式样书也已经reie完了,今天开始安排开发。上周和藤田先生的邮件中提到的关于输入页面过长的问题希望您那边协调一下,我们的意见是把入力页面拆成三个,下方加上导航按钮。哦,另外,测试专线已经在申请中了,联通那边的回答是七个工作日内完成线路的切换。”

    这是一个有线电视网上注册缴费系统,不算太复杂,但是因为要支持信用卡,必须要专线连到日本进行开发和测试。总的来说算是个很清闲的项目了。

    “我明白了,谢谢!关于拆分页面的事情,我们的意思是。。。。”山本一边记录一边回答道。

    项目组除了我和胖杰,日语水平基本都停留在雅蠛蝶的程度。我一边在电脑上记录,一边翻译给项目组的其他人听。

    “山本先生的意思是,基本同意我们的提案,但是三个页面有点儿太多了,他们内部讨论觉得应该把入力内容进行优化,页面减少到两个。山本先生,美工组问第二个页面要不要标题?哦,山本先生说和第一个页面一样就可以。然后,他们把一些原来手工入力的项目改为下拉框选择,尽量减少用户输入文字,你们前端后端协调一下,先把式样书改了。胖杰,你回去查一下数据库表没看看有没有主键和外键。我觉得这么改也有道理,主要原因是因为家里的墙塌了。家里的墙塌了???”

    口译这事儿可能有人会觉得挺难的,中间还要穿插着提问和回答,你要在脑子里不断的进行日中中日切换。不过也的看翻译什么,两国元首由着性子对着骂街那就得要蘑菇头女神张璐那样须仰视才见的存在了。我们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其实最简单,语法三两个,单词全是每天要用的,所以其实我也没怎么走心。直到小在qq里和我说“你家墙塌了。”为止。

    当时的情况是:旁边一群不知道什么状况但能听懂文的同事,对面一个不知道什么情况也听不懂文的山本,电脑里一个知道什么情况也能听懂文的彩。

    冷场了大概有一分钟,我用干巴巴的声音对山本说:“山本先生,对不起,我有点儿肚子难受,让刘杰先替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我捅了胖杰一下,示意哥们儿有难,速来支援。

    “你这不像便秘像拉稀的节奏啊。”胖杰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示意我快撤。

    我尴尬的笑了笑,顾不上理他,直接拿着电脑冲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