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置若罔闻,继续在屋里转圈圈,还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嘴里嘤嘤嗡嗡。
“请公主入棺。”随着一声长喝,那些高大的僧人向床边走去。
“哟喝,看样子是要活埋啊?这含笑公主日子,好像过得真不怎么好唉。”舒笑涵可不是含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浣儿冲了过来,伸开双臂拦在床前,企图挡住这些面无表情,只知道嘴里嘤嘤嗡嗡的人,可无奈,她终究是太弱小了,被人只一提,就给甩到了一边。
舒笑涵躺不住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顺便,一手扯开了帐子,瞪着外面的那群人。
为首的愣了一下,随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嘴里念叨着,绕着床,转了起来。
跳大神听说过,可这样跳的,倒是第一次见。舒笑涵干脆托了腮帮子,表面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刚入局就要结束?别人穿越吃香的喝辣的,自己穿越就要被活埋,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萝筐里的剪刀此时正落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刀尖闪着寒光,在那帮人的跳来跳去的脚旁,像太空里最亮的那颗星星,看得见,而又摸不到。
浣儿被捉了双臂,极力的想要挣脱,可却根本动弹不得。她的旁边,是花杌子,上面摆着装饰的花瓶。
“浣儿,想不想试试砸翼点的效果?”舒笑涵突然说话。
那些僧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似乎现在的舒笑涵在他们的眼里,和死人没有什么分别。
浣儿立即明白过来,瞅准机会,一口咬在左边的那个僧人的手臂上,那人吃痛,呀的一声,松了手。随后,浣儿抄起花瓶,直直的照着右边那个僧人的太阳穴,狠狠地敲了下去,花瓶应声而碎,那人也翻了翻白眼,像是被人抽了气的娃娃,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干得漂亮!”舒笑涵喊了一声,趁着僧人都望向浣儿的功夫,快速的跳下床,捡起地上的剪子,从背后扣住了其中一名僧人的脖子,抵住了他的咽喉。
“他会先昏迷,如果你劲够大,那么十几分钟后,颅内充血就可以要了他的命。”舒笑涵得意的冲浣儿笑。这可是第一次实战啊,那可不得纪念一下子?
她手里的僧人挣扎,反手去够舒笑涵手上的剪刀。
“别乱动!知道吗?我解剖人体速度很快的,完全可以做到,半小时将你身上639块肌肉全部剔干净,解散206块骨头不带筋,还能顺带帮你做个绝育、割个盲肠、治个白内障。”舒笑涵将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厥阴穴上,只微微一用力,僧人便觉得全身麻木,面色大变。这厥阴穴可是位于人后脑勺的神经的关节点,轻轻一拍,便会致人晕麻,当然,古代人也称之为死穴。
众人对舒笑涵说的话听得一知半解,可僧人一脸的痛苦样子,那是明了得很。一时间,众人退开,个个处于戒备状态。
浣儿趁机,又拿了两个花瓶,急急的跑到了舒笑涵身边,与她汇合。
“含笑,我的儿呐……”一个人影扑了进来。
“是安嫔。”浣儿忙道。
“我娘?”舒笑涵问。
“是。”
安嫔一脸的憔悴,眼皮红肿,头发散乱,她扑进来,直往棺材而去:“我的儿呐……”叫得撕心裂肺。
“妈……娘……妈咪……母妃,我在这里。”舒笑涵嘴瓢,说了半天,终于在浣儿的眼神里,找到了正确叫法。
“母妃,我在这,我没事,您别哭啊。”舒笑涵又叫。眼前这个妇人,娇滴滴的,一看就弱不经风,肯定是承受不了丧女之痛的,做为一名医生,治病救人,那是根本,何必在意治疗手段呢?何况现在只需要演演她的女儿而矣,有这样年轻漂亮的母亲,又不太吃亏,怕什么呢?
舒笑涵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含笑?含笑!你真的没事了?”安嫔松开了扶着的棺木,抬眼看着拿着剪刀以挟持僧人的舒笑涵。
“我没事,您放心。”舒笑涵叫着。
僧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趁着安嫔走过来,舒笑涵分心之际,一下子脱开了舒笑涵的钳制,滑了开去。浣儿惊得立即举起手里的花瓶,以做防御。
“既然你们母女情深,那就一起去吧。”皇后的声音冷冷的响起,随后,重幕之下,那身浓重的华服便显了出来,发髻高耸,顶满了珠翠。
“皇后娘娘,使不得呀,公主已经醒来了,没事了……”浣儿跪在了地上,发出哀求。
“静还大师,眼前的公主可还是公主?”皇后头上的凤钗吐着金珠,一摇一晃,映着满屋的烛光,很是刺目。
“回皇后娘娘的话,含笑公主早已升天,此时,不过是妖孽做祟罢了。”僧人合掌,回答得无比恭敬。
“皇后娘娘,请您就放过含笑吧,您是万民之母,自然也是含笑之母,请您放过您的女儿吧。”安嫔也跪了下来。
“含笑自然是我的女儿,可刚刚静还大师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可怜的女儿早已升天,现在你所看到的,不过是妖孽罢了。来人啊,将妖孽收入棺中,即刻送往公主墓。”皇后的声音像是从冰山而来,字字带着寒意。
“不可以,不可以。皇后娘娘,不可以。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妖孽,不是妖孽啊。”安嫔爬了起来,伸手将舒笑涵护在身后:“娘娘,只要您肯放过她,余生我愿做牛做马服侍您……”
僧人得了皇后的令,又齐齐的吟诵起经文,顿时,整个屋子里,又是嘤嘤嗡嗡的声音,像是飞满了无数的绿头苍蝇。
皇后退到一边,冷眼的看着,不喜不怒。
僧人将三人围在当中,不断的缩小圈圈。
“怎么办?怎么办?”浣儿抱着花瓶,无助的看着舒笑涵。
安嫔抱着舒笑涵,泪如雨下:“是母妃牵连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安嫔这一哭,舒笑涵懵了,完全搞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