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曼城郊外,天空的层已经开始放开,停止了哭泣,偶尔还会闪过一丝阳光。一辆驶向亚特兰蒂斯入口的大卡车上,车厢的左侧坐着的是叶迎晨、舒畅、以及红发少女米拉迪雅。
前两天,米拉迪雅十九岁,豪爽。在确认过两人的身份,又仔细打量过后。加上她被餐厅厨房赶出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需要一个磨练的机会,眼前正好有两个长期的顾客,就爽快的答应了。
为了这次旅程,专门购买了平底锅、炖锅、碗碟刀叉勺子筷子等厨房用品,刀具,米拉迪雅自备。各种调味品、香料、酱料,折叠的小型餐桌,中等帐篷等等能在野外需要的,几乎全买了,并有序的放进一辆小型双轮木车里。
小车一米多长、高,半米多宽,车架骨两端,还有十几厘米的长的把手,可推、可拉、可双人抬。不管是沙漠还是陡峭的山路,小巧灵便,十分方便。正停在车厢的最里端,它的边上还放着三个同样的军用背包。
它们的主人,正坐在叶迎晨三人的对面。都是三十出头的男人,晒的古铜色的皮肤,褐色的短发,充满杀气的眼神,一身迷彩,看上去,个个都很精练强悍。此刻他们正拿着手机查看着悬赏单。
“看你们三小小年纪,行李还很居家,似乎打算准备长久的待在亚特兰蒂斯了。”中间的男人看着叶迎晨他们说着。
“我们两是今年合格的冒险者,是去找药的。”同样坐中间的舒畅,一把捂住正想说话叶迎晨的嘴,知道他不会用礼貌用词,一开口就是家伙、混蛋,索性就不让他说话了。
“新人啊。真年轻。还好,是去找药的。最近里面不太平,出现了杀人的盗贼,人数不详,技能不详。我们三是赏金协会派去调查的,也算是同行了。我叫麦克,这边是老李,那边是普鲁士。”麦克说着,又介绍了边上的两人。
“我叫舒畅,他是叶迎晨,她是米拉迪雅。谢谢你告诉我们消息,好让我们有所准备。”舒畅很有礼貌的说着。
不让说话的叶迎晨,又正好坐在尾端。卡车一路向北行驶,公路两边出现了农场,里面养着各种草系动物。其中还有驯鹿,它们头上的角各为宽大。叶迎晨看着,睁大了眼睛,忽然想起,还没吃过。
“混蛋,说好请我吃驯鹿来着的,你就是个骗子。正好,这一百卢贝交给你们,把她抓进监狱去。”叶迎晨对着舒畅就大声的叫喝着,然后又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面值的钞票,交给了对面的三人。
“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人记仇,不用太在意的。”舒畅看着不知所措的三个大男人,连忙拿回一百卢贝,并迅速的装进自己的裤兜,又解释说。
之后的路程,为了那一百卢贝,叶迎晨和舒畅两人,一开始是争吵,后来就大打出手。在那狭小的空间,完全不顾及还有新人,还有外人在。一直没说话的米拉迪雅,有些后悔加入队伍。另外三位,反倒有了一丝羡慕。
终点,在一个山的入口外。有一栋有着十几个房间的双层小楼,如同驿站一样的存在。里面宿舍,有杂货店,院中已经停着两辆卡车。那一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郁郁葱葱,景象昌荣。一条蜿蜒的山路,清晰可见,证明走的人很多。
三位男人各自拎着包,先行下车就进亚特兰蒂斯。叶迎晨跟在后面,放下后备栏。和之后跳下的舒畅,相对而站,伸出手,看着车上的米拉迪雅。米拉迪雅有些惊讶,刚才还为一百吵的出手,现在就如此默契。欣慰一笑后,就推出小车转头,和他们一起慢慢抬下。
叶迎晨推着小车走在前头,舒畅和米拉迪雅走在后面。舒畅看着米拉背后,斜着插着双刀,有些好奇的问道。同时,米拉迪雅也问
“你会使双刀?”“你要找什么药?会不会就在这山山。”
两人相视一笑,先回答是舒畅
“咸玲草。根据我收集的消息,它喜欢长在悬崖峭壁,或者裸露的山石缝里。很稀有的。”
“这不是要跟你们去冒险嘛,所以就把它们带上了。这是我父亲,在十二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至于使的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还没真正的出过刀。”米拉迪雅说着。
就在两个女生在闲聊时,叶迎晨放下小车,鬼鬼祟祟的向不是很陡的山腰爬去。山上的植被不是很密,树也分散的很开。在他的前方,一只头顶大宽角的驯鹿正在吃着矮处的嫩芽,完全没注意敌情正在靠近。
“他干嘛去了?”米拉迪雅看着叶迎晨的离开,就问着。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不会处理食材的。等下会比较……唉,但愿你是厨师,不会反胃。”舒畅说着,就为米拉担心,对于她自己,反正人类尸体都见识过了,区区食物是不以为然的。
一盏茶的功夫,一只没了头,还有四百多斤驯鹿的尸体就被叶迎晨轻轻松松的扛下山腰。满脸幸福的他,只因晚上又有肉可以吃了。而且还是前天没有吃到的肉,有些小兴奋。
什么也没说,扛着鹿,就走在了队伍的前头。舒畅只好上前推着小车,米拉迪雅在一旁跟着。看着血水从鹿的脖子处,起先还是流的飞快,就如溪边流水,源流不断,渐渐的变成滴答。
之前米拉迪雅接触的都已经被局部分开肉块,比如带经的,肥瘦相间的等等,当看到这一整只又还在滴血的时候,还真有些不适应。就对边上的舒畅说
“我们去前面带路吧。看着它在滴血,我很难把它跟食材连上一起,有点不适应。”
“大变态,你太野蛮了,走我们后面。”舒畅冲着前面的叶迎晨喊道,见他把路让开,又对边上的米拉说:“没事的,等适应了就可以了。”
走出山谷,就能看到亚特兰蒂斯如同盆地一般呈现在眼前,放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边际。一条字形下谷的山路,向左延下弯转而行。先走的麦克三人,也早就没了踪影。
和城市的喧哗不同,叶迎晨闻到了野性味道,在那里一切都靠力量。米拉迪雅是北方伊德利共和国的人,她的父亲是黑手党里一名干部,掌管着疫苗。从小控,又喜欢做菜的她,终于在十八岁的时候逃离了。
看到这原始的丛林,她心中的第一个念想就是,这下就不被找到了吧。舒畅看着眼前这片世界,所想的是,终于与目标又进了一步。之后的路途艰险,必须要让远在东方的父母知道一下,自己的平安。于是就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父亲的电话
“爸,我现在是已经是冒险者了,还组了队伍,正在亚特兰蒂斯的一个入口。现在给你报个平安,然后在里面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信号。还有,我一定会找到咸玲草回去的。你就放心的照顾好妈妈吧。”舒畅有点激动的说着,听着手机那端又熟悉的声音。结束通话后,神清气爽。
三人走入谷底,高耸的山峦已经遮挡了余下的阳光。借着还没进入漫长的黑夜,他们找到了一条不到半米宽的溪流,安营扎寨。从没解刨过尸体的米拉迪雅,面对没有头部的整只驯鹿为难,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头小刀,无从下手。
小溪的另一边不远处的空地上,叶迎晨搬出厨具,帐篷,折叠桌,也一脸茫然的看了半天。最后随它们乱放与地,独自到附近去捡木柴了。
“先在肚子上划一个口子,不要太深。然后沿着皮和肌肉的分离线,把皮剥割下来。你试试。”舒畅看着米拉发呆的站着,就上前说。
在舒畅的指导和帮忙下,一整张的鹿皮就被剥下。她那熟练的刀法,用力轻巧,在皮和肉之间,随心的流动,取下一整张鹿皮,没有半点破洞,这让舒畅叹为观止。
“你的刀法真的厉害!然后是开膛破肚,不能太深,伤及内脏就会脏了肉。如果不吃内脏的话,可以整副取下,丢掉。”舒畅把整张鹿皮摊平说。
米拉迪雅一刀一刀轻轻的划开露的肚子,等到全部打开,一股难闻的热气扑面而来,这下她产生一阵反呕。丢下刀,就跑向身后的树边,不停的干呕着。很快,又回到了溪边,洗了把脸,继续。
看着米拉又坚定的操作着,舒畅什么也没说,等到一整副内脏被取下之后,就一把抱起,丢在附近的林中。她知道,第一次解刨就已经很难了,在处理内脏的话,但是坚持不住,反正肉多,干脆就不要内脏了。
米拉迪雅熟练的根据不同部位分离着肉块,分别拋进三个金属的脸盆里。不到十分钟,一整只鹿,就成了一副完整的骨架,被她连皮带骨的抱起,丢到了附近的林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