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起寻认真地看着红绿灯和宽阔的马路。忽然感觉嘴里被塞了一个小东西，他刚准备吐出来，但舌尖感到一阵甜意，还是橘子味的。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有点愣住。
“程小姐，你……”
程枷浅从小盒子又倒出来一颗糖，对他说“糖果，你不喜欢？”
他的唇上还有她冰凉手指的触感，回应“没有”
林起寻用余光看了看程枷浅，糖果的甜味在口腔里缓缓散开。
程枷浅看了看窗外，天空像被打翻的粉色颜料浸染了一样，整个天空都是粉粉的，非常绚烂。
她又想起了卫凉川，本来她准备在春天和他结婚的。
“春天快来了吧？”程枷浅忽然说。
林起寻以为是问他，他顺口回答“明天立春”
————
陆当予回家的时候，看见程枷浅正在看电视。
陆当予扯了扯领带，朝着沙发走去，坐到她身边，有质问的口气： “怎么不接电话？”
她没看他，眼睛看着屏幕，漫不经心地答：“工作忙，没看手机”
他知道这又是她胡乱扯的理由，他明明让他朋友给她安排最少的工作了，他才不信她会忙到连手机都不看。
“哈哈哈哈哈……”程枷浅的爆发出一阵笑声。
陆当予好奇地也看了看电视放的画面，随口问“看的什么？”
“自己不会看名字？”
“我哪知道？”
“也是，毕竟我们有代沟”
代沟？这个词用的也太不恰当了吧。
“我不就比你大五岁吗？”
“都快奔三的人了”她不屑地说。不顾他的皱眉，补充道：“老男人”
老？他现在明明是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年纪，怎么就老了？
他有些不服气“你信不信，我现在穿上校服，别人都会以为我是大学生”
听他说这话，程枷浅的脑海不知怎么就冒出来林起寻那张略带少年气的脸，岁，应该上大四才对啊，怎么当了司机？
她嘲讽道：“呵呵”
两人再无话语，气氛稍许尴尬。
陆当予尝试扭转局面，于是问“工作怎么样？”
“托您的福，还行”
“见着司机了？符合你的期待吗？”
她内心是很满意，但是又不想让他觉得是他的功劳。
她淡淡地说“还行吧，反正比阿正强。”
他笑了笑：“你满意就行了”
程枷浅还是问出来心中的疑惑：“不过看着挺年轻啊，你上哪找的？”
“很简单啊，招聘信息一发布，应聘的就很多啊”陆当予说。
随后他又说“他还挺特别的，他要求工资以现金的方式，还不住我安排的房子”
程枷浅听了也觉得很惊讶，有意思。
“那你怎么就找了他？”
“你很关心他？”
“随便问问”
程枷浅好像觉得自己问的好像是有点多了，不过也不奇怪，她好不容易能接触到新鲜的人，尤其长得还挺帅。她甚至觉得陆当予找他，搞不好就是这个原因。
“因为其他人，你都看不上”
“为啥？你怎么知道我看不上”
“其他的都是彪熊大汉，你看得上？要不然我叫他们……”
程枷浅打断他，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陆当予看她有些囧的样子，觉得好笑。自己不自觉得朝她那边挪了挪，程枷浅感觉到这种有些别扭的亲近，她感觉不自在，忽然站了起来，又离他远点的地方坐下，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他眼里有一瞬间的失落，她就这么讨厌自己？
————
窗外的凉风吹进小小的出租屋，林起寻想起来今天程枷浅喂他的糖果，不自觉地舔舔嘴唇。
他还记得临走时，程枷浅风情万种地对他笑着说“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这个女人还挺会撩的，她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林起寻不明白，那个人怎么会喜欢她？
第二天，林起寻仍然是早早地在楼下等她。这次，不止她一个，连同出来的还有陆当予。
林起寻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陆先生”。但是眼睛却是看着他的。倒有种不卑不亢的感觉。
陆当予点点头。
随后又喊了声“程小姐”
林起寻看见陆当予低声和程枷浅说了什么，程枷浅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他也不去猜测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候在车旁等她。
陆当予坐上他的宾利，扬长而去。
“喂，傻了？”程枷浅拍拍他的手臂。
林起寻的目光才看向她，今天她穿了一个棉麻质的毛衣，配了一条牛仔裤，真像个学生模样。他特别好奇，公司会允许这样不正式的穿着？
林起寻打开后座的门，程枷浅没有像昨天一样绕到副驾驶座，而是乖乖坐在后座。
程枷浅将手伸在外面，感受风吹过手心的感觉。林起寻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的小动作。说“别这样，很危险”
程枷浅有些烦躁“你怎么跟陆当予一样啰嗦？”
“陆先生很关心你”
程枷浅轻蔑地说：“切，他只在乎他自己，他就是个自私鬼”
听见她这样骂陆当予，林起寻觉得有些意外。
程枷浅伸回自己的手，说“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当然了，如果你帮我骂他的话，除外”
林起寻没说话，他觉得有些东西和他想的不一样。
今天没有堵车，一路上还挺顺。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
林起寻非常敬业地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她看他笑笑，有些无赖地说“你拉我下去”
林起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这样扶着车门，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见他窘迫的样子，她得逞地笑笑，也没再难为他，自己主动下了车。
她从车里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闻到了一种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的味道。他猜测头发应该是早上才洗过的。
程枷浅开口“我有件事情对你说”
林起寻关上车门，有些好奇，他们才认识多久，她会有什么话要说？
林起寻这才看她，语气平淡：“程小姐，什么事？”
程枷浅看着他高高大大地站在她面前，她说“你低一点”
林起寻照做，俯下身。
程枷浅在他耳边轻声说“阿寻，晚上，早点来接我”
热气还停留在耳边，他有些怔住。
程枷浅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阿寻，你耳尖红了”
林起寻果真上当了，摸摸自己耳朵。程枷浅轻笑。对他说“别忘了欧”，然后转身，朝公司大门走去。
这个女人在调戏他吗？